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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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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刚到家,家里人正在看你的照片呢,刚好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那他们怎么说?会喜欢我吗?”青青忐忑不安地问。
  我笑着说:“当然喜欢你了,都说你漂亮呢。”
  听我这么说,她欣喜万分:“真的吗?”
  “嗯!真的。”
  “赵雷,我想和伯父伯母说说话。”
  “好呀,你等下。”我跟母亲说,青青要和她说话,然后把手机递给她。
  她接过手机和青青打了个招呼:“喂,您好。”母亲是个腼腆的人,不擅长和人交流。
  我并不知道青青和母亲说了什么话,只看到母亲认真地听着话筒里的声音,偶尔点头表示肯定,渐渐地她脸上露出的笑容来。
  母亲和青青聊了一会,把手机放到父亲耳边,不一会父亲高兴地点点头,连连称是。
  最后,我接过电话问青青,你都和我爸妈说了些什么,把他们高兴坏了。
  她只笑嘻嘻地说,保密。
  挂了电话,爸妈微笑地看着我,眼中尽是欣慰之色。
  “青青可是个好姑娘,雷子你可要好好对人家。”母亲对我说。
  “对对对。”父亲跟着点头附和。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们问,青青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就这么一会功夫就全站她那边去啦。
  父亲和母亲相视一笑,闭口不言。
  看来父母对青青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也不错,我心想。
  晚上剩下我和母亲两人守夜,待母父亲熟睡之后,我才小心翼翼地问母亲道:“妈,我爸是什么病?”
  母亲面露忧色的说:“现在还不清楚,医生说要做全面的检查,还要等一天,结果才出来。”
  “噢!我爸这病是怎么发现的。”
  母亲陷入沉思,她捋了捋头发道:“那天我和你爸正在地里干活,突然他毫无征兆地捂住肚子倒在地上,不停地叫喊着,”说到这,母亲眼眶红了起来,“当时我害怕极了,想要把他扶起来,但他痛得根本动不了,幸好你三叔就在附近,是他把你爸背回家的,最后我们连夜就把你爸送到县医院来了。”
  听到母亲的叙述,我甚至能够想象到当时凶险的情景,心神一阵恍惚,愈发担心起父亲的病情来。
  我拍了拍母亲的手,安慰道:“妈,放心吧!我爸不会有事的。”
  “你爸辛苦了半辈子,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他的……,要是你爸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活……,呜呜……”母亲尽力压着声音哽咽道。
  我起身抱着母亲说:“妈,我爸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其实我的心和母亲一样,像穿了一个洞,空空的,一丝底气都没有。
  第三天一大早,我我母亲、小妹,还有亲戚朋友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坐在病房外,等候父亲的诊断结果。
  九点半左右,父亲的主治医生把我们叫到办公室。
  医生脸色凝重地开口道:“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他顿了顿,接着说:“经过观察病人的症状,我们诊断病人患的是‘直肠癌’。”
  “轰”,医生的话像一枚炸弹在我脑中爆炸开来。怎么可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父亲身上,我不相信。
  “医生你可以说得明白一点吗?”母亲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也就是平常我们说的‘癌症’中的一种。”
  “癌症……”母亲一声呢喃,直接往后一倒,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我和三叔急忙扶住她的身体,让她坐下。
  母亲颤颤巍巍地问医生:“患了癌症是不是就没救了?”
  医生安慰说:“这个也说不准,要根据情况来,你们暂时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病人,现在家属要做的就是照顾好病人,配合医院的治疗。”
  出了医生的办公室,母亲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小妹和小姑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我眼圈一红,也忍不住流下流来。其他的亲属无不唉声叹气,所有人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收拾好心情,强迫自己露出笑容走进病房。
  当走进去时,我可以感觉到父亲小心翼翼的眼神,他此刻的内心恐怕比所有人都要害怕。
  我走过去把手放到父亲枯瘦的手上,强颜欢笑地说:“爸,没事了,医生说只是一般的肠炎,住院修养一阵就好了。”
  家属们陆陆续续走进来,大家脸上都微笑着。
  最先进来的六叔听到我的话,也跟着安慰父亲道:“二哥,没事啦,雷子说的没错,别太担心。”
  “真的?不是哄我开心吧?”父亲将信将疑地问。
  “二哥,这还能骗你不成,你就会瞎操心。”四姑抖着脸上的肥肉笑呵呵地说。
  父亲听到这,如释负重地呼了口气,终于把悬在心上的石头放下。
  他笑着对大家说:“既然没什么事,大伙就都回去吧,屋里还有那么多事要忙,麻烦大伙了。”
  “二哥,哪有什么麻烦的,你要好好养病,晓得吧。”四姑说。
  “好好好。”父亲点头道。
  几位叔伯姑嫂默契配合着,要将这出戏演完,纷纷笑着和父亲打了招呼,然后走出病房。
  大伯走过我身边时,拍了拍我,示意我出去一下。
  大伙径直走到走廊的尽头才停下,小姑和四姑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大伯用悲痛的声音对我说:“雷子,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和我们说,能帮的我们尽量帮。”
  “对啊。”大家齐声道。
  “嗯,我知道了,谢谢大家!”我哽咽道。
  第二天上午,医生把我叫到办公室,跟我说关于治疗费用的事情。
  当我走出办公室,回想刚才医生对我讲的事情,一阵无力之感遍布全身,我扶着墙壁一屁股跌坐在走廊的凳子上。
  二十万!
  二十万还仅仅是前期的治疗费用。
  过去的一年多,我多多少少存了点钱,大概有三万左右,本想当做买房的储备金,如今不得不拿出来了。
  但是三万块还是远远不够的,家里所用值钱的东西加起来最多不到一万块,一算下来,最少还得想办法凑十五万左右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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