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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我去哪。”佟晔看着明寒道，“萧家自然不能去，回到佟家也会被送到尹家，他们承受不住尹家的压力，我要是落到尹家三少爷的手里，那就......”
佟晔望着明寒，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忍心吗？”
明寒是真拿她没办法：“那你就先跟着我吧，但是我肯定不可能有一个安稳的落脚点，跟着我就要做好流浪的准备，或者......”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你或许可以去他那里看看，他是我的朋友，他可能会收留你。”明寒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诸葛霖，他们并不算太熟，但是看着佟晔，总觉得要让她和诸葛霖见个面。
“可以。”佟晔痛快地答应的，方才的泪水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要把你交给什么人吗？”明寒不明白她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爽快。
“当然不担心了，你能放心把我安排到那里，我对你放心，自然对你放心的事放心啦。”佟晔说的就像绕口令一样，但却有几分道理。
夜幕降临，昆虫们开始躁动了起来，一轮圆月高挂在空中，透过浓密的树冠，洒下斑驳的影。
明寒的衣角突然被人拉住。
“怎么了？”他转过头问，但是并没有得到回答。
明寒能感觉到佟晔在不住地颤抖，他立刻警惕了起来，用精神力探查周围。
他仔细地探查了三次，方圆一里都没有什么异常。
“出什么事了吗？”明寒再一次问。
他转身看着佟晔，佟晔整具身体都在颤抖，紫色的长发一部分遮住了半边脸，另一部分散乱地披在身上。
明寒握住她的手，扶着她坐下。
“是太冷了吗？我去找些柴火生火。”说着，明寒站了起来。
佟晔突然用力点扯住明寒的衣服，大喊：“不要，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明寒有些手足无措，他能看得出佟晔的恐惧是绝对真实的，他也不停地尝试着去安慰佟晔，但是得到的回应只是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不要......不要离开我......”
明寒用精神力包裹住佟晔那已经脆弱无比的灵魂，向她体内注入些灵力让她感觉舒适一些，过了半个时辰，佟晔的精神状态才稳定下来。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明寒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但是出于好奇，他还是问了。
佟晔的笑容有些惨淡：“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旧疾复发而已，没想到会这么快啊。”
明寒猜想这就是她改变自己气运付出的代价。
“做好心理准备吧。”佟晔对明寒说，说话时，紫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恐惧，明寒还从未在她眼中看到过恐惧，即使是自己那么恐怖的伤势，即使是十几名修者将他们围住时。
“放心好了，我又不会变成怪物吃了你。”佟晔看着明寒一脸严肃，忍不住打趣到。
到了夜晚，明寒倒是可以不休息，但是佟晔并没有什么修为，她还是需要睡觉的，明寒也不闲着，就在一旁打坐修炼，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簌簌。”明寒听到了草叶摇动的声音，睁开眼，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他有心里准备。
“发病，到底是什么呢？这就是为我改变气运的代价吧。”明寒心想，他知道佟晔这是在躲着他，不想让他看到，但是他还是要去，这可以说是他的责任，他绝对不能视而不见。
明寒悄悄地向佟晔离开的方向摸过去，她还是不小心留下了些痕迹的。
面前有一片紫光，明寒看了过去。
“你还是来了啊。”佟晔淡淡地说到。
“我当然会来。”明寒也不再偷偷摸摸的了，直接走了出来，“为什么一定要躲着我？”
“我怕吓到你，我也......不想然别人看到我那副样子。”佟晔低着头说到。
“怎么，真的会变成怪物吗？”明寒看她已经十分紧张了，故意这么说想吸引她的注意力。
佟晔苦笑：“不是，那要比变成怪物可怕多了。”
“既然你说是病，那一定会有治疗的方法吧。”明寒能猜出那一定是一件相当恐怖的事，那问什么不去解决呢？
“那是没办法治好的，就算有办法，也没有人能做得到，就算有能做到的人，他也不会愿意去做的。”佟晔的话中透露出一股绝望。
“以往，他们都会在我发病时把我关进一个有法阵加持的屋子里。”佟晔说着。
“那法阵很复杂吗？”明寒问。
“怎么，你想复原它？你还不知道那法阵是用来做什么的呢。”佟晔盯着明寒说到。
“做什么的？”明寒知道她一定是想说什么。
“第一，防止我逃跑的禁锢法阵，第二，防止声音传出去的隔绝法阵，就是这两个了。”
明寒心头一紧：“就这两个？”
“当然，就这样，一夜过去，就都过去了。”
“就都过去了......吗？”明寒可不认为能让佟晔恐惧到这种地步的“病”是能轻易挺过去的，让她自己，一夜，孤独地硬扛过去？
“那病不会让我死去，它是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减少我的寿命。”佟晔继续说。
但是明寒已经听不进她的话了。
“她从前都是这样吗，一个人，孤独无助地......被家人监禁，独自在一个屋子中，面对痛苦？”明寒就连思绪都有些混乱。
“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再等一等就真的发作了。佟晔一句话把他唤回了现实。
“我说了我不会走的。”明寒很坚定。
“别怪我没提醒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佟晔话还没说完，眼神就直了，额头上甚至有青筋暴起。
明寒看到，在她的额头上有紫色的印记浮现出来。
“啊！”佟晔发出刺耳的尖叫。
“师父，那......那是什么？”明寒看着佟晔，她确确实实还是人形，但是就是这么一位月光下的曼妙女子，却带给了明寒一种源于灵魂的战栗。
紫色的印记越来越多.
“这东西......难道是鬼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