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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无悔一阵后怕,真是后知后觉,回头仰望阿房山上空,阿房纹圭崩溃后,汇聚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精气大柱也随着崩溃,生生在阿房山上空破开一圈无比广大的精气涟漪,蔓延向四方天际,一直蔓延到睢无悔再也看不到也未停下。
孟良君道
“你该去找小戴了”
“戴九成?”
“不错”
四方天边来了一队又一队人马,有人有妖,有披甲者,披袈裟者,有着廷御官服者,还有非人非妖的兽类,甚至有和之前睢无悔见过的幽魂一般的魂灵体,各类人,各类生灵,多到数不胜数,也不知来了多少方势力。
睢无悔脚下的云荡起一团精气,道的气息在云朵间流淌。
一瞬之间,睢无悔只觉得天旋地转,到了漫天风雪中,远远看去,只能看到模糊的尸房宫。
又一瞬,他只能看到隐隐绰绰的影子,阿房山的影子,那边道法精气的浓郁程度已经无法想象,睢无悔看到了星河坠落,看到了日月盈缺其中,看到了大岳在风雪中拔起,万物萌生又枯灭,甚至看到了神环佛陀在那天边诵唱经文,盖世佛掌落下,其中似有三千佛国向下镇压。
下一瞬,睢无悔已经看不到阿房山,只能看到那些惊世骇俗的道法道术,他看到星河倒流,在天宇之上爆破为烟花。他看到大岳坍塌,似是历经了万世浮沉,大岳化作了一抔黄土。他看到了日月从天坠落,宛若天外陨星。他看到了佛掌流出金色的血液,三千佛国倾倒,一座尸房宫升天而起,顶着三千佛国退居天际,尸房宫比之前他所见到的大了何止数百倍,和三千佛国相对,正像是一座魔国魔都!
而孟良君,就是魔都中的持国魔王!
再几瞬过去,后方的战乱已经完全不可见,漫天风雪洒落的前方,一座大城坐落。
大城之上,风雪尽数消融,落到大城中的只是一缕缕微风。
云朵托着睢无悔瞬息之间越过城门匾,进入城中降下。
守城的门卫正闲聊着
“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哪有,你眼花了吧。”
入城之后,睢无悔脚下的云朵便散去。
“擎天城,名字倒是霸气。”
睢无悔顾盼之间,不由得被一根通天大柱吸引,那根大柱子远远在望,在城中深处,直连青天之上,插入了云层中,睢无悔在擎天城南边缘,向北望去,望到了那根高耸入云的大柱,但却不能判断出那根柱子具体是在北方何处,因为它太大了,在哪个方向看,似乎都是那样,没什么变化。
“擎天城,擎天之柱,名副其实么?”
不远处几人像是刚刚饮罢酒,在道边歪三倒四,睢无悔突然降临此处,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几人起了身勾肩搭背,缓缓走来。
几人笑嘻嘻问道
“小道友,见你走的时候,叮咣叮咣响,身上藏了什么宝贝呀?”
睢无悔紧紧捂着怀襟处,歪头斜眼,一副怕得紧的样子。
“没有!我没有大元!一枚都没有!”
几人笑得更开心了
“噢,小道友身上有大元?哥哥不信,除非你掏出来,否则你就是吹牛!”
几人慢慢靠近
睢无悔一边紧紧捂着怀襟不敢看他们,一边打开体内龙烟门户,龙烟张口吐出一团灰白道雷,灰白道雷覆在龙烟整个龙躯上,龙烟在门户中腾挪舞动起来,灰白道雷也随其舞动而发生了形态变化,渐渐化作一柄长剑模样,睢无悔冥思白痴的日月无关剑,道雷长剑随其冥思再细微变化,自剑脊为分左右,一边道雷璀璨,一边道雷黯淡,龙烟携灰道雷窜出门户,上至睢无悔额前。
几人来到睢无悔面前,呈犄角之势将他三方包围。
“小道友,听你身上的响,也是个有钱人,不若请我兄弟几个再吃顿好酒,兄弟几个便保你在擎天城安全?”
说是这么说,睢无悔面前的这个人直接伸手向睢无悔怀里抓来。
睢无悔低下头,额前雷芒一闪,抬头伸出手,几人以为他服软要交钱,却不曾想睢无悔手中突然出现一柄灰雷长剑,这便连忙抬指施展道术。
睢无悔挥剑挥得很稳,挥得自己都感觉很没意思,身前那人的动作在他眼中很慢,那人的手指刚刚抬起,睢无悔的雷烟日月剑便在他面前斩过,面前的人应声倒地,在地上左手捂右手,一头冷汗流个不停,他倒也没有因痛而鬼吼鬼叫。
“龙烟雷兵!”
面前那人的食指与中指翻飞离体,弹到睢无悔面前,睢无悔低下头,两根指头向后弹去,弹到了后方那人身上,指上还残留着灰雷细芒劈啪作响,那人沾了一点便被洞穿了几个血孔,也是倒退了几步。
自那几人开始过来之时,龙烟便开始蓄势。
另外那人刚动,睢无悔手中的雷烟日月剑突然蠕动起来,剑尖变化为一个龙头,龙头张嘴喷出一条灰雷苗,灰雷苗一入空气便急剧点燃,膨胀成一大团,团中星光氤氲。
“点星神雷!为何是灰雷?!”
最后那人不敢怠慢,张口喷出一道水刃,水刃之中伴有大鲸呿音。
水刃还未至,灰雷苗膨胀到了极点,团内星光透出数百上千道。
“嘭!”
点星神雷爆破,无数道灰雷星光炸了一束极明的亮光,只叫他几个全都目盲,水刃一瞬便被蒸发彻底。
水刃消失,其内的大鲸呿音仍然发来,正如出水的大鱼,撞击进睢无悔体内。
睢无悔体内血气翻涌,一身神骨震来震去,数息之后,大鲸呿音隐去,睢无悔体内血气浪潮平复,神骨无恙。
睢无悔展动一体肉身,体内血气流动,好似溪水潺潺。
随其摆动,龙烟张口怒吟,气势神威而庄严。
“嚎!!”
几人一时被镇住,呆在原地,不敢妄动。
睢无悔一拍脑袋,龙烟日月剑由其额骨灌入,下至肝脏门户中,灰雷抽开龙躯,龙烟张口一嘴吞下,后便静静趴卧下来,趴卧下来也依然神威不减。
睢无悔抓着身前的人,将他抓到后方,和后方两人摆在一起,随后蹲坐下来,将怀中的钱袋掏了出来,把袋中的大元抓起又放下,就是要让他几个看个清楚。
“叮咣!叮咣!”
睢无悔笑道
“几位道友,小生好好走着路,青天白日之下,你们为何走来就要劫小生?”
两人为断指那人手上缠了几圈布,血液还是止不住溢出。
断指那人抹下额前冷汗,硬挤出了个僵僵的笑容。
“道友莫怪,我兄弟几个先前并不知晓你是京都来客,还请道友见谅!”
睢无悔板起脸
“道友说得哪里话?小生如何会怪罪,只是小生将几位打伤了,这可如何是好?”
三人一同摆手道
“不必,不必!是我几个自找!”
睢无悔摇头,掏出一枚大元放在掌中,握住面前人那只还完好的手。
“该赔还是要赔的,小生睢无悔,道友怎么称呼?”
三人以方才发出水刃那人为首,皆是一脸怪异,京都来的人竟然不将他几个赶尽杀绝,反而还给了一枚大元,实在是不可思议。
为首者道
“小小一个行者,裘图,谢过睢道友的大元!”
睢无悔对另外两人道
“二位,可以走了。”
另两人慌忙逃去,不知拿了那枚大元是去医伤的,还是继续吃酒去了。
裘图面色煞白
“睢道友,莫见怪!今日是我兄弟几个的过错,道友饶我一命!”
睢无悔似是听了什么讨笑的话,大笑出声。
“哈哈,裘道友,留你在此不是要杀你,是要你再打我!再用方才那道水刃打我!”
“什么?”
“你没听错,来!再以道术来打!照着小生的头来打!”
裘图这辈子没听过这么贱的要求,劫人不成反而给了个大元就算了,还要求他用道术再回击,这人莫不是受虐狂?
“睢道友······没病吧?”
睢无悔缓缓抬起二指,体内似有神龙蛰伏,随时便会飞将出来。
“好,好!我知道了,照做便是!”
裘图并二指在身前一划,一条水刃在指尖激射而出,朝睢无悔头前击来,水刃之中水速冲流极快,真和利剑无异,甚至更为锋利。
睢无悔不避不退,任水刃击在其额前,水刃划过,好像磨在了铁器之上一般,睢无悔额前的皮肉绽开,但额骨丝毫未损,道水由其额骨浸入,下至肾脏门户,门户大开,道水来到玄冥玄鹿面前,玄鹿伸出长长的舌头,几下便添了个干净。
睢无悔感不到疼痛,或者说这种水刃道术的危害程度还达不到能让他感到疼痛的限度,顿觉不尽兴。
“裘道友,再来!尽你所能!”
裘图也惊了,这必是个受虐狂。
这便再发一击,水刃高速冲流之间,空气都被擦得唧唧响。
睢无悔额前的血肉又破了一寸,额骨还是稳稳在内,没什么损伤。
这次裘图的道水径直越过玄冥门户,玄鹿根本看了未看。
“无用了······”
睢无悔还以为这能和老叫花为他点来的雷芒一样,能学个道术什么的。知道不可取后,随即体内血气冲荡,将裘图的道水逼上咽喉,张口哇一嘴将道水吐了一地。
“咳咳!”
咳过之后,并无大碍。
裘图径自看呆了
“睢道友,你是人么?”
“何故讥小生为非人?”
“······”
“裘道友,请问翰文院怎么走?小生要搭哪个驿站,往哪个州走才能去到翰文院?”
裘图起疑,京都来的人怎会不知这些?
“睢道友,奉元三所翰文院,京都一所,中州府一所,天州府也有一所,就在这擎天城中,睢道友自京都来,怎会不知?”
“何人说小生是打京都来的?”
裘图听罢便像是见了阎王一般,匆忙逃去。
睢无悔不免好笑
“至于么?”
裘图边跑边喊
“龙烟雷兵与点星神雷都是国子院中才可教授的道术,国子院只在京都国子监,你若不是京都来的,我不愿与你有任何牵连!”
说着说着,还往后扔来一枚大元。
睢无悔捡起放到钱袋中
“抢钱的还会给人钱,国子院有这么吓人吗?”
临去之际,睢无悔到方才洒血之处趴下,只闻了一鼻子便有些受不了了。
“呕······”。
跑远的裘图看到了这一幕,一看就跑得更卖力了。
“怪物!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