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厉不明道歉了很多次，苏至还是没有理他，厉不明索性不说话了，气氛十分尴尬。
　　一声口哨声打断了这份沉默，几个彪形大汉正在向厉不明他们走来，一边走一边互相之间说着什么话，不时的发出笑声。
　　走到眼前，一位背着巨剑，头领模样的大汉上下打量着厉不明。
　　“你小子好福气，娘子这么漂亮。”
　　说完，玩味的看着苏至，转着圈盯着苏至的屁股，发出“啧啧”的声音。众人又是一阵讥笑。
　　厉不明看了眼苏至，此时的苏至已经气的满脸通红，青筋暴起，胸口起伏的喘着粗气，眼看就要动手。
　　厉不明说到：“这不是我媳妇。”
　　“不是你媳妇，那是你的姘头喽？你小子和姘头幽会也不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是没有钱吗？这位小姐不如抛弃这个穷酸的男人，跟了我们兄弟几个，我们有钱。”又是一阵大笑。
　　厉不明不想惹事，以免暴露行踪，他拉了一下苏至想要离开，可是苏至却丝毫不动。
　　“看来哥几个把小娘子说动了，那还等什么，陪我们洞房去吧！”说完就去拉苏至的手。
　　厉不明把剑横在了几个大汉身前，众人被厉不明的举动惊呆了，包括苏至在内，可是随后几个大汉又大笑起来。
　　“这种武器是用来搞笑的吗？”
　　厉不明厉声说道：“各位，这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们不想惹事的话，请立刻离开，你们说过的话我可以不计较。”
　　“哈哈，我们可从来不怕惹事。”
　　大汉故意提高了嗓门引来了很多人前来围观，炉火城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这里的人都乐此不疲。
　　厉不明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不等大汉回答，周围的群众就一起高喊“决斗！决斗！”。
　　“你我来一场决斗，你赢了我可以放你们走，你输了的话，这小娘子就归我们，她会替我们生很多孩子，你却会长眠于此，如果你现在跪下求饶，说不定我可以放过你。”
　　厉不明看向苏至，此时的苏至却不像刚才那样生气，一脸笑意的看着厉不明，厉不明晃过神来发现自己中计了。
　　“脱骨”竞技场内，一场新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虽然刚刚看完一场决斗，但是仅仅在很多的时间内，看台上又重新站满了人，对面的彪形大汉玩弄的看着厉不明，手中的巨剑挥舞几下，观众席上立马爆发出叫好声一片，在他们看来这并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主持人一声令下，大汉向着厉不明冲了过来，厉不明没有拔剑，而是用剑鞘就挡住了大汉的力劈华山，观众们都发出了惊呼声，大汉没有犹豫，横着把剑一挥，厉不明又侧着用剑鞘挡住。厉不明本不想出手，但是大汉却没有知难而退，攻势越来越猛，越来越快，厉不明被震的虎口发麻，又是下劈的一剑，厉不明侧过身子，用剑柄顶了一下大汉的手腕，大汉一疼，手上一松，大剑脱手而出，生生的把厉不明身后的墙壁砸掉了一块，厉不明刚想劝降，大汉又用拳向厉不明面门打来，厉不明侧闪躲过，银光一闪，利剑出鞘，在大汉的脚后跟上划了两下，大汉轰然倒下，抱着双脚痛的撕心裂肺。观众席上先是一阵安静，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喊声。
　　厉不明有点后悔，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下了死手，大汉这辈子可能再也无法动粗，即使是快速的跑动也不可能了。
　　厉不明向出口走去，可是这是，有一把巨剑从观众席上飞向厉不明，厉不明一个闪躲，巨剑插入地面很深，只露出了半个剑身。
　　“伤了我圣火帮的人还想就这么走？”一个身影落到了厉不明身后，厉不明看着他，来人体型虽然不如刚才的大汉，但是臂膀健壮，刚才的巨剑就是很好的证明，他一下来观众们就爆发出呼喊声，有的人在喊“冠军”，有的人在喊“一刀两断”这个人正是这个决斗场两年全胜的保持者，他的名字叫唐重，炉火城的人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撼地”因为他的一剑下来势大力沉，把整个地面都随之颤抖。
　　唐重没有在意观众们的喊声，本来他不会轻易出手的，也没有人傻到会向他发出挑战，可是厉不明刚才消极的态度惹怒了他，他看出厉不明没有用出全力，“脱骨”竞技场是一个分生死的地方，他觉得自己的信仰收到了玷污，他要亲自惩罚这个对决斗蔑视的人。
　　唐重缓缓的走到厉不明身前，单手拔出巨剑，又缓缓的走到决斗场的另一段，铁门又关上了，只有在场上只有一个站着的人的时候，它才会重新打开。
　　唐重单手持剑拖地，忽然一声高喝，巨剑被他甩出，只奔厉不明而来，厉不明不明白这种还没打就先扔武器是一种什么打法，要是他，他不会有这种愚蠢的行为，唐重飞奔在巨剑之后，厉不明躲过巨剑，想要面对飞奔而来的唐重，可他低估这位竞技场的冠军，唐重手里牵着一根线，线的另一头就拴在巨剑上，他放慢脚步，手臂往回一拽，巨剑又从后方直奔厉不明而来，厉不明眼看巨剑就要击中，连忙身体前倾，巨剑从他的肩膀穿过，回到了唐重的手中，厉不明衣服被划破，献血顺着手臂流到了指尖。厉不明受伤更加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热情。
　　唐重不想给厉不明任何喘息的机会，亲自手持巨剑砍了过来，厉不明忍着痛疼，用剑去接，愈发感到吃力，只能翻滚躲闪，活脱脱一个落荒而逃的老鼠，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苏至也感觉自己玩笑开大了，在看台上担忧的看着厉不明，一把飞刀紧攥在手中。
　　厉不明生气了，这么多天的奔波，五师叔受伤，小师弟失踪，老掌门的背叛，还有那个叫苏至的女孩的算计全都涌上心头，此时的他双眼变得通红，多年来的训练让他变得不再随意流露出感情，但现在他要爆发了。
　　厉不明快速的抽出宝剑，右手持剑，左手拿着剑鞘，剑鞘用来抵御，宝剑用来进攻，他出招迅速，在场的人只看到银光闪过，唐重想要拉开距离发挥重剑的优势，可是厉不明动作很快，贴身攻击，唐重只能用巨剑防御，厉不明瞅准一个空挡，抬手就是拔剑向上一挑，正好击中了唐重的胸膛，可是唐重居然没有受一点伤，他的胸前正是他方面与智人决斗胜利的战利品，一个护心镜。借着这个机会，唐总舍弃巨剑一拳击中了厉不明受伤的肩部。打的厉不明连连后退，距离拉开了，唐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手一扬，巨剑又向厉不明飞来，厉不明也指剑冲向唐重，巨剑从厉不明脸庞飞过，在这一刹那，厉不明剑尖一转，横空切向了巨剑和唐重指剑，唐重大叫一声不好，连忙起身向厉不明身后飞剑的落处奔去，厉不明看准时机，转身直刺唐重背后，这里没有盔甲的保护，只要击中，厉不明有信心这一剑就结果了唐重性命，可是就在一击成功之际，厉不明转而刺向了唐重的肩膀，他即使的回复了理智，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在身，这一剑他会毫不犹豫的刺过去，就像他对待之前所有的敌人一样。
　　唐重捂着受伤的肩膀，垂着头愣在原地，整个竞技场不在有任何声音，只有炉火城那轰隆的机器声，铁门打开，厉不明匆匆的离开了竞技场，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周围布满了各个势力的眼线，只有稍加不慎就可能暴露行踪。
　　苏至早早的就来到城门等他，厉不明二话不说就直奔城外而去，现在换他生气了。
　　“你生气了？”
　　“如果我被杀怎么办？”
　　“慧炬院的人可不会如此白白丧命，何况我已经随时准备好救你了。”
　　“就凭你？”
　　“当然，你可别小看我，我既然能在剔骨党有一席之地，自然有它的道理，就连你也不一定躲得过我的飞刀。”
　　“我姑且相信你，可如果我的行踪暴露了怎么办？”
　　“这一招叫做打草惊蛇，一进城我就锁定了剔骨党的眼线，此时我们正跟在他的身后。”说完苏至向前方努了努嘴。
　　厉不明看到前面远处有一个打扮成商人模样的人鬼鬼祟祟，行色匆忙，苏至抖擞了一下身子，快速向前走了两步，右手用力向前一挥，一把飞刀破空而出，不一会，远处的人应声倒地。厉不明被眼前的女孩折服了，看来他们有撒谎，这个速度自己能躲过一个也不一定能躲过第二个。
　　苏至从他身上取出了一块令牌，令牌上画着一块骨头，苏至说这就是剔骨党的通行令牌，自己也有一块。
　　两个人计划，让厉不明扮成眼线直接向剔骨党后方的总部汇报，称又有一位持剑的慧炬院剑士来到了炉火城，暂时下榻在铁匠之家酒吧，四处打听剔骨党的消息，这样就可以把剔骨党的目光引向炉火城，他们就可以借着向漆水矿区的厉风海汇报的机会深入进去，从而调查厉不悔的下落和剔骨党实验的目的。
　　途中，厉不明袭击了一个剔骨党的小据点，苏至是想借着自己的身份去偷一套衣服出来的，可是没等苏至行动，厉不明就已经提剑冲了上去，一阵刀光剑影，除了厉不明和苏至现在没有一个活人。
　　苏至看着眼前的光景说：“剔骨党也不一定都是坏人。”
　　厉不明不以为然:“我不杀他们，有一天他们也会拿着武器冲向我或者无辜的人。”
　　“我听说慧炬院对待敌人从来都是冷血的，不知道是因为你们掌门的规定，还是你们本性就是如此。”
　　厉不明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杀过无数的人，也救过无数的人，就像刚才没有杀死唐重一样，也许他的冷血无情只是出于掌门的一纸规定而已，他的本意并不是如此。
　　“何以见得他们之中有好人？”
　　苏至缓缓的说道：“城主对我有恩，我受他之托，来到剔骨党卧底已经三年的时间了，这期间有很多人加入了剔骨党，他们也只是为了一口饭，只是在剔骨党做着一些最底层的劳动，没有杀过任何人。”
　　厉不明说道：“人只要想选，总是会有更好的选择。”
　　苏至失落的说：“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选的。”
　　厉不明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转头对苏至说:“你一个女孩子是怎么在剔骨党生存下去的？”
　　苏至说：“很简单，我去杀了猎犬帮的一个头领，然后把他的头送给了剔骨党。”
　　厉不明想起三年之前有人杀了猎犬帮的上一任帮主，原来是她干的。看来这位苏至的武艺确实不能小视。
　　“剔骨党现在的帮主是谁？”
　　“这个我也不知道，一年前刚换的，我也没有见过他，只知道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厉不明心里想到了厉风海的模样。
　　“他是怎么当上帮主的。”
　　“具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前任帮主杨鼎把帮主之位传给了他之后就消失了。”
　　从炉火城到剔骨党的总部距离不远，两人大约一天的功夫就赶到了，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有着苏至的掩护，厉不明成功的取得了剔骨党众人的信任，剔骨党一边向炉火城周围派去了最顶尖的高手来截杀，一边让苏至和厉不明跟着运送骨头的部队化装成商团跨过失落军团的领地向漆水矿区的厉风海汇报。
　　厉不明看着这一箱箱的人骨，厉不明感觉有点恶心，苏至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也许是习以为常了。
　　失落军团速来只做着赏金猎人和雇佣兵的生意，与其他的三个帮派都有贸易往来，他们向三个帮派甚至联合城和天封国运送着武器，然后乐此不疲的看着他们用自己生产的武器在战场上相互攻击，来检验武器的质量，在他们看来这就像一场大型的实验。所以每个帮派都不会对失落军团发难，只要有足够的钱，失落军团可是属于任何一个阵营。曾经在剔骨党和猎犬帮的异常战斗中，两个帮派都雇佣了失落军团的一只部队来做帮手，这两只失落军团的部队产生了冲突，哥哥看见弟弟正拿着武器向自己冲过来，就在要和弟弟打招呼的功夫，弟弟一斧下来把哥哥的头劈了下来。同时失落军团并没有一个确切的领袖，是由一个个小军团和工会组成，所以他们所控制的区域也被称作是无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