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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日后第108天,9月中旬。
粗糙的手指划过餐椅,余念捻了捻手指,目光扫过房内的软硬装修,在大腿上拍掉浮灰。
房子的装修风格很老,墙面贴着白色瓷砖,客厅千篇一律挂着合照,沙发套着带花儿的罩子,掀开餐桌上罩住剩菜的纱布笼,五颜六色的霉菌都已干朽,只剩下一盘干硬、轻飘飘的花卷馒头。
这是庄市郊区的某小区,从社区的路灯、门禁、行道树、建筑老化程度来看,平均得有小半个世纪的房龄。
这样的小区物业地理位置偏僻,人流量稀松,通常没有近几年新建小区那样完善的围墙,更重要的是四通八达的出入口不容易滞留行尸,余念和白牙一人一狗十来分钟就能清查完毕,再来几个人转上一圈就能荡个干净。
厨房的阳台上,两砣干瘪的蒜坨上长出了长长的蒜苗,是整套屋里唯一的活物,房里倒是有两具尸体,但从腐败程度来看,大约是后来才死的。
死因大约是太阳穴处对穿的大洞,用的一把黑子没见过的外国手枪,可惜这处房间通风密闭性都不佳,未能形成干尸,手枪与尸体烂成了一团,黑子爱枪,见状很是心痛。
房内没有打斗痕迹,一干人于是放下心来搜索些有用的玩意儿。
陌生的事情干得多了总能积攒些经验,搜房子也不例外,譬如说顾军现在能够在几分钟时间内,通过晾晒的衣服、物品,判断出一套空房子中是否住过情侣或者夫妻,然后快速地找到安全套的技能——弹弓对安全套的消耗量惊人。
还有一类意料之外的消耗品是女性卫生用品,国内以卫生巾为主,但余念浅薄的生理卫生知识告诉他,末世中更受欢迎的显然是棉条,但极少能见到。
在新银马市时这是女性幸存者最优先的囤积品,据某个幸存者口述,灾变发生后不久,某地的女人们曾撺掇自家男人去攻打某大型批发市场仓库,目标就是卫生巾,数量之巨,据说小10年之内用再找:有保质期也没事,用不完的大可以拿去换物资。
北方家庭面粉、粉条之类的事物相比南方更为常见,无论是哪个地区,幸存者们对食物的态度都是尽可能多的囤积,发现一处搬空一处,因此撞空的概率也升高了,丧尸密度较低的社区、商业街、批发市场尤为明显。
至于一些家庭囤积的零食,临时补充能量尚可,长期吃人受不了,这是早已验证过的:碳水化合物的重要性无法取代。
“怎么样?”肤色变得更为黝黑的余念问道。
江薇摇摇头,手上拎着几袋零食和矿泉水,“男主人的身材和你还挺像的。”几套衣服丢到红漆木质茶几上,蓬起一团灰尘——颜色不是灰就是黑。
自银马市再次启程已有十多天,人员有所调整,余念小队有:黑子、艾黎、肖天程、顾军、江薇、赵瑞、白牙。
龚霆队内失血严重,随行人员削减后,决定他本人与迷彩裤继续随队。
梁欢则退出了北上的队伍,一方面是考虑有江薇的加入,医疗方面有保障,一方面银马市需要分量重些的人留下对接,银马市的病患也需要有人照看。
田濛本在芦苇镇就是搭了趟便车,恰好这次芦苇镇来人,相比数月前她也有所成长,尽管不情不愿,终究是跟着陈大志、黄毛、珍妮弗等人返程了。
原本余念是想顾军留下的,朝不保夕的末世旅途总归不适合才十几岁的少年,但和他一谈,这小子就哭诉真正认识的人只有余念这些人云云,见他说得可怜,余念心头一软,只好答应。
战斗结束后,银马市的收尾工作持续了一周,接手复苏会的库存,清点武器装备战利品,安抚伤员,讨论俘虏的处理方式就占用了大量时间精力。
余念等人离开前,龚霆与梁欢的后方人员也赶到了新银马市,加上投石机、引尸技术的日渐成熟,配合二医院的收复经验,幸存者们逐步拥有规模化剿灭城市尸群的能力,几个基地之间的后续对接合作计划,排期都在半年以后,反倒不怎么迫切了。
庄市的气温大约在18-25℃之间,算是很凉爽的天气,与广东的天气相比,舒服得一群人想定居。
艾黎拉开外表干净整洁的冰箱门,抽了双筷子在里面挑挑拣拣,翻出几瓶啤酒,还有盒茶叶,包装都很完好。
顾君去厕所转悠一圈,3个月下来,桶里即使接着水也早蒸发干了,不过他只是为了解决个人问题。
“这里不行。”龚霆摇摇头,赵瑞正与他商量扎营地点。
“前面几套房子都被人搜过,不够安全。”他解释道。
“滋……出现一点小情况。”对讲机里肖天程说道,他还在楼下望风。
“确保隐蔽。”余念飞快说道,队员们飞速地开保险,占领窗口。
似乎是听到了这头的动静,肖天程连忙补充道,“不用紧张,这次状况有点特殊。”
“妈的,拍电影呢。”黑子往楼下看去,稀奇说道。
的确很稀奇,几名队员一齐看去,一名陌生幸存者正站在楼下,手上拿着个东西举在肖天程嘴旁,身边跟着……一匹马。
“……所以你是哈市出生,北方人,看你的打扮,这把弓应该就是你的武器。”
这名牵马的骑士或许有50岁,也许更年轻一些,络腮胡很重,但似乎是刻意蓄的。
看到全副武装的余念等人,大胡子毫无戒心说道,继续向肖天程提问,余念这时候才看清楚他手里举着的是个录音笔,对足够把他打成碎肉渣的七八个黑洞洞枪口毫不在意,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重要。。
“这是我的同伴。”肖天程冲他说道,采访不得不中断。
“抱歉,时间很紧张,你们好,我是一名末日记录者。”大胡子中年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