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红眼老病孙悟空

　　上回书说到那玄奘戴着红手套的拳头，一拳便将高接青霄的五指大山，轰成了虚无。
　　随后，这个和尚叫了句佛号，再次一拳打出。
　　红色的拳头在悟空视野内无限放大。
　　猴子恍然觉得背后写了个死字，眼珠变得一片血红，双眼各一个勾玉缓缓转动。
　　“普通拳！”
　　强烈的劲风鼓动，将猴子身上的杂草、苔藓、污垢，大多都吹散了。
　　猴子被吓成了痴呆模样，眼珠的勾玉也是停止了转动。
　　三藏仔细打量着猴子道：“不对劲！不对劲！猴子，你这火眼金睛里面，怎会有一小坨污垢？”
　　“污垢？”猴子这才醒悟，原来方才三藏那一拳，并非是要轰碎自己，而是要吹去自己身上的杂草等。
　　猴子道：“眼睛的污垢？许是五百余年没洗过，故而如此吧！”
　　三藏道：“不对！这污垢，虽像是污浊之物，但却形态规整，似个勾玉哩！”
　　忽然，三藏闻见鼻腔传来一股恶臭：“猴子，你是不是吃屎了？怎这般恶臭？”
　　猴子被说成了个大红脸，急忙道：“都是太久没洗澡所致，徒儿这就去寻一溪流洗漱一番。”
　　这猴子却是不敢说自己拉了裤。
　　大圣急急慌慌面对着三藏，倒着离去。
　　三藏轻叹一声摇摇头，牵着马跟在了后边，心里却嘀咕道：这猴子，去洗漱，怎不一个筋斗飞过去。
　　待三藏赶至溪流边，猴子已是洗漱完毕，却不肯离开水面。
　　见三藏来了，猴子欢喜道：“师父，可有换洗衣物，借一身与徒儿？待取得真经，功德圆满，即归还与你。”
　　三藏自是应承，三位徒弟的衣物，他早就各备了一份。只是在三藏记忆中，每年酷暑之期播放的西行电视剧，四位师徒的衣服鲜有更换，应是一套衣物穿到了西天。
　　猴子捂着裆部上了岸，三藏见状道：“都是男儿，怕甚。况且你还是只猴儿。”
　　那大圣一听，觉是有些道理，索性放开了手脚，大大方方拿起那衣物穿起。
　　这却是惊到了三藏，三藏咋舌道：“猴子的，这般小？”
　　猴子自然是没听到这话，不然又会闹个大红脸。
　　穿着整齐的猴子，也算得是有个人模人样了，只是三藏望见其眼珠，顿生疑惑：“猴子，你这眼珠的污垢怎还没洗去？”
　　“哦？”猴子又擦了擦眼说道：“不该啊！我方才已经洗了好几遍了。我且再去洗洗！”
　　说罢，猴子又来到溪流边，这一照，却是把猴子吓了个踉跄。
　　猴子摸着眼睑道：“竟是一勾玉的写轮眼？还有那三藏的一拳威能，这趟西行要有大变化了吗？”
　　虽然知晓了是一勾玉写轮眼，但是如何关闭，猴子却是一点不知，这玩意本是要查克拉才能运行，或者说丹田的能量、真气，但猴子现在是一点都感知不到。
　　回到三藏处，猴子解释道：“无碍。是俺老孙当初在那太上老君的八卦炉内，被熏出的老眼病，师父无需担心。”
　　三藏却是换了副表情道：“阿弥陀佛，猴子，你既入沙门，应知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方才说的是实话吗？”
　　猴子挠了挠头，假装认真道：“自然，自然！这眼睛就是红眼老病！”
　　三藏眯了眯眼，却不戳破。
　　三藏道：“猴子，你既已洗漱穿戴完毕，现天色又尚早，我等就快些赶路吧！”
　　猴子嘿嘿一笑：“师父，叫我悟空就行。我姓孙名悟空。那请师父上马，我牵着马在前面带路。”
　　“嗯。”三藏应了一声，骑上了马。
　　两师徒均是发现了对方的不寻常之处，却又默契的没有点破。
　　......
　　一钩新月破黄昏，万点明星光晕。
　　天色渐暗了下来，虫鸣的噪声频繁响起，黑暗中一双双野兽的瞳孔如灯笼般明晃晃的。
　　三藏责怪道：“悟空，你到底是识路不识路？”
　　天色已经暗了，一人一猴却还未找到落脚处，反倒疑似落入了山岭野兽之群中。
　　悟空被说得脸红，尴尬道：“是弟子不对！徒儿确实不识路。”本以为按着前世的经验知识，照着西边方向定能走出山岭。
　　可这一下午，兜兜转转，却前行了没多少里地。
　　三藏道：“我不管，你赶紧一个筋斗去找个歇脚的地方，为师累了！”
　　如今的悟空哪里还晓得呼唤筋斗云的口诀，只能反将那玄奘一军，说道：“师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须知前往西天取经，得真心诚意，一拜一叩。
　　如今我们只是徒步，还未有那繁琐的叩拜礼节。师父这般贪图享乐的心思却是不能再有了，我看这颗巨树也是不错，在此歇息一晚，也无甚大碍。”
　　说着，悟空拍了拍旁边的大树。
　　三藏被气得语塞道：“你...你...你！”
　　悟空却没察觉师父的怒意，继续说道：“师父，你是了解我的。老孙我一个打一百几十个，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是我低调我不说。我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几息就能到那西天，但是我低调，我也不说。
　　师父，你要知道。此番西天取经，不是为了取经而取经，而是为了经历那九九八十一难，为了考验我们的真心，为了积善修佛啊！师父，你悟了吗？师父你冷静点......”
　　悟空还在自说自话，三藏已经在包裹里翻找着什么东西了。
　　待悟空看到三藏掏出一副红手套，立即服软道：“师父，弟子错了！”
　　三藏却是不顾，不紧不慢的穿戴着手套，问道：“错哪了？”
　　看到一只手已经套上了手套，猴子吓得腿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饶道：“弟子错在不该吹牛，弟子只能打十几个，打不了一百几十个......”
　　三藏却是两只手都已套上了红色手套，向前挥出一拳。
　　“普通拳！”
　　猴子急忙闭紧双眼，缩成一团。
　　“轰！”的一声。
　　猴子背后发出惊天巨响，飞鸟虫兽俱是惊走。
　　数秒后，猴子睁开眼，摸了摸自身的躯干，却是完好无损。转而看向背后，猴子骇然，身后已经打出了一条路来，一座小山坡被轰得粉碎。
　　悟空看的有些呆了，心里想道：师父，你为了开路，残害了多少生灵啊！
　　三藏收起拳套对猴子道：“悟空，你眼睛好，帮为师看看，距离那人家，还有多远？”
　　猴子点点头，遂爬上巨树，往远方瞭望。
　　此时前方的障碍被三藏轰开，视野开阔。猴子果然看到星星点点的烟火，下了树对三藏道：“师父，我望那壁厢树木森森，想必是人家庄园。”
　　三藏道：“嗯，为师困了。”
　　悟空试探问道：“那我们在此歇息？”
　　此地被三藏轰碎，尽是些松软泥土，倒也是个留宿的好地方。
　　三藏却道：“不，你等会跟紧为师即可！”
　　“？？？”猴子望着三藏取下两个包裹及九锡禅杖交到自己手中，脸上满是不解。
　　而后，三藏扛着白马就跑，瞬间就没了踪影。
　　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