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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在农场里待足了整整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他什么也没有干,纯粹是为了用自己的生命给大家做个示范——农场里很安全。
自打第一晚他在农场里看到过电锯的身影后,那家伙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把嫌疑锁定在镇上的工人们身上,认为之前农场的一切事情都是人为的,虽然那家伙的目的仍未可知,但巴克发誓,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一定不会停止把那个家伙揪出来。
一周后,巴克再次回到招工牌展示的地方。
镇上待业的工人们从未停止对他的议论,其中不少人认为巴克此行一定是一去不复返了。但巴克相信,他们之中一定不乏明智的人。
看到一个完完整整的活人站在眼前,众人围成一团。
“怎么样各位,如你们所见,我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巴克站在人群中间,气势饱满,眼神锐利地从工人们脸上扫过。
“他居然没事。”
“是啊,难道杀人魔已经消失了?”
“你们太天真了,那只不过是因为巴克人高马大,我们可不一样。”
“有道理。”
工人们众说纷纭,还是迟迟没有人迈出第一步,敢于步巴克的后尘。
巴克看着他们,深感烂泥扶不上墙,但还是期待着有人能出头发声。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笑声让喧闹的众人安静下来,大伙看向身后,笑声的主人正是穿着一身农民工作服的唐末。
“偌大的一个镇子,上百号人,居然会害怕一个只活在传说里的什么杀人魔,这可真让我这个外乡人看笑话啊。”
唐末径直向巴克走去,周围的人看他器宇不凡,纷纷为他让出一条道。
他走到巴克面前,巴克也略感疑惑。
面前的这个家伙不是本地人,他来这里干什么,看他这幅打扮难不成他要来农场打工,可他的身板看上去是如此脆弱。
“巴克先生,你的豪情和胆识让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您不介意,我希望能在农场谋一份工作。”
“啊这……”
唐末的话再次让众人哑口无言,心中多少感到一丝羞愧。
连眼前这个身材瘦小的外乡人都敢做出他们不敢做的事情,实在是让他们颜面大失。
时隔这么多天后还有人愿意捧场,其实已经说明了他们内心早已经动摇了拒绝的想法,唐末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决定帮助巴克。
对他来说这还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做法,一方面能够找个合理的理由待在农场,以深入调查杀人魔,另一方面如果真能带动人们的积极性,那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呢喃犹豫,唐末决定再秀一次。
“巴克先生,早就听闻这个小镇曾经是一个农业重镇,各位都有过人的本事,能再农场里大展身手。而我体格瘦小又经验不足,远远达不到你们的水平,所以我自愿提出,第一个月的工作我不需要任何酬劳,纯粹为了向各位学习,开开眼界。”
“什么?工作不要工资,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这家伙八成是脑子有点问题吧,他以为在农场里工作是小孩子过家家,谁都能干的吗?”
“是啊,要知道我们那些手艺活可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我们独有的经验啊,他这个外人就算给他一个月也学不会吧。”
“是啊是啊。”
众人叽叽喳喳议论起来,巴克却欣慰地笑了。
他倒是看懂了唐末想要干什么,虽然不清楚唐末这么做的目的,但还是由衷地对他表示感激。
“好,明天起你可以来农场干活了,酬劳视你的工作成果而定。”
两人很快就这件事情打成了共识,身后的各位看着唐末感到非常不服。
我们农场什么时候轮到这种啥也不知道的小白插手了?
“妈的,上他丫的。”
“巴克,我们跟你干!”
人群中有两位壮汉再也按捺不住了,推开众人来到巴克面前,表示自己愿意去农场干活。
巴克看着眼前这俩兄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
两兄弟从中学辍学开始就在寒风农场干活,有二十年的工作经验,是巴克的老搭档了。他们能率先给面子,巴克居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好,很有精神!”
巴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三人拥抱在一起。
“我们等着一天已经太久了,大家,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那大兄弟振声说道,小兄弟也跟着号召。
“我们镇上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意志和能力,绝不能断送在我们这一代手上。祖先们筚路蓝缕披荆斩棘都走过来了,而我们居然在这里畏手畏脚,这是多么可耻的一件事。”
“众人齐心其利断金,咱们工人有力量,有什么困难是大家不能一起解决的呢?什么狗屁杀人魔,奶奶的,咱几十号人一人来一拳都能给他锤成猪饲料,该怕的是他吧。”
“巴克已经为我们证明了,咱们的意志该回来了。让我们再次团结起来,让镇子恢复当年的模样吧。”
这兄弟俩一唱一和看呆了唐末和巴克,但他们确实不是两人找来的托。
兄弟俩的号召深入人心,唤起了居民们心底的那份记忆。事隔多年,大家在面对农场的时候,仿佛像回到了初恋时光,面对自己的心爱的少女般感到娇羞,欲拒还迎。
这一次,他们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说得好!我来!”
“还有我!”
“算我一个!”
“爷来了!”
人群一呼百应,纷纷踊跃参与。一时间,表态要参加工作的人已经多达二十个,这是多年来从没有见过的盛况。
“我的青春回来了。”巴克看着面前慷慨激昂的伙伴们,不禁湿了眼眶。
“好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
巴克紧紧握住唐末的手,眼神真切浓烈。被一个近两米高的彪形大汉以这种温柔的方式对待实在是有些别扭,唐末松开手,礼貌地微笑。
可他现在心里却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现在的一切有多安详,即将发生的事就有多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