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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毛毛是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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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小京巴,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林风对他非常熟悉,正是邻居二婶的宝贝疙瘩‘毛毛’。小东西非常机灵,平时自己下班后,也爱逗逗它。
  林风万万没想到在几公里外的绝境之地,竟然能碰上这位‘老友’,顿时间百感交集,不知是喜还是悲。罢了,将死之人,有旧识相送,也算是个好归宿了,只是可怜了二婶,听说是找它才出的事,唉——
  小京巴可不知道林风此刻已经有了坐以待毙的心思,只是一个劲的冲着他叫。它见林风坐在地上,靠在路边停着的汽车轮上,没有起身的意思。连忙甩开了小短腿儿,三蹦两跑的到了跟前,用嘴叼着林风的裤腿就往外拉。
  “它......是不是要你跟它走啊?”赵新此刻也扶着路边的汽车,缓缓的站起了身,两腿因为脱力,还在不自主的打颤。
  林风看了看,一直尾随跟来的丧尸群,呜呜泱泱的越聚越多,又瞅了瞅就快要走到跟前的几个丧尸女导购员,心如死灰:“走?能走到哪去呢?这些鬼东西,到处都是,不知疲倦不知累,终归会被他们撵上的。”
  这是什么屁话?几人千辛万苦,惊险万分,几次都差点挂了,才拼命跑到这里。现在倒好,说起了丧气话。早知如此,还不如呆在天台。这种负面情绪,要不得。
  麻杆儿一把扛起赵新的胳膊,脸却朝着林风,骂道:“这还没到绝路呢,你咋就说起丧气话了,还是不是个爷们儿啊!给老子起来,走!都到哪算哪!”
  林风机械似的挣扎着起身,严重透支的体力,让他试了几次都没站起来,他苦笑着看着麻杆儿,意思是说,你看,不是我不想跑,是我实在没力跑了。
  突然间,林风的手臂被人抬起,一个小脑袋从自己腋窝伸了出来,紧接着一股力道将自己半拉身子抗了起来。
  林风吃惊的看着王蕊瑶,我靠,这丫头体力咋那么好,自己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竟比不过一个小女人。
  鼻尖略微渗汗的王蕊瑶,没有理会林风讶异的表情,一声不吭的扛着他,向‘毛毛’跑来的方向,一步一步慢慢走去。麻杆儿也扛着赵新一步一拖的跟上。
  小京巴‘毛毛’看见林风终于站起了身,便撒着欢儿的,小跑起来,头前带路。
  可是毕竟体力耗尽,就算麻杆儿和王蕊瑶情况好一些,但是都扛着人,走起来也是极其的缓慢,说是在地上挪也不为过。那速度比追赶几人的丧尸速度,可慢的多了。
  林风回头看了看那几个丧尸女导购,它们已经开始狂躁了起来,大吼大叫的朝众人奔来的速度又提高了几分。喘着气对王蕊瑶说:“蕊瑶,你俩还有点体力,你们先走吧。别管我们了。”
  王蕊瑶没有回话,只是将林风快要滑下的身体,又提了提,加快的步伐。
  毛毛没跑多远,就转进了两栋相邻高楼形成的巷子,而后探出小脑袋,冲后面的四人,奶声奶气的叫着。
  麻杆儿喜出望外,扛着赵新又紧跟了两步,对身旁的王蕊瑶说:“快走,说不定后面就有道呢。“
  希望就像一粒生命力顽强的种子,瞬间激发出人无限的潜力,即使到这个时候了,林风和赵新都感觉身上好像有了那么点儿力气。不由得配合着另外两人,再一次提高了速度。而身后三个嗜血疯狂的丧尸女导购,离四人也不足十米远了。令人胆颤的吼声,一次次的敲击着众人的耳膜。
  快点!再快点!这是四人心里唯一的想法。
  就在快要拐进巷子的时候,突然从里面冲出一个女人,林风头皮猛的一炸,还没喊出声来,那女人将林风另一只手臂抗了起来,冲着后面的麻杆儿喊道:“快走!快跟上!”
  突然出现的女人,着实让几人吓了一跳,林风来不急问她是谁,只要不是丧尸,便已是万幸,任由那女人扛着自己,进了巷子。
  眼见到嘴的肥肉就要溜了,那几个丧尸女导购彻底疯狂了,狂吼着伸出双手,也跟着追进了巷子。跑在最前面的几乎就要抓到麻杆儿的背了,麻杆儿头也不回,提起长腿,胡乱的往后一踹,正好踢中那丧尸,随即冲着前面的林风等人大喊:“妈的,在快点!追上来了!”
  这个巷子并不是供人行走的,里面立着,倒着,放了好几垃圾桶,一些散落的垃圾,撒的到处都是,而最靠里面,竟然有一扇半开的卷帘门,而门后又是一处空旷地。看来建造者是故意把两条街隔开,将巷子做一个垃圾集散地的。
  走在前面的林风三人已经越过了卷帘门,而麻杆儿和赵新却要慢上一分,眼见就要被后面的丧尸撵上了,麻杆儿急的满头大汗,一咬牙,将赵新的手从肩膀上卸下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一推。赵新直接被推出了门外,而自己因为反作用力的惯性,一屁股坐在了巷子里的地上。
  “不!!”赵新睚眦欲裂!痛苦万分!
  麻杆儿望着扑将过来的丧尸,再也生不起半分侥幸,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唯一让他感觉欣慰的是,他在最后一刻救下了赵新。
  嘭!一只垃圾桶横飞过来,直接砸在了,即将触及麻杆儿的丧尸身上,将它砸的一趔趄。紧接着,一个矫健的身形,腾空略过了跌坐在地上的麻杆儿的头顶,一记漂亮的膝撞,直接将另一个丧尸顶翻。
  是那个陌生的女人!
  “发什么楞啊!走啊!”女人冲地上发呆的麻杆儿吼道。
  说时迟那是快,这短短的一两秒钟间歇,成了麻杆儿最关键的救命时间。他来不急说感谢的话,立马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钻出了巷子。而那女人也几乎前后脚的跟出了巷子,没有丝毫的停留,转身拉住卷帘门,往下一拉!哗啦啦!将丧尸和大家彻底隔绝开来。
  嘭嘭嘭!丧尸疯狂的拍打卷帘门,将薄薄的铁皮,推出一阵阵波浪,放出刺耳的轰响。
  女人重新扛起林风的手臂,招呼正陷入惊讶的几人:“走吧!它们不会开门。”
  直到这时林风才开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看上去是个很清秀的女孩,身高并不比林风矮多少,长短适中的头发,被梳至脑后束成一簇高高的马尾,显得十分干净利落。身上穿的一件蓝色的衬衣看起来十分眼熟,而目光触及到她腰间系着的黑色外套时,林风瞬间明白了,为啥这么眼熟了,感情是个女警啊。
  林风觉得被两个女人架着实在有点难看,不好意思的开口说:“谢谢你,救了我们啊。那什么,我现在能撑着自己走了,就不麻烦你俩了。”
  女人也干脆,吭都没吭一声,就放开了林风的手臂,独自走在前面带路,身后跟着毛毛一蹦一跳,跑的兴高采烈。
  一路上七拐八拐,没走几分钟林风等人就进入了一处半封闭式的农贸市场,像这样的市场武汉又很多,大都是前面是正街,商区楼后面搭建一个巨大的棚子,作为农贸市场。只是现在这里鸦雀无声,死气沉沉,没有半个人影。与市场并排的是一间间鳞次栉比的小商店,有卖干货的,有卖熟食的,也有小超市,更有几间足浴中心。暧昧的画报,以及门口地上躺着几具暴露的女性尸体,都像人们诉说着她们那些公开的‘秘密’。
  虽然一路走来,见过的死人也够多了,但是林风还是极力的避开视线,心中一阵唏嘘。
  女警走到了一间小超市停住了脚步,招呼着大家进去。
  说是超市,可实在小的就如同小卖部一样。更奇葩的是竟然连通着隔壁一间成人用品店。只用一道塑料门帘将两屋隔绝开来。林风脑海里不禁闪过一个画面,一个猥琐的超市老板,谄笑的向别人推销成人用品。
  见大家都进了屋,女警转身又将超市的卷帘门拉下。顿时屋里光线一暗,只有从卷帘门上边透过镂空花格射进来的阳光把屋里照的斑斑点点,像是盖着一匹碎花布。
  疲惫到极点的林风等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坐了下去,女警从货架上拿出几瓶矿泉水,一人给丢了一瓶,赵新和麻杆儿也顾不上客气,拧开盖子就猛灌一气,大呼爽快。
  小京巴毛毛,从头到尾都围着女警上蹿下跳,显得十分亲昵。林风小骂道:“你这小机灵鬼,倒是不认生啊,跟谁都能打的火热。”
  “什么认生?这是我的狗,叫毛毛。”女警将毛毛抱在怀里,疼爱的抚摸着。
  林风有点懵了,心想,这咋是你的狗呢?这明明是二婶的毛毛啊,不对,不会这么巧吧,你的狗也叫毛毛?带着疑问林风又开了口,只是人家刚救了自己,也不好太直接:“小姐,我看是有什么误会吧,这狗好像是我邻居二婶的宠物,我经常逗它玩呢,不信你看,毛毛,过来。”
  毛毛听着呼唤,蹭的支棱起两只小耳朵,看了看林风,连忙巴拉这小短腿,跳下女警的怀抱,又颠颠儿的蹦到林风身上。
  女警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愣了一会,语气有些急促的问林风:“你说的二婶,叫什么?”
  林风宠溺摸着毛毛,想了一会说:“好像叫张翠珍,怎么了?”
  女警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就站了起来,一把就抓住林风的手臂,焦急的问:“你认识我姑妈?她现在怎么样了?”
  啊?林风语塞了,这。。。。。。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碰到了二婶的侄女,面对女警期盼的眼神,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这个噩耗,只觉得喉咙发粘,话到嘴边,立刻堵在了嗓子眼,二婶的惨状像电影一样,一帧一帧的在脑海里闪过。。
  “你快说啊!她到底怎么样了?”女警越发的焦急了,手上的力道不自主的加大,摇晃着林风的手臂。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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