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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们收拾好东西风尘仆仆地下了楼,物业弄来的轻客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车子不大,听说只有15个座,不过好在人也不多,我们几个上去才发现加上我们和司机车里人还没有坐满。一对老夫妇、一个带着看上去在上小学的小女儿的妈妈、一个教授模样的中年男子、一个头发长长,不是艺术家就是小混混的年轻小哥儿,还有一对小情侣,就这么些。客车的最后一排刚好空了出来,我们四个挤一挤,也就坐进去了。司机师傅的发车观念还是很准的,九点整客车的引擎准时启动,点亮大灯驶上了空旷的公路。
老陈是真的有点累了,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柳哥依旧是宅男模样,扒拉着手机;反倒是曹安明活力满满,刚出发不久就和那个艺术家小哥聊起来了。曹安明这家伙别的不行,就是会讲话,两个人唠得很是投机,硬是在车上营造出了一种烧烤大排档的气氛,只不过聊得都是一些关于美术的东西,我听了一会就不想听了。随着客车的前进,路边逐渐繁华了起来,我们似乎是来到了这个郊区的商业中心,百货餐馆什么的鳞次栉比,比我们刚刚走过的路热闹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一次疫苗注射我们被告知要去开发区医院,进了商业区不到五分钟路程就到了。医院外观看上去有些年头,但停车场里的车非常多,
有私家车也有客车,但还是以统一涂装的客车为主,估计都是别的小区来定点注射疫苗的。医院没有专门的疫苗注射通道,司机把客车停在了门诊部门口,侧滑门哗地拉开,原先被隔离在窗外的鼎沸人声立即涌进了车内。
“到了?”陈子逸睡眼朦胧,直起身子问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十几分钟吧。”曹安明站起来说道,“我刚刚看了,门诊部没有疫苗注射通道,咱可能得跟常规挂号的一起挤在门诊大厅等着。而且听说他们工作效率不高,你可以准备掀那谁的脑门了。”
“随便了,X他妈的。”陈子逸不干不净地骂着,“是不是得等好一会,那我先下车去抽根烟吧。”
“建议你别这么干,好好排队。”柳哥吐了吐舌头,指着停车场旁边闪着警灯的警车说道,“那边有维持秩序的警察。”
“警察管得了我抽烟?又不犯法!”陈子逸说着,走下车掏出根烟点上吸了一口,“你们先去排队,排到了打电话叫我。”
“那成吧,我们先走了,到时候听电话。”曹安明说着,拉起了柳哥,见我没动,“方子,你不走?”
“我陪陪老陈吧,你们先走。”我摆了摆手说道,转身走向了老陈。刚刚从车里就看见门诊大厅人挤人的盛况,再想想医院消毒水那个恶心的味道,别说去注射疫苗了,光是进门我就犯怵。
曹安明似乎也懂,点点头没说啥转身走了。老陈给我递了跟烟,我拿火机点上火,半抽半不抽地跟着他在停车场里漫无目的地遛起了弯。
“我有点后悔开车来了。”老陈吐着烟说道,“要是飞机直飞就没这么多事,想躲的是一个都没躲开,甚至直入虎穴。”
“谁说不是呢,之前来没看有关消息,不然打死不走这边。”我应和道,“既来之则安之吧,早弄完早了事。不然进退两难,找谁说理去。”
“今年刚新买一辆车准备平时代步,还能顺便泡个妹子的车,寻思着练练手就同意带你们来了。”老陈叹了口气,“现在想想,还不如直接找个车给运过去呢,这事整的,太麻烦了。”
“你可得了吧,不到十万的小车拿来泡妹子?谁会看上你啊?”我打趣道,抬手扔掉了没抽两口的半截香烟,“现在泡妹子的成本很高的,不是BBA还是算了吧。”
“那不一定,这还是得看哥的人格魅力......”陈子逸正想继续往下装逼,怎奈路过的一辆救护车警笛声音大到完全压过了他的气场而不得不停下来,“奶奶的救护车不给我面子!”
“你面大还是人家面大?”我笑道,“不给就不给吧,差不多该回去了,曹安明他们还等着咱呢。”
“稍等,等我抽完。”老陈摆摆手,背过身去又抽了一口烟,“哎,奇怪,何方,你注没注意到一个问题?”
“咋了?”我一愣,抬头却见老陈没有看我,他的眼睛在盯着刚刚进来的那辆救护车。
“第三辆了,从我下车时算起,这已经是第三辆了。不到五分钟时间开回来三辆救护车,你不觉得很奇怪么?”又沉默了一会,老陈才缓缓开口道,“听声音,医院外面还有一辆车在往回开,怎么会一下子有这么多车集中出现?哪里发生啥事故了?”
“不知道,有可能是爆炸或者聚众斗殴吧,我看你是有点神经过敏哦。还在担心K-8?”我想了想回道,“K-8感染者也不能用救护车运啊,那玩意还不得在救护车里闹个沸反盈天?能有多大事啊,放心吧。走啦走啦。”
“反正我觉得有问题。”老陈嘴里说着,身体上却很老实,乖乖跟我朝着门诊部的方向迈开了步子。这个家伙虽然会干很多事,但是脑子有时候轴的很,我心里清楚有些事情不能跟他犟,一根筋的他玩辩论就没输过。
但是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救护车......说实话我也很好奇发生了什么,该不会是谁家煤气罐爆炸了吧?无所谓咯,谁知道呢。
医院的门诊大厅已经挤满了人,大部分都是各个小区来进行分批疫苗注射的。我大概看了一下,目前排队的似乎有五波,各聚一堆,应该是分别来自不同的小区,每一队前还都有一个护士拿着手机叫号。不过看起来似乎是五队人马同时进行注射,这样的话,等待时间就不会太长了。
柳哥他们排在靠门边的那条队伍里,不过那个护士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我和老陈不想因为插队自找麻烦,于是只好走过去老老实实地排在队尾。医院里面的人看起来都很忙,来往的那些医生走起路来都是风风火火的,而且还不怎么讲话。现在门诊大厅里的讲话声大多来自那些排队等待注射的患者,吵吵嚷嚷的,给人不由自主地心烦意乱起来。
“哎。”老陈原本站在我身后手机玩得好好的,却突然伸手戳了我一下,我转过头,只见他面相及其难看,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过来看这个。”
“啥呀,又危言耸听了?”我漫不经心地答道,并没有转身,“你这都是从哪找的这些没用的东西?”
老陈刚想开口,队伍前面叫号的护士喊到了曹安明和柳墨呈的名字。曹安明转过身来冲我们挥了挥手,在护士的引导下和柳哥进了一间临时处置室。很快另一个推着药品推车的护士也进了那间屋子,房门随即关上,我看不见他们了。
“我们前面还有两组,快到我们了。”我清点了一下我们排在我们前面的人头数,转身对老陈说道,“这东西很快的。你说你刚刚要给我看啥来着?挑重点说,别长篇大论。”
“嗯,好。”老陈停了停,皱着眉头组织了好一顿语言,才压低声音开口道,“唯一的一个重点,我怀疑这件事情,就是刚刚救护车那件事,虽然不是K-8干的,但绝对和K-8有关。”
“不是,你说啥?”我听讲前毫无心理准备,直接被他这一段颇有重量的总结给震撼到了,“大哥让你说重点不是这么说啊,你好歹也得给我开个起因经过结果吧?这么要命的结论,你是咋得出来的?”
“别急,听我说。”老陈自己说得也有点激动,一边讲一边打开手机给我找证据来证明他的观点,“我刚刚,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本地的新闻网站,你还别说真找到两个,一个相对官方一些,另一个是民间运营,但是它们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我追问道。
“还记得咱之前去买东西,那个老大妈说的话吗?几个小伙子去酒吧喝酒闹事的那个?”老陈说着,点开一条新闻,“就是这个,市区滨海啤酒花园,昨晚后半夜发生的事情。这还不算完,同样的喝酒闹事的事情,今天这一整天,全市至少有10起,而且闹事过程中耍酒疯现象严重。你觉得,一天这么多喝酒喝出事儿来的,这现实么?”
“那这和K-8有个球的关系?”我反问道,“我给你灌两瓶二锅头,你也能耍酒疯上新闻!”
“那倒是,但是你要考虑到一点,这些耍酒疯的人在新闻上有一个统一的症状,那就是攻击性极强,几乎见人就打,不仅打,甚至还有撕咬倾向,你是得醉成啥样才能有这个胆?”老陈不依不饶道,“确实他们当中没有K-8病毒检测呈阳性的,甚至他们中还有一部分注射了疫苗,但是你就单看这个症状,你敢说和K-8没关系?”
“那你怎么解释?”我反驳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脊背不由得一阵发凉,“柳哥说过的,实验室变种......”
“不排除这个可能,其实我本来不担心的,真的,要不是那辆救护车......”老陈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那辆打断我说话的救护车引起了我的联想,关于那啥不好的联想......”
“啥?那辆救护车,咋了?”本来听完这些我的思维就被刺激得有点不正常了,又被老陈一提醒这事就发生在我自己身边,不禁冷汗直冒,“你你你,你看见车里装的是啥了?”
“那倒没看见,你想多了,我就是再牛逼我也没有千里眼。”老陈摆摆手道,“但是,当救护车开过去时,你没闻到那辆车的味道吗?”
“没有,我有鼻炎,一般的味道只要不是特别冲就闻不到。”我说着摇了摇头,“什么味道?说啊!”
老陈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维持了好一会才开了口。为了不让别人听见,他的声音低低的,低到只有我能听见。
“一股混合着酒精味的呕吐物的味道,而且,酒精味很浓。”
淦,这就难怪老陈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联想了。我强忍住心中升起的恐惧,咽了一口唾沫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咋办?”
“速战速决。”老陈毫不犹豫地说,“动作越快越好,今天拿到证明咱回去就收拾东西离开这,再在这里呆下去,恐怕要出事。”
“立马就走?你受得了么?”我心中一惊,这个点上高速开车本来就危险,老陈这一整天还没怎么休息,要真按他这么说他现在开上高速那就是玩命,“你这身体素质没那么强,估计开不出市就会因为过度疲劳睡死过去!”
“放心,没事,实在不行我们开出市先找个服务区睡一会,反正这个市是不能待了,搞不好这里真的是新一轮疫情中心。”老陈看着我想了想道,然而话音未落,他的表情忽然变了,“Oh,shit……何方躲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柴油引擎转速提到红线时的噪音以及红蓝警灯闪烁时眩目的灯光就充斥了整个门诊大厅。只听“轰”的一声,一辆医用救护车顶着满满一引擎盖的碎玻璃贴着我们破门而入,一口气冲开了三条队伍,直到车头怼到大厅对面的水泥墙才彻底停了下来。
“卧槽,这是啥这是啥?!!”我冲老陈喊道,大厅里瞬间乱成一团,完全没了刚才的轻松状态,“老陈你还好吗?你在哪?”
“我特么在这!”老陈说着,从一堆花草中探出头,“别靠近那辆车!离救护车远点!”
“哐啷——”老陈刚说完,救护车那边就来了动静。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不约而同地在救护车旁围成了一圈。在人群的注视下,驾驶室的车门和后尾箱的尾箱门同时打开,啊不,确切地说应该是被推开,四个浑身是血的人滚了出来,其中三个还都穿着制服,一个司机俩医生。
四个血人趴在地上喘息了一会,那个没穿制服的患者率先抬起了头,睁着他那无神的双眼看向周围的人群,继而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就扑了上去。
“K-8感染者!”不知有谁大喊了一声,人群瞬间炸开了来,众人纷纷四散逃窜。在人群的刺激下,四个感染者完全释放了野性,开始了疯狂的捕猎。一时间哭喊声响成一片,不断的有人倒下也不断有人站起加入感染者的阵营,局势逐渐朝着失控的边缘滑去。。
“老陈!老陈!”我在人群里被挤来挤去,好不容易探出头来喊道“咱去哪?!”
“先去临时处置室!”陈子逸一个跃身翻过了一个被车撞倒的花瓶,一边跑一边向我大喊,“把他们两个带出来,咱现在就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