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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衫少女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好了,你的表哥也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一步”!
红衫少女挽留道:“天色已晚,你一个人怎么回去?一起吧”!
黄衫少女格格笑了:“别虚情假意的了,我又不是吓大的!明日书院见”!
她一溜小跑,去得远了,一路上笑声还不绝于耳。
狗东西一个人呆在树上,一动不敢动。
这时“表哥”看见了他,怔了一怔,旋即道:“你是什么人?在树上干什么”?
红衫少女笑道:“表哥,你看他像不像你说的那个江洋大盗”?
表哥盯着狗东西望了半天,喜道:“泉妹,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今日在巡城司因为江洋大盗的事,被李大人训得狗血淋头,限期缉拿,否则,全体发配边塞……我瞧这厮贼头鼠脑的,和那个江洋大盗倒是有几分相像,这下立功的机会来了……”,他退了一步,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对狗东西喝道:“快快下来受缚,免得本官动手”!
狗东西定睛一看,见此人一副捕快打扮,他在南明城里,生平最怕的就是这些衙门的人,心里一惊,一下子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奇怪的是,这次他终于不再蹦弹了!
红衫少女拍手道:“表哥,你真了不起!这次你立此大功,升职有望,可喜可贺”!
表哥牵住红衫少女的手,道:“这次大功告成后,我就上门去你家提亲,不知表妹愿不愿意”?
红衫少女嘤咛一声,小粉拳打在表哥的胸膛上,啪啪直响,表哥趁势一把将红衫少女揽在了怀里。
两人你侬我侬的,将狗东西视若无物。
狗东西此时瘫软无力,刚才被莫名其妙地一顿折腾,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就是想跑也有心无力!
两人缠绵了一会儿,红衫少女推开了捕快,道:“表哥,还是先办正事,把这厮锁到官府,以免夜长梦多,我,我还在这里等你”!
捕快痛快道:“好!表妹,我去去就来,你就在这里等我”!
红衫少女羞涩地答应了一声。
捕快“哗”的一声抖出了一条锁链,套在狗东西的脖子上,喝道:“老实点,快走”!
狗东西心中害怕极了,争辩道:“这位官爷,小的不是你说的那个江洋大盗!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捕快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啊?等会儿见了官老爷,先打一百杀威棒再说”!
他拖着狗东西,狗东西僵着脖子,两人一时僵持在地。
捕快拔出了刀,架在狗东西的脖子上,道:“你走不走”?
狗东西委屈得差点掉下泪来,不敢不从,被捕快像一只狗一样地牵着,向城里走去。
如果屈打成招,等待自己的除了杀头以外,似乎并没有其它出路!
一想到自己的脑袋将要被挂在城门楼子上示众,被人唾沫横飞地评头论足,狗东西眼前一黑,连步子都走不稳了!
夜色越来越深,两人深一脚浅一脚,一步步向城里走去。
黑夜里,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杀了他!杀了他!
狗东西吓了一跳,四下无人,心中纳闷,不知是谁在说话!
那个声音又响起:杀了他!杀了他!
狗东西顿时恶向胆边生,感觉热血沸腾,恨不得一把掐断捕快的脖子!
杀了他!杀了他!
狗东西拽住了铁链,用力一拉,捕快不防,一跤跌倒在地!
“还反了你”!捕快爬了起来,把刀架在了狗东西的脖子上!
杀了他!杀了他!
那个声音又响起了。
狗东西紧咬牙关,双拳紧紧地拽紧,全身发抖。
他在拼命地压抑住心中的欲望!
那捕快见他全身发抖,以为他被吓住了,又把锁链重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喝道:“再不老实,就地正法”!
两人又重新上路。
一个黑影挡在了大路的中间。
“什么人?别阻挡老子办案”!
黑影一动不动,就像是一棵树桩一样纹丝不动。
“没有,没有听见老子的话吗?耽误了老子的事,老子,老子要格杀不论了”!
他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显然心中开始害怕了。
黑影从身后提起了一个人,那人显然已经被塞住了嘴巴,浑身扭动着,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鸡。
“泉妹……是你吗”?
那人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你想怎么样”?捕快的额头上冷汗出来了。
“一人换一人,买卖公平,童叟无欺”!
“成,成交……”!
那人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将红衫少女“啪”的一下丢在了捕快的脚下,捕快赶紧去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那人飞起一脚,踢起了一块石子,“啪”的一声打在了红衫少女的身上,少女嗯了一声,挣扎了一下,慢慢地站了起来。
捕快心中大骇,喃喃道:“你点了她的穴道”?
那人不耐烦道:“别废话,放人”!
捕快放开了狗东西,狗东西懵懵懂懂地看着眼前的黑影,一时间不知所措。
“你可以走了”!那人道。
狗东西慌慌张张地爬了起来,对着黑影一拱手,道:“多谢!多谢!我这就走了吗”?
那人点了点头。
狗东西恍如梦中,忽然听见捕快叫道:“好汉饶命”!
狗东西回过头来,见黑影一步步走向捕快和红衫女子,两人吓得在地上抖成一团。
狗东西叫道:“好,好汉,就饶了他们吧”!
黑影哼了一声,对地上的两人道:“既然这位小兄弟为你们求情,我就暂且饶了你们,还不快滚”!
两人站起身来,对着黑影连连作揖,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狗东西心里一动,莫非此人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江洋大盗?
狗东西平常混迹于南明城的茶馆酒肆,除了垂延于美味佳肴外,最喜的地方就是听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说书,在说书先生口沫横飞之中,他知道了一个奇妙的世界—江湖!
江湖中,什么龙争虎斗,快意恩仇,以暴制暴,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当然,还有儿女情长……
江洋大盗自然是其中的一个重要角色!
他们通常都以侠盗自居,劫富济贫,扶危救困,头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匹好汉……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
比如说现在,他从恶捕快的手里解救了自己,这等侠肝义胆,好生令人敬佩!
如果能够成为他的跟班,那么,将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
于是,他壮着胆子对黑影道:“好汉,你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江洋大盗吗”?
黑影“噗嗤”一笑,道:“小子,你是不是听书听多了?这个世上哪有什么江洋大盗,至多是一些鸡鸣狗盗的小蟊贼,嗯嗯,当然还有窃国大盗,但是,盗就是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被说书先生误导了”!
狗东西“哦”了一声,内心深处对他的这一番大论并不认同。
狗东西道:“那么你一定是一位大侠,行侠仗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后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话一出口,心里一惊,我怎么会说出这些从来都没有听过的言语?不过,倒也朗朗上口,慷概激扬,痛快淋漓……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是什么大侠!我只是一个江湖浪子,大侠?这世间有这个玩意吗”?
在他的眼里,大侠这两个字仿佛和无赖混混一样,简直就不值一提。
狗东西道:“难道世间就没有真正的大侠吗”?
那人顿了一顿,道:“至少我没有遇到过”!
狗东西不禁好生失望,他还是不甘心,对那人道:“总之,我相信世间还是有正义的,比如,你我素不相识,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不失为大侠的风范”!
那人一愣,继而大笑,道:“我只是收钱办事,受人之托,别把老子想得高大上了,老子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没钱,油瓶倒了老子也懒得去扶一下”!
狗东西心中一凛,脱口道:“你是说有人花钱让你来保护我?这人是谁”?
那人道:“那人不说,老子也懒得去问,他付了一年的钱,老子就陪你一年,好了,废话少说,天色已晚,快带老子去你住的地方,早些歇息”。
“等等……”狗东西道:“你既然不肯说出雇佣你得人的姓名,好歹也让我知道你的名字,这样,说起话来也方便些”!
“嗯嗯,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西川胡二刀是也”!
“你这个名字好有趣,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只是我好生奇怪,你为什么叫胡二刀呢”?
“没想到我在江湖中的名声连你也知道,至于为什么叫胡二刀呢?老子杀人从不超过第二刀,所以就叫了这个名字”!
“这么厉害?西川胡二刀!嗯,成名绝技就是你身上的这把宝刀吧”?
“眼力不错!想当年,老子就是凭这把刀大杀四方,成名立万,嗯嗯,小子,以后有的是时间,我给你一一道来”!
“可是,我和一个老丐住在一起,恐怕没有你住的地方”!
“怎么?你糊涂了,老不死的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别开玩笑了,我们昨天还在一起,这几天他虽然早出晚归的,但是也不算是夜不归宿”!
“他的确走了,否则,要我来陪你干什么”??
“真的”?
“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