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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月华似水银一般倾泻而下。
庭院内,林平之原本就有些发白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为苍白。
“爹,妈!”
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林平之跪倒在地,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
赵羽眉头紧锁,双眼微微红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悸动,上前检查林震南的死因。
虽然已经死去多时,但林震南脸上的惊愕之色完全保留了下来,除了咽喉处的一道致命剑伤,他的身上并无其他的伤痕。
旁边,林夫人同样如此。
甚至,屋内大多数镖师趟子手都是被人一剑封喉,出手的人要么剑法极高,要么就是先制住了人,再动的手。
赵羽知道的剑法虽多,但亲眼见过的也就青城派的剑法,眼下这些剑伤并非出自青城派,他检查许久,也想不出是何来历。
不过,知道余沧海谋夺辟邪剑谱一事的人并不多,除了华山派的岳不群,也就嵩山派的左冷禅了。
然而,无论是谁,有一点,赵羽完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杀掉林震南?
以林震南的骨气,不可能轻易被审问出辟邪剑谱的藏地,拿不到辟邪剑谱,最好的做法是将林震南掳走,而非直接灭口。
想到这,赵羽轻叹一声,林震南的死虽在他的意料之外,但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从林远图纵横黑白两道,却没传下辟邪剑谱开始,林家就注定了有这一劫。
何况,林震南还拒绝了他早年的数次建议,若是林震南听进去劝,提前找个大派作为靠山,林家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爹妈,都是孩儿不孝,是孩儿多管闲事,才连累了你们,孩儿该死……”
这一刻,毫不知情的林平之心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哭嚎中,连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赵羽瞧在眼里,微微有些不忍,想了想,道:“平之,你不用这样,这件事跟你关系不大,是余沧海早有阴谋……”
说着,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言明。
林平之听罢,一脸难以置信之色,之前被青城派的二代弟子耍的团团转,他已经对家传武功信心全失,哪知曾祖林远图竟是威震武林的高手。
不过,即便知道父母的死并非自己的责任,他心中的悔恨与自责也没有减少多少。
此刻,他懊悔的是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好好练武,若是拥有与赵羽一样的身手,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样。
赵羽并不知林平之所想,他见对方不再痛哭,微微松了口气。
谁知,就在此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轻咳。
赵羽猛地抬头,就见不远处一位镖师半抬着手,挣扎着想要坐起。
镖局总舵的镖头镖师,赵羽基本都认识,这位镖师他记得姓周,见对方还活着,他瞬间冲了过去,左手按住对方,右手飞速检查起来。
这位周姓镖师是为数不多的几个非咽喉中剑的人之一,他的伤来自左胸,半寸宽的剑伤非常显眼,贯穿了整个胸膛。
正常情况下,这样的剑伤必然穿过心脏,周镖师能够活下来,是因为他的心脏偏右,但即便这样,还是伤及到了心房。
赵羽没想到,这种俗套又罕见的情况竟然被自己碰到了,感概中,他一边给伤口止血,一边输入内力,护住对方的心脉。
没过多久,周镖师缓缓睁开了眼睛,见到赵羽和林平之,他面色一缓,断断续续地问道:“总……总镖头如……如何了?”
林平之泪水一滚,哽咽道:“父亲已经去了。”
周镖师闻言,眼神顿时暗淡了下去,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着。
赵羽皱着眉,缓缓问道:“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镖师连喘了几下,稍稍恢复后,回道:“你追出去不久,暗中突然冒出了三个黑衣人,这三人武功极高,一眨眼就制住了我们所有人。”
“就在这三人准备掳走总镖头和夫人的时候,暗中又出现了一人,这人似乎也是冲着总镖头来的,当场拦住了前面的三人。”
“双方一见面,立即打了起来,后面出现的这人武功更高,那三人联手围攻,也没能占据上风。”
“斗了没多久,那三个黑衣人大概是觉得带不走总镖头,就分出一人将我们全部灭口了。”
听到这,赵羽心头一动,两方人?还穿着夜行衣,那就是华山派和嵩山派都有参与了,后面出现的是独自一人,莫非就是岳不群?
想到这,赵羽连忙问道:“你还记得他们的个子、身材吗?”
“记得!”周镖师毫无犹豫地回道:“前面出现的三个黑衣人,其中两个身材都很精壮,剩下的一个有些矮胖,看样子应该是首领,后面的那人身材适中,个子比三人都高。”
说到这,他似想起了什么,微微有些激动道:“对了,这两方人似乎认识,那矮胖子吩咐手下杀掉我们前,冷笑着说了一句‘你休想得逞’!”
休想得逞?
赵羽眉头一挑,默默念了一声,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后面的那人就是岳不群了,至于矮胖子,他隐约记得,嵩山十三太保里就有一两个矮胖子,想必是其中一个。
如此一来,杀掉林震南灭口也就说的通了,较之岳不群对“辟邪剑谱”的熟悉,左冷禅对这门剑法的来历认知就要匮乏的多了,在没有被辟邪剑法打败前,他对辟邪剑谱并不看重。
杀掉林震南,也不觉得可惜,只要不让岳不群夺得就行。
林平之看到赵羽若有所思的表情,急切问道:“阿羽,你是不是猜到他们的身份了?”
赵羽转过头,见林平之双眼通红,毫不掩饰心中的杀意,沉默一阵,正色道:“是有些猜测,但还不确定,不过,不管是不是,我都会调查清楚,为总镖头报仇!”
“不!我要亲自报仇!”
赵羽话音刚落,林平之立刻回道,只见他咬着牙,神色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罕见的决绝。
看着林平之这幅模样,赵羽不仅不感到奇怪,反而觉得理所当然,遭逢大变后的林平之本就该如此。
沉吟一阵,他抿了抿嘴,点头道:“可以,我会把自己所会的武功都教给你!”
“谢谢你,阿羽!”林平之情不自禁地握紧双手,目中露出一抹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