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在欧尔德山贼团的巅峰时期,他们一共有九个成员,占据着韦斯特国西部的欧里特山。
“那是一座在大地图上都不会标注出来的小山,既没有矿物资源也不是交通要道。”
桌边,小个子芬格晃荡着他的大脑袋。
“除了种植农作物和狩猎之外,我们的主要收入来源于偶尔打劫一下路过的落单行商。”
萨莎手中握着勺子,专注地听着古德曼的话。
“作为我们的唯一领头人,欧尔德老大秉持着同一个行商不连续打劫两次的理念。”马失礼叹道。
“而且每次打劫,他都只收取最低限度的钱财,以确保被劫的商人依然可以保有足够的利润,下次还会走这条路。”瘦高个诺尤斯补充道。
“这叫可持续发展。”欧尔德得意地晃悠着他那身肥肉。
萨莎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想象着那座韦斯特边境小山上的日常情景,一时忘了对付盘中的晚餐。
来到那里时马失礼仍是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刚从地下斗技场的假拳贩子手里逃出来。
在即将饿死之际,他遇到了欧尔德,被收留了下来,成为山贼团光荣的第九位成员。
“那时候小马又黑又瘦,跟个猴子似的。”欧尔德追忆道。
“呵,那时候老大唯一的梦想就是抓个法师来扩充山贼团的职业阵容。”马失礼反唇相讥。
“是啊,老大拉着我琢磨了好久,怎么去拐骗一个法师来。”诺尤斯点头道。
“有职称的法师那可不好拐啊。”古德曼撇着嘴。
芬格竖起大拇指:“多亏了诺尤斯足智多谋!”
“狗头军师。”马失礼对诺尤斯晃着手指笑道。
那时他们一起讨论了很久,最后决定去山道上邀请(威胁)过路的法师。
就在他们决定这么做的第二天,便有一队人路过,领头的正是一位女法师。
只是除了马失礼之外,其余的人至今都不知道那位身材出众的法师,便是传说中的史上最强大贤者,伊斯卡尔。
大贤者是什么?可不就是最强法师么?
虽然山贼团众人并不知道这回事,但依然能从举手投足中看出对方是一个强大的法师。
“那可真是个不讲道理的娘们。”欧尔德皱起脸上的赘肉回忆道。
作为欧尔德山贼团的老大,欧尔德与大贤者伊斯卡尔进行了“友好而亲切的会晤”。
面对领队的伊斯卡尔,欧尔德巍然不动,与她遥遥对峙。
老大有老大的矜持,不能随便流露出对对方的欣赏。
当时身为小弟的马失礼觉悟很高,觉得自己该为老大排忧解难,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用鼻孔指着伊斯卡尔,拇指往身后一翘。
“咱们正缺一个法师,阿姨有没有兴趣啊?”
他还记得伊斯卡尔吗微微抽搐的嘴角,以及她身后冒险者们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这些究竟意味着什么,他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
对那一天的记忆就停留在了那副画面,再往后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说起这个,欧尔德几人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那女人把你揍了之后吧,盯着你看了半天,说想把你买下来。”古德曼说。
“当时我就想,这老女人别是看上小马了吧?!”
欧尔德老大大手一挥:“我就告诉她,不可能!我是不会把兄弟当做商品卖给她的!”
“哦哦!”萨莎听得豪气顿生,用一种刮目相看的目光看着欧尔德。“然后呢?”
“咳咳……然后那女人一伸手,把原本顶峰朝西的欧里特峰掰成了朝东……”
事情的结局便是,十四岁的马失礼以高达二十枚铜板的转会费强势加盟伊斯卡尔团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格里福堡杂役。
见马失礼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自己,欧尔德有些尴尬地舔了舔嘴唇,解释道:
“你看小马,那女人一看就来历不凡。当时我这不考虑你还年轻,跟着她不说会多有出息,至少不会挨饿不是?”
马失礼用勺子拨弄着盘中的蔬菜。
“……我知道,老大是为我好。”
几人都是叹了口气,不由有些感慨。
欧尔德眼角皱出两道纹路,看着马失礼。
“你瞧你现在,长得一表人才,一看就有出息了。”他笑道。“听说你好几次搅乱了他们的计划?”
马失礼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你们……怎么加入了谎言会?”
“谎言会?”欧尔德等人面面相觑,眨了眨眼睛。
“哦,你是说出资建造这里的那个组织?”诺尤斯问。
“他们不是谎言会的人。”
萨莎从面饼上捏下一小块丢进嘴里,缓缓咀嚼着。
“村里只有我是谎言会的人。”
咽下面饼后,她缓缓说道。
“那年东线在打仗,各国征用了大批粮食。”欧尔德脸色深沉,回忆道。
“韦斯特那年闹水灾,收成很差,后来发展成饥荒。没办法了,我就带着大伙往外逃难。听说南国富饶啊,就往索斯这儿走。”
诺尤斯接口道:“到这一带的时候只剩我们几个了,其他人死的死散的散。”
古德曼也垂下目光:“莎莎和其他人那时候也是逃难的难民,我们一起受到了那个组织的接济。”
“他们支援了我们不少衣服和食物,帮我们在这里开荒,造下了这座村子。”
欧尔德抬起脸看着马失礼,眼神犹豫。
“小马啊,他们是这个村子的恩人。我知道你们间应该有些矛盾,但能不能……”
马失礼嘴角下撇,面色凝重。
这顿开始时热热闹闹有说有笑的饭,便在这样一片微妙的气氛下结束了。
饭后,欧尔德等人邀他去他们住的院子聊聊这些年的事。
马失礼看了萨莎一眼,对方似乎并不反对,但他仍以自己是阶下囚为由婉拒了。
一别经年,大家都变了很多。
虽然人还是那批人,但总有一种难言的隔阂感,让他觉得颇为别扭。
少女倒并未将他关回那间小仓库里,而是在距离她住的大院里给他安排了一间侧屋,尽管依然用铜锁锁住了屋门。
临走前,她丢给马失礼一枚药丸。
“睡前吃下去。”
他知道这是缓解体内毒物的药,但他对药理学一窍不通,嗅了半天也猜不出其成分构成。
本想先留着不吃等毒效发作看看是个什么效果,又怕如果是瞬发身亡的剧毒就尴尬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从药丸上用指甲刮下一些粉末,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碎布包起来,留待日后有机会找位药师分析分析。
他躺到床上,借着微弱的烛光望着挂着蜘蛛网的屋顶,不由长舒一口气。
“也不知她们那天顺利逃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