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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枫看得呆了一下,脱口说道:“蕙兰姐,你好美。”
何蕙兰反倒紧张了起来,“你……你不要这样说。”
“美就美,难道不能说吗?”邢枫打趣地道:“要不,你长丑一点,我就不说你美了。”
“你就是一个坏小子。”何蕙兰羞恼地打了邢枫两粉拳,一拳打在邢枫的肩头上,一拳打在邢枫的胸膛上,不过都没有力道,软绵绵的,跟挠痒痒差不多。
这样的拳头,邢枫就是挨一千拳也是没有问题的。
“嘿嘿,蕙兰姐,在金乡村那晚都没害羞,现在怎么害羞起来了?”
何蕙兰一张脸更是红得犹如三月杏花,“你……你别说了……我……我是为了教育你学好……”
何蕙兰一张红扑扑的俏脸真是让人赏心悦目,邢枫也没真打算做点什么,他也不是那样的人,他笑着对何蕙兰说道,“蕙兰姐,你放心吧,我会越来越好!”
“那……你回来了,你打算做什么呢?你现在可是一个非常有名的神医了,你对你的将来,有什么计划吗?”何蕙兰岔开了话题,再说下去她真担心自己会有什么反应呢。
在那些发生之前,她只有转移注意力这一招了。
“人生的计划?”邢枫想了一下才说道:“我打算把药丸搞成批量生产的药品,赚很多的钱,然后做我想做的事情。”
“你想做什么事啊?”何蕙兰讶然地看着邢枫,办厂,这个计划已经超出她的想象了。
“创立一个慈善基金,为那些需要帮助的穷人解决他们的困难,嗯,我会在华安村修一个疗养院,让村里镇上的老人老有所养老有所依,让村里镇里的年轻人不必去很远的地方打工,辛辛苦苦一年却只能挣很少的一点的钱。”邢枫说道,心中充满了雄心壮志。
“好啊,你的计划很远大啊,我为你感到高兴。”何蕙兰开心地道,然后又问道:“然后呢?”
邢枫摸了摸头忍不住笑道:“我就想到这么多,以后,那是以后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了。”
开办药厂,用赚的钱做慈善,这就行善积德,不辱师命。至于以后,邢枫还真没认真想过。不过,就开办药厂和创立慈善基金而言,无论是哪一个,想起来容易,但要做到却是千难万难,就连这两个目标都没有完成,那还谈什么更遥远的将来呢?
“别光说我的问题了,蕙兰姐,我今天算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了吧?你要怎么报答我呢?”邢枫直盯盯地看着何蕙兰,花容月貌,皮肤白嫩,真是越看越养眼。
“你……你个坏小子,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了呀?”何蕙兰被邢枫盯得心慌慌的。
邢枫想说的是“以身相许”、“人情债肉来偿”什么的,但面对他最敬爱最喜欢的何蕙兰老师,他却又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所以他肚子里虽然有一把花花肠子,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不一样的,正正经经的,“嗯,蕙兰姐,我想吃你做的菜,你可不可以做给我吃啊?”
“笨蛋,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去我家吧,我做给你吃。”何蕙兰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好奇怪,邢枫提出这种正经的要求,而不是坏坏的要求,她的心里反而有些失望和失落了。可是,要是邢枫说我要和你睡觉什么的,她肯定又会羞恼。女人呐,就算是站在教室里的御姐女神,也是口是心非的主啊。
一起向山坡下走去,夕阳洒满道路,何蕙兰就像是怀春的少女一样,蹦蹦跳跳,一会儿在地上捡个石头向山坡下扔去,一会儿在杜鹃花丛里摘一朵杜鹃花,而邢枫则替她插在发梢上。于是,两人的影子就在夕阳的照射下分分合合,变幻着形状。
“邢枫,上次你说你要给我研究什么消除疤痕的药物,你怕是已经忘了吧?”就要到家的时候,何蕙兰忽然想起了这事,也没去想问出来合适不合适,脱口就说出来了。
邢枫心中一乐,面上却假装很正经的样子,“早就研究好了,药我也带着的,要不你也别做饭了,回家里我给你抹药除疤,你看行不行?”
“抹你个头啊,那晚……你还没看够吗?想起我就恼得很,你还想给我抹药啊?你个坏小子,老师是你随便能看,随便碰的吗?”何蕙兰责备地道,越说却是越脸红了。
“我的药,只有我来抹在能见效,你自己是用不来的,抹不抹可随便蕙兰你了。再说了,病不避医嘛,我是医生,不是你的学生,我又为什么不能看,不能碰呢?”邢枫说得振振有词,其实还是想要抹一抹。
“那我不除疤了。”
“蕙兰姐你那么漂亮,留一块疤,一定难看死了。”邢枫促狭地道。
“我打你个坏小子。”何蕙兰挥拳就打。
邢枫快步躲开,两人在花田里追逐,踩坏了不少花花草草。
何蕙兰炒了几样邢枫最爱吃的菜,饭后天也黑了,她没赶邢枫离开,邢枫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两人就这么耗着。
邢枫正想用外敷丸冒充除疤圣药,给何蕙兰后面除疤,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却响了。
打来电话的是谢桃李。
“师父,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谢桃李说。
“听你个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邢枫可没心情跟他瞎扯,真是来得不是时候。
“嗯,那我就先说好消息吧。”谢桃李说道:“来办厂房的计划书我已经搞整出来了,就等着你回来看。”
“我明天回来看。”邢枫直接回了一句。
旁边的何蕙兰顿时紧张了起来,心里暗暗地道:“他说明天回去,那不就是说要在我这里过夜了吗?这坏小子,他真的是在打我的主意呀!他如果对我毛手毛脚,我应该怎么拒绝他呢?”
这边,谢桃李却继续说道:“师父,这可不是我要说的好消息,你别着急嘛。”
“好消息就是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富翁找你看病,他就在我们家门前,排场很大,宾利车都来了三辆,还有一辆劳斯莱斯。师父,这是一个机会,如果你治好了他的病,你要多少钱都行。我们的药厂计划,没有启动的资金,现在资金就自动送上门来了,所以你赶紧回来看看吧。”
邢枫心动了,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至于坏消息,那就是——”沉默了半响,谢桃李才说道:“我生火做饭的时候,把房子引燃了,我们今晚得睡地上了。”
邢枫眼前一黑,差点昏倒在地。
徐媚的房子都被烧了,与老师姐姐的晚餐显然是没法继续下去了,邢枫拔腿就开跑。
“邢枫,什么事啊?”何蕙兰着急地追出了门。
“没事,没事。”一边说一边跑,邢枫眨眼就跑远了。
何蕙兰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地道:“在小子,还像读书那会儿那么调皮,真是的,他就不能成熟一点吗?”
在老师的眼里,学生永远都是调皮的。
老屋的屋顶烧没了,邢枫赶回来的时候,一段没有烧尽的梁木还在冒火冒烟,烧得很欢快的样子。
谢桃李傻兮兮地站在残垣断壁前,手里还端着一只被烧得黑乎乎的铝锅。是奇迹,铝锅里还有半锅米饭,居然没烧糊!
邢枫幡然醒悟,这小子抢救了他煮的饭,却没抢救回他的房子。
老屋虽然破旧,但好歹可以遮风挡雨,是个安身之所,现在烧毁了,他就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谢桃李说的大富翁连个人影都没有,老屋方圆五十米之内,就谢桃李一个孤魂野鬼存在。他头发凌乱,满脸乌黑,就剩两眼一抹白了,看上去还真像是从地狱出来的讨饭的同志。
“师父?吃饭没有?这锅饭还能吃,要不我们边吃边聊?”
邢枫真想把一锅饭踹他脸上。
“看来你是吃过了,我可饿坏了,师父我先吃饭了,我一边吃,一边告诉你那个大富翁的事情吧。”谢桃李还真就坐在地上吃饭了。他的腰带上插着一双筷子,取下来,就着一口黑漆漆脏兮兮的铝锅,就连菜都不要,就那么一口又一口地吃了起来。
邢枫好生无语地看着他,他心里很奇怪一件事情,事情都到了这么糟糕的地步了,他闯了这么大祸,他怎么还能吃得下去呢?
“谢桃李,你是怎么把房子烧了的啊?”邢枫实在不相信他煮一锅饭居然会把房子给烧了,更重要的是,房子都烧没了,而他的饭却还保存完好!
“师父,你是在奇怪我的饭怎么还在是吧?”
“是啊!”
“第一锅废了,这一锅是我用房子烧的火煮的。”
造孽啊!邢枫感觉脑袋一沉。
“这不怪我啊,我忙着弄计划书,忘了还煮着饭,结果柴火从灶膛里掉出来了,引燃了柴禾,然后又引燃了房子。师父,你差点就见不得我了啊!”谢桃李说得心酸,用手背擦眼角,结果一张脸更黑了。
邢枫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不说房子的事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房子烧了我们再盖就是了。你给我说说那个大富翁的事情吧,什么来历?什么病情?”
谢桃李吞了一口饭,说道:“从沪上来的,是一家大型房地产公司的老总,名叫白启明,上百亿身家,非常有名。他患的是病是神经源性肌肉萎缩,他的看护师说的,这种病是罕见病,肌肉会逐渐萎缩,最后变成……霍金那个样子,目前,正处在初期。”
虽然目前邢枫还没有正式接触过这个白启明,但是跟神经有关的疾病他也算有经验了,不过这种重大疾病可能比较棘手。
“这病,是绝症,我没有把握治好。对了,你没有答应人家吧?”邢枫对谢桃李问道。
“师父,人家开口就是五百万,你说,我能不答应人家吗?师父你的事业太需要这一笔启动的资金了,要是靠你卖小病丸,那得卖到猴年马月才能攒够这笔钱啊?”
邢枫皱起了眉头,“可是,答应了人家却又治不好,那怎么行啊?”
“白启明刚从美国回来,那边的医院收了他好几百万,也没治好他啊。”谢桃李说道:“师父,没有医生能保证他能治好所有的病人,但一个医生不应该因为没有把握治好某个病人的病而拒绝那个病人。再说了,人家大老远从沪上慕名而来,你总不能拒绝人家吧?”
邢枫笑道:“你小子的嘴巴就是会说,你哪知耳朵听我说过要拒绝那个白启明了,我只说没有把握嘛。”
“白启明和他的随从到镇上的旅店去住了,我跟他说,我们明天一早去找他。”谢桃李说道,一锅饭,被他干掉了一少半。
“见他?不,让他来村部的医疗室吧,不能因为他有钱,我就去巴结他,他来,我就给他看病治病。”邢枫说道,钱可以赚,但是尊严绝不能放下,要站着把钱挣了!
谢桃李冲邢枫伸出了大拇指,“师父,高,你是什么身份啊,你怎么会屈尊降贵去上门给他看病呢?我明天一早就去跟白启明说,让他来村部求医。”
不多时,徐媚和穆秀梅都赶了过来,还有一大群看热闹的村民。同在一个村,房子烧了这么大的事情,乡里乡亲的肯定要赶过来凑凑热闹的。这些看热闹的村民里,有的同情邢枫,有的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比如邢枫的大婶刘翠花之流。
“媚姐,我这徒弟太冒失了,烧了你的老屋。但是,我一定赔!”邢枫拍着胸口对徐媚说道。
“赔你个头,把你自己赔给我,我就要!”徐媚见邢枫不接茬,就又问道,“这么办啊?你以后住哪里啊?”
穆秀梅想让邢枫去她家住,可这话始终不敢说出口。也倒是的,她一个丧夫的寡妇,这么能邀请一个连对象都没谈的小伙子去她家住呢?这样的话要是被身边的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们听见了,她的脊梁骨都会被人戳断。
邢枫却跟没事人一样,满不在乎地道:“没事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房子烧了没准是好事呢。”
徐媚白了他一眼,“你呀,房子烧了都还能乐呵起来,以前在我房子里住,以后不也可以嘛。”
面对徐媚的暗示,邢枫表示,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穆秀梅也担忧地道:“房子烧了,你以后住哪啊?你快想想办法呀,不要跟没事人一样。我挣着你的钱,拿着你发的工资,这个时候也应该帮你分担。”
面对穆秀梅的暗示,邢枫同样表示,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肉的滋味想不想尝尝,那谁不想,只是这关系摆在这里,太复杂。
邢枫只得说道:“你们就别操心我的事情了,回去吧,我和谢桃李打一晚上地铺,明天再去找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