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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伯特任凭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连续不断地吸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流,甚至因此使得“零域”空间的环境发生了些许的扭曲。仿佛有不计其数的双手正在撕扯他的内心,使得本就残破不堪的内心,更是千疮百孔。他清清楚楚地知晓那些都是曾经身而为人的存在,他们是“智脑开发”事件的受害者,是如影随形一般的过往,更是他终其一生必须背负的罪孽,毕竟他是独一无二的幸存者,他有着这样的觉悟。
待吸收的能量达到临界值的时候,阿尔伯特干脆利落地展开了行动,他用肉眼不可视的速度切割着面前的墙壁,每一次都准确无误地砍在同一个地方,随着“轰隆”的一声巨响,那道障碍就此土崩瓦解,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浑身笼罩在暗影之下的青年,那些束缚内心的怨念,甚至以实体化的形式展现。只见阿尔伯特轻轻舔舐着手中的刀刃,随即用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猎物,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起攻击。
杰克见到此情此景,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道:“怪物!”话音刚落,他顿时慌不择路,拔腿就跑,试图远离眼前这个似人非人的家伙。面对自己的长官并未下达任何指示的情况,那些马仔顿时乱作一团,阿尔伯特将他们一网打尽。随后青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愈来愈远的身影,以Z字型的轨迹高速接近了,随即手起刀落将他砍翻在地。空气中弥漫着尿骚味,杰克两腿一软,瘫坐在地,掏出终端朝着阿尔伯特砸去。
此时此刻处于“零域”空间中的阿尔伯特,基于脑部嵌入的“驱动引擎”所接收的信息流,将会远甚于身处现实之中的时候,若是仍由他继续这样肆无忌惮地暴走,那么将会造成无与伦比的灾难,譬如局域网络中断这一状况,更何况对自己的身体也会造成难以预料的损害。终端不偏不倚地命中了阿尔伯特的小腹,但他对此却不以为意,而是步步紧逼着朝着杰克走去。“你不要过来啊!”杰克惊恐万状地喊道。
眼见着事情即将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从身后传来了一道破空声,一发子弹不偏不倚地命中青年的肩膀,使得他的身躯顿时一阵,阿尔伯特用小指拭去滴落的“髓液”(“零域”空间之中的血液,颜色是淡蓝色的),随即吮吸着小指,将注意力转移到一旁的大楼顶端。缇娜孤身一人站在天台之上,她的衣袖正迎风招展,而她手中的反物质狙击枪正冒着青烟,她在静静等待着青年的到来,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阿尔伯特失去了所有主观意识,沦为了只会杀戮的机械,这是缇娜无论如何都不愿看到的。只见青年将匕首刺入墙体之中,以此作为临时的落脚点,攀登者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半晌后,他的身影出现在缇娜的面前,他二话不说地朝着缇娜袭来。随着寒光一闪而过,匕首划破了少女的肌肤,将里面的线路暴露出来。。
虽然缇娜接受过“扩展改造”,但皮肤的触觉神经却并未因此切断,她能够确确实实地感受到痛觉,这使得她愈来愈像一个人类。痛觉是一种人体的应激反应,它的作用是为了让人类远离危险。“唔。”感受到刻骨铭心的疼痛,缇娜不由自主地呼出一声,但她手中的动作却并未因此停下,只见她从裙底的“四次元口袋”之中掏出了一根电击棒,它一瞬之间输出的高压足以晕倒一头熊,收拾阿尔伯特自然而然不在话下。
她侧身躲过阿尔伯特接二连三的猛攻,找准时机将电击棒送到了他的胸前,刹时电闪雷鸣。不出片刻,青年顿时两眼一黑,瘫倒在地。“呼。”缇娜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长出了一口气。她生拉硬拽地将青年带离了“零域空间”,随即吩咐其他人收拾现场,从而大事化小小事了。离开“零域空间”之后,期间所受到的外伤都将消失得无影无踪,但痛觉却不会因此烟消云散。阿尔伯特之后清醒过来的瞬间,他的大脑顿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那种感觉就如同将一袋水泥倒入脑中并搅拌成浆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