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巨型零

　　地点：命运号
　　时间：初见
　　“开始减速！”
　　西向看着那近在咫尺巨型钢铁星球，又是一次被它美丽的外表所震撼。光滑的外表，就如它的名字一样，泛着冰冷的气息。
　　巨型零
　　这是经过会议讨论后，决定给它定型的名字。
　　它的表面太光滑了，没有想象中的巨大炮口，也没有那巨大的发动机，甚至都没有密集的建筑群。
　　只是在它的表面，有一个巨型五角星。
　　若不是这个五角星，他甚至都会去联想，这是否是宇宙中的自然产物，因为，他实在不敢相信，究竟是什么样的文明。
　　能建出这样的飞船？
　　若是这个巨型零是实心的话，
　　那单单就资源而言，就能让他们绝望，无法想象。
　　西向吞咽了一下口水，心神似乎都在被那巨型零所牵引，小小的眼睛被那巨大的钢铁包围，扭动。一个恍惚，险些摔倒。
　　“指挥官阁下！”
　　研究员见状，一个踏步向前便扶助了西向。
　　“还是没有头绪吗？”西向回过神，有些歉意的看了看研究员，问道。
　　研究员摇摇头，尽量让自己的嘴角露出微笑：“五角星的含义，我们已经大数据筛查了，没有发现什么含义，无法确定对方是怎样的文明。”
　　“巨型零的运行方式我们现在也不太清楚，需要派出一个研究小队，再近一些观察，或许有结果。”
　　“对方还是没有回应吗？”研究员的报告在西向的意料之中，摆摆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发言，问道。
　　“没有。”
　　“算了，派出一个研究小队，有什么发现再通知。”西向看着那研究员脸上一闪而过自责，有些不忍，放弃了询问。
　　很快。
　　无人深空中那渺小的几乎不可见的“雪茄”上，落下了一个更为渺小的“汗滴”
　　十位专家，还有很多卫兵研究助手等，全都簇拥着挤在这一个小小的飞船内。
　　航行速度很慢。
　　用了足足三个小时，才到达指定位置。
　　这是他们发现的视界线。
　　他们主舰上所有的探测方式，在到达这一界限后，都莫名消失不见。仿佛那前方有个恐怖的巨兽，在吞噬着一切！
　　“开始记录数据。”
　　一位老者狂热看着小小观察窗外的巨型零，“她...真漂亮啊。”
　　老者眼里的光泽犹如那天上的星星，火热，渴望....
　　很快，他们又重复在主舰时的操作，雷达波，声波，光折.....一切能用于探测的装置，逐一用来。
　　可依然，毫无反应！就仿佛那前面是一片并不存在的空间！是那神秘可以靠近的特殊黑洞！
　　它唯一的特质！就是它只能被肉眼所见！
　　每一次发现到这里，研究员内心的恐惧就会被无限放大，但就算如此，他们也不能停下来....
　　研究…继续。
　　唯一的希望，就是期望在那坚持不懈的重复中，祈求天意的巧合。
　　因为他们，对一切，都不了解...
　　也许距离会让他们有新的发现，又或者这里的的光，能让他们蹦出新的灵感。
　　“结果怎么样？”
　　老者脸色憋得潮红，似乎已经到达了一生中最为高光的时刻。
　　一位研究员摇摇头。
　　“还是没有新的发现吗？”老者一把抢过研究员手上的数据单，一目十行的扫过上面的字体。
　　“算了，用射线吧。”
　　老者颇为失望的撕扯着手上的数据，摇摇牙，说出。
　　“不可！”另一位老者出来阻拦。
　　射线，是由各种放射性核素发出的一种粒子束流，那强大的穿透力，几乎可以摧毁世上的一切物质。
　　当然，以他们的能力，还无法做到那样。只能观测那放射性核素对外界的交互，改变。
　　掌控？那是天方夜谭。
　　就如那天地之力，星光一样。只是堆积发生聚变而已。掌控？呵呵...
　　“你想过这样的后果吗？”站出来的老者听到他要用射线，顿时脸色一白。
　　“没有指挥官的命令，谁都不能用一切带有特殊性质的探测。”
　　“你！担！不！起！”老者狠狠的吐出。
　　“那你觉得我们能怎样？认命吗？还是直接把飞船开进去？听天由命？”面红耳赤的老人唾沫乱飞。
　　“不管怎样，没有指挥官的命令，谁都不能给我动！”
　　“好！好好！”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
　　很快。
　　争执就波及到了主舰上。
　　西向静静听着已经分为两派的发言，默不作声。他知道，这一次一但开口，便没了回头路可走。
　　他想了很久，老态也开始从他身上流露出来。
　　嘴角蠕动，张口欲说，但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这一句话还是太重了，就连他似乎也承受不起。
　　“反航吧…”
　　挣扎片刻，西向最终说道。
　　就在这时，背负重任的小型飞船在寂静的深空中开始逐渐瓦解。
　　原本维持的通讯，在最后一次呼叫中了无音讯。
　　“这里是命运号，呼叫先遣队，重复，这里是命运号，呼叫先遣队。”
　　“呲呲...”
　　通讯....断了。
　　一个人匆匆忙忙的冲开了主舰控制室，“不好了，指挥官，那边....那边失联了！”
　　“什么？”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一阵惊呼。
　　“怎么回事？”无数人疯一般的忙碌起来。
　　几分钟后。
　　“那个视界线，扩大了....”一位研究员看着出来的数据还有些不相信，又反复测验了几次。最终无奈的向着西向报告。
　　“也就是说...他们进入了视界内？”
　　啪嗒，莫名声音滴在了纸张上，西向默默起身，看着那玻璃外的巨型零，擦了擦眼角，努力的睁大，似乎想在那钢铁之上，发现那么一个小黑点。
　　这一刻他几乎快要直接喊出来，起航！无论如何！给我接回他们！
　　重重的呼吸带着微咸的气息，狠狠的一拳锤在那观察窗上。
　　“在靠近一点。”
　　抬头，声音极尽颤抖。
　　犹豫，就会败北，现在他突然恨起了自己，唯唯诺诺犹犹豫豫，在这最重要的时刻，尽然亲手丢弃最重要的时间！他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一整队人的性命。
　　拱手相让。
　　他不敢奢求什么视界内万一是安全的，他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失败的判断！
　　所有人都没想到，那视界尽然会扩大。
　　他们还天真的，理所应当的认为视界是那巨型零号的固定范围，随它的移动而移动。
　　可...
　　错误的判断，每个人都承受不起。
　　“指挥官阁下....”站在西向旁边的人听到他的命令，声音有些细不可闻：“若是那界线....”
　　“对不起！指挥官阁下。”那人看了看西向的眼睛，如若刹那惊雷，不敢直视。连忙复命去了。
　　发动机再一次启动。
　　喷涌而出的蓝色烈焰划破深空。
　　就在这时，一道电波悄无声息的沁入了这艘雪茄飞船。
　　“回复了！回复了！”
　　在场的所有人看着那突然疯癫起来的通讯员有些不解。
　　“它回复了，它回复了！哈哈。”
　　“什么！？”
　　所以人这才听清那通讯员念念叨叨着的是什么。顿时一大群人簇拥了过来。就连西向都被惊动，靠近了那台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