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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最后一期‘决战唐门’活动结束以后,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唐门武馆数百弟子的安全,二狗很少出门。每天除了自己正常训练和监督学员的功课外,更多时间都用在读书上。
这天午后,他一如往常沏一杯浓茶,然后捧起《水浒传》非常享受地读起来。突然门口就传来一个女生尖利的嚷嚷声,直到现在每日依然有三五拨人来求合影要签名,一般情况下基本都被值班人员挡在门外,但这些人态度和语气都非常谦卑温和,今天这个例外。
二狗寻思谁家姑娘这么无礼霸道?
值班弟子绝对是称职的,当然不会轻易放人进来,女子的嚷嚷声也就更厉害了,声声嚷着叫唐兴家出来见我。
二狗放下书,快步走出去一看,俩守门弟子伸开胳膊挡在门口,见到二狗出来,叫了一声师父便退开两边。外边站着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女孩,穿一身长风衣,背一个双肩包,身材高挑,齐耳短发,有一张漂亮的脸盘,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旁边还站着一个男生,瘦高个,一身洋装,中分发型,戴副眼镜,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傲慢的样子。一看便知是外地来的学生或刚入社会的小青年。
“哟,你就是唐兴家呀,这架子还端的挺大的。”女生上下打量着二狗,围着转了一圈。
二狗一动未动,客客气气地回答:“是的,不知这位同学来我唐门有何贵干?”
“呵呵呵,哼,本姑娘回家看看旧宅还需要什么贵干呀?”女生故作生气状,但看的出非常开心。
“你是...你是徐晶?北京上大学的徐晶?”二狗非常惊讶。
“货真价实,老徐家就这么一个徐晶,要不要验明正身呀?”徐晶撅着小嘴看着二狗,调皮的本性展露无遗。
“哇,原来是我们大小姐回来了,真是...真是什么来着,有眼不识泰山?不,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来,有请大小姐进屋。”二狗笑着摆一个请的姿势。
“这还差不多,我说大表哥呀,怎么这么多年才来看我们,大姑姑还好吧,我都没见过。”徐晶迈着大步走在前面,边走边问二狗。
二狗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老两口嘴可真紧呀,连女儿也瞒过去了,不过想想也是,就她这性格知道真相还不全世界都知道了。于是叹口长气,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言难尽哪。”
徐晶一进院子就尖叫声未断,学员们正在自由练习。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器械,又动动那个道具,一会儿又捏捏这个学员的臂膀,又捶捶那个的胸肌。那个时候小城市人们还是比较保守含蓄的,弄的弟子们一头雾水,搞不清什么状况,看到师父一直含笑跟在后面,个个也就笑笑没说什么,各练各的。只有徐晶兀自兴奋地大声赞美,各种词汇层出不穷,毫不掩饰内心的激动。她是蹦蹦跳跳的走完了每一个房间,虽然现在都去掉了隔墙,粉饰的面目全非了,但她还是欢快地指指这指指哪,说哪个是她的房间,哪个是厨房,哪个是仓库等等。她像是在给身边男生介绍,又像是说给二狗听,其实她是在说给自己,她在回忆过去,毕竟这里承载着她儿时的成长经历。
蹦跶一圈完了,徐晶才安分地坐在厅堂火炉前烤手,感觉到有点冷了。二狗给二人泡了两杯热茶,才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这位男生怎么称呼?
“哎妈呀,见到表哥一高兴把个重要人给忘了,来,现在我隆重介绍给你认识。”徐晶一把拽过瘦高个,接着高声说道:“北京理工大学高材生——龙健,我...我现任男朋友。”
“幸会,幸会。”
“你好,你好。”
二人算是才正式认识。
徐晶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说她从昨天一回来就听说了表哥的事迹,言语之中满是骄傲自豪。二狗好不容易逮个机会把话题转到四合院拆迁赔偿问题上,彼此深度交换了意见,两人对这一问题存在明显分歧。
徐晶的意见是赔多少都无所谓,快快了结此事,理由一:不要阻挡城市建设的步伐;理由二: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争啥呀。二狗也说了自己的想法,他非常钦佩徐晶的胸怀和觉悟,有文化就是不一样。但大城市不比小地方,生活在小城的人看到的这一片天地就是他们的整个世界,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些人就是他们世界里所有的人,在他们这个小世界范围内的人特别讲究面子、自尊、气概,特别奉行一句话:人活一口气,死也要争气。所以邻里之间甚至身边亲朋好友之间暗暗地相互攀比较劲,导致做什么事儿都容易跟风,其实这都是想要争口气,生怕被人看不起,没面子。四合院之所以还立着、不是争那点赔偿金的多少,而是争的那口气。
这想想也是,人是群居物种,每个人因为多种因素使然,所处的群大小不一,但无一例外都希望被群里的人认可、尊重、赞扬、甚至被追捧,没有人愿意被唾弃。所以每个群才出现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事儿,无数个群凑到一起构成了人类五彩斑斓的社会。一些处在大群里的人看着小群里的人有时觉得非常愚昧,其实追根溯源剖开人性来看都是一样的。
最后二人意见基本达成一致:明年开春在项目启动前能争取到公平处理最好,若没有也就不要再僵持了,尽力了就行。
这一聊就是一下午,送走两人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他们约好改天表哥做东请她们吃火锅。
从这以后,徐晶每天都来武馆,而且一天比一天早。缠着二狗要给她教武功,给她教了又不上心学,一天有说不完的话,有无穷尽的问题。二狗走哪她到哪,表哥前表哥后的,这一来瘦高个不高兴了,脸拉的好长,一副全世界都欠他的样子,明显是吃醋了。二狗看在眼里,巧妙地提醒徐晶几次,不知道是她没明白还是压根就没当回事儿,反倒更加黏人了。时不时挽着二狗胳膊,央求带她这里哪里的去玩,说什么学校假期很短,从小到大没有兄弟姐妹,好不容易来个表哥,一定要给她补足童年少年缺失的兄妹情。
不得已二狗只有把目前唐门的现状以及与飞鹰帮的关系合盘告知她,包括迟迟没有带她们去吃火锅也是担心暗中有人使坏,他不得不考虑她的安全。然,此时的徐晶眼里无所畏惧,她觉得没有表哥解决不了的事,小小飞鹰帮算什么呀。女孩子往往都是那么单纯,当她把一颗信任的心放在一个男人身上的时候,就算全世界与他为敌她都不怕,并且坚信他能改变世界。但徐晶还是选择了听表哥话,收回了许多央求,只保留一条,火锅一定要吃。
他们选了个日子,二狗穿了便装,带上根子缸子还有徐晶龙健,一行五人下午早早到了火锅店。这个点儿火锅店尚未上客,他们要了一间包厢,一次性点足了菜品,清清静静舒舒服服的吃了好几个钟头。
走出火锅店的时候天色已昏暗,街上亮起了路灯。徐晶直喊吃撑了,嚷着要走走消化消化,五人来到滨河路,沿着河堤慢慢散步。这里人少风景好,就是河风吹来像鞭子抽一样,没走一会儿,徐晶吃不消了,又嚷着送她回家。
他们刚离开滨河路在一处工地围墙转弯的地方,突然飞来一物直奔徐晶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