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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鹰帮原想借唐门武馆开张之际变相拆台,没成想俩道士武功如此不济,弄巧成拙,反倒锦上添花,致使唐门武馆一夜间声名大振。话说回来,这里除了二狗艺高胆大,临危不乱处理得当外,飞鹰帮功不可没。
自此以后唐门武馆门庭若市,每日都有很多人前来参观咨询。然而遗憾的是这些人八成都是来自附近县城乡下的小青年,他们慕名而来,满腔热血,怀揣武侠梦想,希望在这里学有所成,便可以仗剑天涯。所有这些条件都符合二狗心中的择徒标准,但最为棘手的是他们都没有钱,根本无力支付每月的学费和生活费用。
这让二狗和兄弟几着实为难,看着一个个渴望的、单纯的、真诚的、近乎乞求的眼神,二狗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那时的自己何尝不是一腔热血,单纯的梦想着走遍名山访遍名师,艺成归来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何曾知道很多事儿需要钞票去解决?
只是开武馆是要盈利的,这么多人单就吃饭那都是一笔不得了的开支,但真要拒绝这些渴求的眼神,二狗内心又会隐隐作痛。于是兄弟几好好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留下他们,理由有二,一是他们有一颗渴望想要的心,才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而全力以赴苦练,他们能很快有所进步就是一个鲜活的广告宣传,从而吸引更多人走进武馆;二是人多势众便会增加和飞鹰帮的对峙资本,飞鹰帮至少不会明着轻易采取行动。至于吃饭问题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是二狗和兄弟们一贯的行事风格。
这样一个多月下来,通过筛选留下了四十名弟子,奇怪的是这些日子飞鹰帮再也没有出现过,像是忘记了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二狗却没有放松丝毫警惕,因为他知道飞鹰帮绝非善类,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越平静,他就越担心。明着来啥也不怕,可他们要暗着来玩阴的,事情就比较麻烦,你根本猜不出他们会干出什么缺德的事,因为他们什么事都干的出。
教程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正如二狗和兄弟几所想,学员们非常勤奋自律、非常刻苦用功,表现非常突出,这让他们十分欣慰。只是往往势态的发展并不以个人意志而转变,两月来自费学员寥寥无几,粮草立刻叫急。二狗他们那点剩余积蓄已经花光,就连雅丽几月来积攒的工资也都垫补进来,但那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
二狗根本顾不上思考为何咨询的人多掏钱报名的人少?他必须全副心思投入到几十号人吃饭问题上,因为没有饭吃免费弟子都会散去,武馆将变得冷冷清清,口碑和声誉会瞬间下降从而形成恶性循环,那时武馆便是关闭之日。目前武馆虽没有盈利但人气还是很旺,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吸引到更多人走进来,一定会转亏为盈。
二狗看的很清楚,他坚信前期只要挺过去便会苦尽甘来,只不知前期到底有多长?能否挺到那个时候?思考太远和太多确实不是他的强项,着眼当下才是化解危机的最佳途径。他即刻约见了药材商芦老板,并且签订了为期一年的货物押送协议,虽然不喜欢干这押镖的活,但迫不得已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至少能解决几十号兄弟当前的基本生活问题。
八月底,二狗带着瓶瓶再次南下护镖,他不用亲自出马,兄弟们也可以完成押镖任务,因为不是每次都能遇上悍匪,再说有了之前经验兄弟们都知道如何防范和应对。他此次前往广州除了押镖还有件更重要的事,他要去武术之乡佛山学习取经。
一路上还算顺利,有惊无险,在那条飞贼强盗出没的山路能这样已经是万幸了。一个星期后交易顺利完成,二狗原计划和瓶瓶两人前往佛山,可芦老板坚持走哪都一起的原则,执意要去玩玩,这样三人又同去了佛山。
在二狗遐想中,佛山遍地武馆,招牌林立,彩旗飘飘,随处可见气度不凡的武林高手,身着各种武馆服饰的弟子三五成群,或街头跑步、或闲逛集市、或路边摊海吃......二狗脑海产生这些景象一是受电影场景的影响,二是对武术圣地的无限憧憬所致。
然而,现实令他略感遗憾,他所期待看到的那些景象基本只能停留在脑海或电影画面中了。佛山早已乘着改革开放的高速列车发展成了现代化商业大都市,它的繁华仅次于广州。还好二狗并不纠结,他知道自己那点武侠情结适合穿越到二百年前,当今社会只能放在心底着眼现实,他虽然有点偏执但不迂腐。
三人很快打探到一些比较知名的武馆,好在这些武馆知道了二狗来意和对武术的热爱,都非常友好的毫无保留的给他很多经营上的建议和一些经验传授。这让二狗感到十分欣慰,十分感动,之前那点遗憾随之荡然无存。毕竟情结这种东西不论哪朝哪代还是在很多人心中存在的,不管何种情结都是。
两天后三人回到广州,坐上了返程列车,正是上次坐过的同一班次。望着熙熙攘攘穿梭不止的人流,听着大呼小叫永不消停的南腔北调,二狗触景生情,忽地想起黄大贵来。同一趟车,同一环境,同一时间,同样未变的三人,不同的是流动的旅客和黄大贵变幻的命运。芦老板沉重地讲述了黄大贵的现状,在她们县里多了一位疯子,捡拾垃圾果腹,天为被地为床,随处拉撒从不避讳,逢人就追打,喊着还我麻袋还我钱......那喊声撕心裂肺,他就是黄大贵,曾经也是风云一方的人物,如今人们却像躲疯狗一般唯恐避之不及,他彻底疯了。
又一个不眠的旅程之夜,二狗很平静地听着芦老板的讲述,一切都在料想之中,他没有再内疚自责,因为已走出了那个阶段。他只是感叹生命的脆弱和命运的多变,有时只需一件小事、片刻工夫便能改写人生。他在想:如果今夜遇到同样之事,自己能第一时间挺身而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