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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成长记 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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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亲仪式出奇地顺利,这给二狗增加了无比的自信,赴“男人约会”更就信心百倍不在话下,需要做的说简单点就是如何不伤邻里和气,毕竟已经是准女婿了,以后大家还要经常见面的。对于二狗来说就像在老家狩猎是一回事,以前是一群人如何搞定一只逃窜或潜伏的猎物,而今天是自己一个人搞定一群猎物,只是对象从低级动物转换成高级动物,最关键是自己不能伤害猎物也不能让猎物伤到自己。为此二狗用了两天时间思考并做了充分准备工作。
  两日后,二狗发出“英雄帖”将赴会日期定在三日后下午,地点选在溪水畔一片尚未苏醒的田间。
  这天下午,二狗六兄弟以及本家的哥哥弟弟们开始忙乎起来,他们将准备好的装备早早搬到了现场。给大伙列举一下装备名单:一只咩咩叫的绵羊、四坛烧酒、四条香烟、八仙桌一张、酒碗三筐、烤全羊支架一个、柴火调料若干。看看这名单哪像是应该剑拔弩张生死对决的“男人约会”,整个就是一场野炊party的全副装备,就差卡拉0k音响设备了。
  之所以这么筹备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按理说主办方应该是村里某某社团机构什么的,就像武侠小说中江湖某帮派举办某某大会,所邀之人只需练好武功单刀赴会即可。无奈的是村里虽然兴起了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可一次也没开展过“男人约会”的活动,因此村上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二狗更就无从借鉴模仿了。他只有苦思两日反客为主自己办吧,将主动权握在手中,办他一场别开生面的“男人约会”,让大家在欢欢喜喜的氛围中轻描淡写地了结此事。彼此两不伤害,还能保全村里男人们的尊严,这就是二狗想要的结果。
  人们还是很守时的,开始一批一批的来了,但不是清一色的男人,整个就是鱼龙混杂。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拖家带口全都来了,到最后还有很多邻村的也来凑热闹,看来这场“男人约会”的影响面和传播力还是很宽泛的。想想也能理解,村里没有电视可以追剧,没有微信可以聊天,没有电脑可以上网,白天要劳动,晚上有精神的想看会儿书还得点煤油灯,逢年过节想包场电影看还得去镇上请人来放,得去一帮人背电影设备,十分不易,所以那个年代耍猴的都挣上了钱。眼下这场前无古人的盛会就在本村举办,谁会愿意错过呀,那都是相当期待,估计昨晚都有人焦急地盼着天亮呢。
  本家哥哥弟弟们已经燃起了大火,人们里三圈外三圈围着火堆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都在揣测搞了这些东西来是要干什么?村里主事的也都来了,但看着现场也都不知所措,好像受邀参加别人举办的宴会有点羞涩的感觉。倒是二狗兄弟们和本家哥哥弟弟们忙前忙后的招呼,发烟的发烟、宰羊的宰羊、提水的提水,忙的不亦乐乎,俨然就是主家遇大喜事宴请大家的节奏。这一来彻底整懵了村里主事的和那些心怀希望蠢蠢欲动的年轻人。
  还是二狗主动找到村里主事的,问接下来“男人约会”该怎么进行,全听他的安排。前面说过村里压根就没举行过“男人约会”,主事的当然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了。但能在一村主持大事小事也绝非等闲之辈,他略一沉思官腔便来:“自从有了女不外嫁这个规矩,至今还无人触犯,男人约会更就无从谈起。按照规矩就是外嫁姑娘的爱慕者、追求者、明的暗的、提过亲的都可以向娶亲男方发起挑战。比试的方法各式各样,由挑战者提出,当初最原始的想法更多是拳头相见,简单直接。如果挑战者人数众多不排除有车轮战,娶亲男方必须无条件接受,否则视为违规,除非挑战者自动放弃。今天这么大的排场你有什么计划和想法说来听听?”
  主事的话锋一转投石探路,将一颗烫手山芋扔给了二狗,姜还是老的辣啊,真可谓老奸巨猾到了极致(这里没有贬损的意思)。
  二狗哈哈一笑,说按照规矩走,无条件接受所有挑战,比试结束后请乡亲们吃块肉喝碗酒乐呵乐呵,权当正式认识。主事的也笑笑说要和年轻人磋商片刻。
  一番商议后,主事的告诉二狗:“大伙听说你武功高强,比拼拳脚或车轮战对双方都有失公平,你和雅丽也是自由恋爱,再说通过家族已经定了亲,但村里的规矩不能坏。通过商议定下了友好的比拼方式,比拼分三局进行,第一局扳手腕;第二局肉掌砍砖块;第三局大碗拼酒。挑战人数现统计有五人,考评以三局两胜为准。”二狗十分爽快地应承,请主事的全程主持安排。
  主事的走到中央,“咳咳”两声清清嗓子,大声说道:“大家请安静一下,安静一下。”稍时功夫哄哄嚷嚷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他接着说道:“各位乡亲,今天是我村一个特殊的重大日子,因为男人约会今日首届开展,没想到的是场面空前盛大,让我都有点紧张。大家都知道我村男人约会的由来,我就不再详细重述了,下面让我来介绍一下比试双方和比试规则:外来青年唐兴家对阵我村五位青年,他们都是卓雅丽的爱慕者。卓雅丽是我村为数不多在外求过学见过世面的才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所以爱慕者自愿比试谁更有能力和资格拥有才女,这与女方爱慕谁无关,因此才叫男人约会。多说了两句跑题了,呵呵,比试分三局进行,第一局扳手腕,第二局肉掌砍砖块,第三局拼酒,三局两胜,请乡亲们共同监督见证。我们村是礼仪之村,大家共同维护现场秩序,确保比试在公平公正公开的条件下进行,严格按照规则评判,严格兑现约定承诺。现在我宣布比试开始,请双方选手入场就位。”
  终于讲完了,主事的演讲起来还是挺有范的,二狗几个兄弟不失适宜地带头鼓掌叫好,引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这把主事的激动的双手连连示好,同时也将感激的目光不经意地送给了二狗几兄弟。
  二狗率先走到八仙桌前做好迎战准备,五位选手也不甘示弱来到桌前一字排开等候号令。随着裁判一声“开始”的口令,二狗几乎在两秒内扳倒一个,前后最多一分钟的时间解决完了五位选手。人群一片惊讶声,很多人感到非常遗憾,原本想为本村选手加油呐喊的,但根本没给这个机会。更惊讶的人是五位选手,“开始”口令喊过后他们只觉得手像是被铁钳子夹住了,还没完全使足劲就倒了。他们只听说二狗武功高强,哪里知道二狗的一双肉掌早已练的似铁掌一般,而且爆发力快到极致,他们其实输的一点也不怨。
  裁判宣布第一局唐兴家获胜,第二局开始。
  现场已经搬来了很多红砖块,五位选手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卯足了劲单手砍砖,看那劲头一定是想要扳回一局。再看二狗微微含笑轻松自如,手起砖碎,像是拎着刀切黄瓜似的。人群发出一片欢呼声,这时候就听到有人给本村选手喊加油声了。几分钟后,五位选手动作慢了下来,越来越慢,最后举起的手迟迟砍不下去,终于连手都举不起来了。二狗依然潇洒地似削土豆一样,干脆变掌为拳头将所剩无几的砖块击成粉碎,人群爆发出怒涛般的掌声,惊讶声、欢呼声、尖叫声交织一片。
  裁判大声宣布第二局唐兴家优势获胜,按照比试规则三局两胜,胜负已分,因此取消第三局比试。
  这时候香喷喷的烤全羊已经出炉,黄澄澄的娇艳欲滴,美味飘香,好多人都开始咽口水了。二狗吩咐兄弟们分切烤羊人人有份,自己则开坛倒酒,八仙桌上摆满了酒碗,随拿随倒,确保人人手上有酒。酒肉齐备二狗才请主事的发个言然后开吃开喝。
  主事的端起酒碗大声说道:“各位乡亲,今天的男人约会圆满结束,唐兴家以优异成绩赢取了我们全村人的尊重,现在就让我们用碗中的酒祝福唐兴家和卓雅丽,有情人终成眷属!干了!”
  至此野炊party正式拉开序幕,黄昏已临,篝火熊熊,激情中的人们相互碰着碗喝着酒,联络着感情倾诉着衷肠,到最后大家都扔下碗手拉手围着火堆跳起了锅庄。
  二狗不知喝了多少碗,反正来人碰碗就喝,后来就手舞足蹈的唱起了家乡民歌:正月里采花无花采哟,二月里采花花正开,二月里采花花哟正开,三月里桃花红似海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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