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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骑士失格 / 286 亡命之徒

286 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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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大人,逃犯劳伦斯闯进了王宫,现在挟持了女王陛下,请您快去…”
  
  “嗯,我知道了。”
  
  杜威镇定自若的样子让那个满脸慌张跑来报信的士兵愣在了原地,但既然自己把信带到,而杜威又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他也只好默默行了个礼,退出了杜威的房间。
  
  果然,做两手准备还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审判正常进行,那他就等解决心头大患后迎娶伊莲娜成为国王。如果出现意外,伊莲娜遭遇什么不测,那他可以在合适的时间跳出来,演一出猫哭耗子的好戏,无论事情会怎样,他都可以悠哉的等着王冠送到他手上。
  
  手下的报告也证实了他多准备一道保险并非杞人忧天,如果不是自己刻意调走了大批王宫守卫,劳伦斯也不可能在伊莲娜来不及逃跑的短时间内冲进王宫。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等到劳伦斯反贼身份坐实,她就再也没法给自己添麻了,没有哪个王国会容忍忤逆王室的叛贼在自己的国土上横行无忌,费舍尔这样刻板、保守的王国就更是如此。
  
  所以杜威并不着急,他甚至让女仆给他捏了捏肩膀,又批完了几份公文后,才不紧不慢的命令仆人服侍他更衣。自打倒霉的巴托克死后,他就留了个心眼,让人再三确认劳伦斯已经逃出王宫后,他才摆出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在几百护卫的重重保护下踏上了等候多时的马车。
  
  王宫前一片混乱,直到杜威到来,不知所措的军官贵族们才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纷纷迎了上去,争先恐后的报告着宫内传来的噩耗。
  
  “什么?陛下她…”杜威故作惊讶的嚎道:“不!陛下她怎么会…”
  
  “杜威大人,请节哀。”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震惊,杜威急匆匆地斥退护卫,一路向皇宫深处跑去,直到亲眼目睹了伊莲娜的尸体,他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还真不完全是他炉火纯青的演技,杜威虽然早有准备,但他没想到劳伦斯会做得这么绝。伊莲娜的整个身体都被肢解成了碎块,走廊,墙壁和天花板上到处都是暗红的鲜血和粘稠的肉屑,只有一颗头颅勉强还能辨认出伊莲娜生前的样子。透过被纠缠在一起的头发,杜威能轻而易举的看到这位女王眼中的绝望与恐惧。他愣了一会,疯狂的哀嚎着,所有人都能听到那嘶哑的嚎叫中有愤怒,还有悲伤,以及分量不轻的内疚。
  
  “在这愣着干什么?去把那个弑君者抓起来!处死她!”
  
  此刻杜威涕泪横流怒发冲冠的样子看得守卫们一阵唏嘘。不管真实情况如何,杜威现在的表现完全配得上忠诚这个形容词,虽说在某些和杜威面和心不和的家伙们看来,这位老狐狸的演技过于浮夸,但没人愿意在这种场合公开批评他的演技。
  
  这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
  
  “快去!把她找出来!砍下她的头,赏二十万金币!”
  
  我在哪里?
  
  一条布满污水和垃圾的暗巷中,劳伦斯睁开了双眼,随后她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伊莲娜…好像是我杀了她?
  
  但为什么明明没有受伤,却会感觉如此的疼痛,每一处神经,每一寸骨骼…
  
  这是一种折磨,它源于黑暗之中,那急促的阵痛不断从劳伦斯身上扫过,让她的意识变得模糊,听觉变得迟钝…如同一个弱肉的孩子般无力,之后便是钢钳贯穿身体般的疼痛在腹部横冲直撞,让她小声呻吟起来。
  
  失误了,这比疼痛更糟糕。那是一种羞耻的感觉,是她自己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在她撕开伊莲娜身体的那一瞬间,意识就好像被什么人接管了一样。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记不起来了。
  
  但她现在已经为她的傲慢付出了代价,那便是恐惧,对未知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对身体失去控制的恐惧,一股脑压了上来,让她无法动弹。
  
  “谁!?那边的人,起来!”
  
  劳伦斯意识到了有人在靠近,她本想提起武器割断他的喉咙,但她僵住了。
  
  反应迟钝的后果就是她想爬起来的时候,一把锋利的长戟已经架在了她的脑袋上。
  
  就这样死去吗?不甘心啊…
  
  “你干虾米?”一个比酒桶还敦实的绿皮一脚踢开了架在劳伦斯脖子上的长戟,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瞎了吗?这不是逃犯,她是俺家隔壁的妓女,就在这附近的娼馆工作。赶紧给俺归队,别当俺不知道你刚娶了个老婆,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开小差…再给俺偷懒,这个月就让你每天去粪坑掏粪!”
  
  “不是…我…”
  
  “你还敢跟俺顶嘴?!”绿皮一脸怒意,狠狠地吐了口吐沫,指着眼前敢质疑他权威的新兵蛋子叫道:“行,你有理,俺的拳头也是理,咱好好讲讲理?”
  
  一看这位从战场上活着带回荣誉和财富的军官老爷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教训自己,新兵立马慌了神。好说歹说,他就差给这个绿皮跪下磕个头了,这位爷总算把嘴一撇,示意他归队,如蒙大赦的新兵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巷子。看手下乖乖离开,这只绿皮才回过头,对着劳伦斯敬了个礼。
  
  “阿蒙大哥这事,俺欠你个人情,头儿你保重,俺只能帮你到这了。”
  
  绿皮说完,逃命似的跑出了巷子。劳伦斯晃了晃脑袋,勉强坐了起来,之前在战场上的一幕幕又浮现在她脑海中,好像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印在了她的心脏,滋滋作响。
  
  是啊…不管怎么说她已经给阿蒙报仇了,虽然这样的处决并不“公平”。
  
  让她遭受不公待遇的人只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时间总是作为武器,站在人多的那一方助纣为虐。经过时间的冲刷,不公平也就变得公平了。
  
  无所谓了,自己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仔细想想,杜威也许罪不致死,他只是做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正常决定而已,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换个角度看,这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最近把王国整顿的井井有条,还有余力和东部各国分庭抗礼,也许他有能耐做一个好国王吧…
  
  好像只是突然间,劳伦斯就不想再和杜威僵持下去了。这个破地方会怎样,关我屁事…劳伦斯知道她已经不欠谁什么东西了,就像那个绿皮说的一样,只能帮到这了。
  
  她既没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俯瞰众生,也不想再去帮助谁了,毕竟谁都不是圣人,何必要把人性这东西用牺牲和奉献浓妆艳抹一番,推到台前当作换取忠诚的筹码呢?
  
  人性经不起考验,劳伦斯早就知道的。
  
  “找到了。”
  
  正在劳伦斯盯着巷外灯火通明的街道发呆时,凯瑟琳突然从她身后的影子里探出了头,在确定周围没有目击者和陷阱后,她一把抱住劳伦斯,带着她缓缓沉入了暗影中。
  
  “你只是累了,稍微休息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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