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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奋命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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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秦幕如此胸有成竹,赵天慈颇为意外,同时也心中一喜:“哦!卿家不妨说来听听。”
  秦幕走到大殿中央,慷慨刚直,指点山河道:“臣下早些年去过崤东,略微知晓崤东君臣朝堂的内幕。陛下也知道,崤东是小国家,但是四周常年战火四起,民不聊生。就连朝堂上的达官贵族,也往往是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崤东有不少大臣都有二心。”
  秦幕缓了口气,慎重点头道:“这就导致崤东自古以来的皇帝,多善猜忌,当今崤东的皇帝穆旭东也是如此。我们的机会就在这里。”
  赵天慈眉开眼笑,“卿家是说,利用穆旭东的猜忌之心让崤东内部先乱成一团?”
  秦幕点头附和:“正是。”
  赵天慈继续询问:“如此说来,卿家已经想到计策?”
  秦幕低头嘴角微微扬起,讪笑道:“陛下可知,崤东有一位穆姓的大国师,乃是穆旭东的一位长辈,穆旭东对他这位长辈是深得依赖。可据臣下所知,崤东这位穆姓国师,是乃一嫉贤妒能,贪得无厌之徒。若陛下用金钱引诱此人,让他在穆旭东耳畔吹吹耳边风,边关之危自可化解。”
  其实,秦幕自从昨夜秦略走后,就一直苦思冥想,想着各种能使崤东退敌的办法,最后深思熟虑,只觉得此计为最上。
  还不等赵天慈应不应允秦幕的计策,一位头发胡子雪白的老人突然站出,与秦幕针锋相对:“秦幕,国难当前,你不思退敌之策,反而信口雌黄,想让我北辽白白给崤东送银子,是何居心?若崤东的那位穆姓国师不如你所想,收了银子再反悔,那样的话,我北辽的银子不是白白给人家充了军费?”
  这位头发胡子都雪白的年迈老人,就是北辽右丞相君臣。
  面对君臣所言,赵天慈也稍稍点头,疑虑道:“秦爱卿,若我北辽送去银两,却无法收拢此人,又该有何退路?”
  秦幕随即言道:“我北辽险峻的时刻,还不在现在,若崤东一路西侵。北方之上的宫阙和麟荆必定趁虚而入,两国联军南下与崤东会师,三国联军刀剑同向玉水川,我北辽才是真的危急。所以即使我此法拉拢不到崤东的穆姓国师,也能为我西边大散关腾出来整军待戈的时间,让我北方能够加强防御。”
  君臣又戳着秦幕脊梁骨道:“让北方加强抵御有何用处?两国联军南下,谁人能挡,这还不如给东边大散关增军,只要抵御住东边崤东入侵,宫阙和麟荆也不敢轻易南下。”
  秦幕哈哈大笑,畅快道:“那我可要扫了右丞相的兴了,我北辽,的确有一大将能抵御宫阙麟荆两国联军。”
  ……
  “这……”
  底下群臣面面相觑,我北辽有此神将?
  不久后,他们差不多得出了一个结论,秦幕该不会是想让他的哥哥秦枭转战北方的玉溪关吧!
  君臣自然也想到了其中缘故,讪笑道:“是啊,若秦枭去往玉溪关,说不定能镇守住北方,不让宫阙麟荆两国有所动作。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大散关西边,还有着一个旷离对我们垂涎三尺呢。十七年前旷离登基的那个刘诏,心性歹毒,常年充军扩土,时时刻刻都想挑起战争,若西边离开了秦枭,那么还有谁能抵御地住旷离的二十万铁骑?”
  君臣虽然一向跟秦家人不对付,但是秦枭为将统军的实力,他是没话说。
  北辽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个秦枭,何愁我北辽江山社稷不能千秋万代?
  就在众人以为秦幕所推荐的将领就是他哥哥秦枭时,秦幕却淡然一笑:“错,我此次所荐之大将,不是秦枭,而是在我北辽,号称慧眼略乾坤,智可终时代,武可摧山岭的少年郎。”
  闻言,底下更是吵嚷的厉害,秦幕所说这人,不就是他的长子秦伐吗?
  底下人惊讶,赵天慈更惊讶,虽说这秦伐盛名远扬。
  可他智尚不比秦幕,武尚不比秦枭,他去镇守北方玉溪关,怎么说都有些不妥。
  赵天慈现在是也犯了迷糊,到底该如何?
  北辽从未有过如此紧张的局势,他脑中一团慌乱。
  “陛下勿虑,荐秦伐为将,不是犬子秦幕的主意,而是老头子我的筹略。”
  大殿外面,一声响亮苍翠的声音传来,不是秦略还有何人。
  在他身畔,则紧紧跟着一个个头稍高他,面容严肃,目光灵锐的少年郎,秦伐。
  “左丞相。”
  “秦老爷子。”
  “秦老先生。”
  “恩师……”
  “……”
  听到这苍翠言语,殿内的不少大臣不约而同转头朝殿外望去,都看了一眼这个离开朝堂近有三十年,却始终在暗中为北辽出谋划策的老年人。
  秦略拄着拐杖,略有驼背,站在宫殿门外,清澈的眼睛直直望向高座之上的赵天慈,拱手拜道:“皇帝陛下,我这糟老头子如今早已不再为官,不知这通天殿的大门,我还能不能进。”
  “左丞相当年辞官隐去,朕就痛心万分,恨我北辽又失去了一位心系天下的贤良之才。先帝在位期间,就常与我说道左丞相贤能无双,在这世上别无二人,助他屡化危机。这话我现在仍常有想起,你老人家为我北辽奋命出身,朕已十分感动,这一个区区通天殿的大门,有何进不得,你老人家别动,朕亲自请你进殿。”
  见到这个老头子前来,年有五十的赵天慈难得像个孩子一样露出了笑颜,急忙吩咐太监宫女给秦老先生赐座。
  自己则亲自走下龙椅台阶,出到殿外,秦略笑呵呵地在殿外等着这位皇帝。
  曾经的一君一臣,就这么久久地望着,两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对方一眼了,顿时,往日的许多记忆又涌上秦略的心头。
  赵天慈开开心心来到殿外,一手拉着秦略浪老干枯的手,一手拉着秦伐壮实有力的手,三人缓缓踏进大殿内。
  赵天慈重新回到龙椅之上,只是这次,他的眼睛明亮了许多,因为秦略,就在这朝堂当中坐着呢。
  就算他一言不发,仅是静静坐在殿中,赵天慈就觉得十分安心,仿佛又回到二十多年前,他刚刚登基的时候,那个时候,秦略也是这么静静地在大殿中站着。
  那时的秦略,还没有这么老。
  朝堂高座下边,所有臣子都安安分分站在地上,唯有秦略,脸上带着微笑坐在御赐的座椅之上,眼睛始终在赵天慈的身上打量。
  似乎是在对赵天慈说,胆子放大去做吧,还有老夫在呢。
  就算天塌了,也有老夫扛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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