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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国士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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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雍回忆起了过往时光,双眼略显遗憾,平声道:“当日我也以此言回复兄长,可他只是笑而不语。”
  全衡紧皱眉头,莫非自己今日所答,与刘雍当日所答,都是错的。
  可是这不应该啊!若是连他们都算不上厉害的人,这天下岂不都是懦夫怂蛋了。
  全衡惊奇之时,刘雍便又自顾自地说道:“当日我皇兄虽没有就此问题给我答案,但是这么多年来,我差不多已经明晓他当年的意思。他是很想让我做个厉害的人,就如我希望今后全将军也能像今日破城这般一直厉害下去。”
  全衡这时候是羞愧难当,真不知道刘雍是夸自己呢还是损自己呢。
  “只可惜我没有成为皇兄口中厉害的人,我终究,还是太差劲了。”刘雍说到这,有些泄气,像是在后悔着什么。
  外面的风雪似乎更大了,刘雍也回过神了,对全衡释然笑道:“大将军,今夜时辰也不早了,外面还有许多人等着呢!要是将军在此与我闲聊到明日天亮,估计外面的那些人也把你当做奸馋一起诛了。”
  全衡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呼啸而进的雪霜,想到了刘诏还在外面受冻,于是起身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退了。”
  起身后,全衡从衣袖当中掏出两剂毒药,置于刘雍手中。
  刘雍欣然接过毒剂,欣慰一笑,半开玩笑道:“原来还是准备给我们夫妻留个全尸呢,原本我当是将军会直接砍我头呢。”
  “旧皇说笑了。”刘雍的这一句话,也是把全衡逗乐了,随口道:“臣下虽然是武夫出身,是个粗人,但是皇室规矩和礼仪,还是懂点的。”
  说罢,全衡也不打算亲自监视刘雍夏昼寒二人服毒,转身离去。
  临到门口时,刘雍却叫住了他。
  全衡发自内心的抱拳问道:“旧皇还有何事?”
  “算是个不情之请!”这下轮到刘雍惭愧了,男人撇嘴笑道:“我们之间的事情,理当由我们开始,亦当由我们结束。别牵扯到下一代,若是将来我儿子碰巧在旷离落难,还望将军能不计前嫌帮他一次,一次就好,剩下的,就看那孩子的造化了。”
  刘雍知道,虽然现在他将儿子送到北辽的事情全衡尚不知晓,但是等到明天刘诏登基,边关必定会来一次大洗牌,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全衡必将亲手操刀此事。
  到时候反正是纸包不住火,还不如现在就将此事说与全衡,以表自己诚意。
  全衡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凶神恶煞,一看就是不好打交道的那种人,其实做事很有分寸。
  毕竟是他哥哥看好的人,刘雍就算不相信全衡为人,也该相信他哥哥的眼光。
  不过刘雍这个请求对于全衡来说,是真的为难,刘雍在城破之前就将皇子送出的消息他也有所耳闻,但是究竟是送到哪里了,目前尚未得知。
  不过看刘雍现在的表现,全衡敢肯定的是,那孩子一定是被送出了旷离边境,否则刘雍也不会这么心不跳,气不喘地跟自己说这些大实话。
  全衡心中是犹豫了半天,只能向上天祈佑,愿那孩子日后最好别出现在旷离境内。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全衡又想到了当年自己拼死护卫刘诏出都的景象。
  当年若是刘雍执意要赶尽杀绝,他全衡就算是长着十条胳膊,也难挡明枪暗箭,更别说护送刘诏出都了。
  全衡不禁想,或许在那时,刘雍怕是就预料到了今日局势,留刘诏一命,只是不想让旷离易主,让旷离的君主变成外姓人。
  都是可怜人,都遇到过凄惨事。
  想罢,全衡慎重点头,参手道:“旧皇,我全衡只能以我自己的名义保证,日后无论在何处遇到此子,若有危难,必当搭救。”
  说到这,全衡稍有停顿,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眼神稍带憔悴,又显得很可怜的中年男人,索性心一横咬牙道:“不过,只限一次,此后再见此子,我与他形同陌路。不过,要是他要与刘诏为敌,试图在旷离点燃战火,我全衡同样绝不姑息。”
  “将军真乃真汉子也。”闻言,刘雍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松散,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下,不禁欢快畅道:“一次就好。”
  这时,早早退至殿内后门侧翼厢房的夏昼寒也来到正殿中,女子不知何时已经眼眶通红,对全衡参拜道:“将军大恩大德,妾身定当铭记于心。”
  全衡看到这一幕,也是由衷的替这对苦命夫妻哀悼,害怕自己也会忍不住落泪,终于是头也不回就跨出了大殿的大门,迎着风雪朝远处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的少年走去。
  “全将军,你终于出来了。”少年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头朝大殿所在的方向贪婪地瞟了一眼,仿佛是想知道殿内的景象。
  出门之后,全衡又换出平日整军待人的严肃面孔:“是啊!外面风雪这么大,冷了没?”
  刘诏丁儿郎当的摇头摆手,“不冷不冷,有将军的长袍在身,便是再大的风雪,我刘诏也不会感到一点寒冷。”
  两人合并一处,朝皇宫大门的方向走去,硕天殿和皇宫大门相隔甚远,光走的话还是需要费点时间,于是全衡又忍不住对刘诏说教:“又没记性了,在人前要称自己为朕。”
  “嗨……这我记得。”刘诏像个街上耍猴的一样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面朝全衡反问道:“可是你和别人能一样吗?在你面前称朕,我怕我爹会从皇陵里面跳出来打我。”
  全衡阴着脸说道:“天子眼里,当以众生平等,臣不过是一国之将军,也不过长着一颗头两条胳膊两条腿,和侍前御卒有何差异?若我做的对,天子当赏则赏,若我做的不对,天子当罚则罚,不必顾及情面。”
  全衡知道,这么多年,刘诏一直在井市中成长生活,无论是文略武统,都没有经过系统的教学。
  他所见所学,不过都是些街头流氓耍赖斗殴之事,与治理国事没有半点用处。
  他本身也早就失去了皇室一脉该有的威严的规矩,要不是有着全衡给他撑腰,随便一个稍微得势的宦官都敢把他做掉。
  但是全衡也明白,这些东西,也不是人一生下来就会的,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绝对能慢慢引导刘诏走上正途,当一个好皇帝。
  刘诏知道自己讲理说不过全衡,于是急忙转移话题,嬉皮赖脸道:“对了,全将军,我那叔叔,还有那个女人,他们……怎么样了,我见你出门时剑上无血,你是把他们放了吗?”
  全衡隔着飘落的雪花,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灯火微烛的宫殿:“他们俩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已经服毒自尽了,从今夜之后,旷离的皇帝,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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