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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救救贾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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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西的夕阳亭,建筑风格考究,周边风景雅致,尤其在夕阳中愈显风采,落日的余晖洒在亭檐上,平添几许神秘和慵懒,令人流连忘返。
  但贾充对眼前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脸色白里透着青,眼神涣散又茫然。
  虽然离别的宴会多半伤感,但贾充的表现也太过凄凉,以致同行的朋友也都几乎掉下泪来。
  大家相顾无言,非常默契地沉浸在哀伤中,这时忽然有人大笑起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贾充皱起眉头,抬眼望去,原来是老友荀勖。
  “公曾,你我相交多年,眼看我这一条腿都迈进鬼门关了,你不伤感就算了,何故发笑!”贾充红着眼睛问道。
  其他人也纷纷侧目,但荀勖依旧笑意不减,贾充严肃地说:“荀勖!你欺人太甚!”
  荀勖赶忙凑到近前低声说:“贾公聪明一世,怎么偏偏在这时犯糊涂了。”
  贾充微微一愣,反问道:“这话何解?”
  荀勖回头看了下同行的人,贾充随即会意,清了清嗓子,动容地说道:“各位,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非常感谢大家能来送我这个老头子,如果老夫还能活着回来,一定不忘大家的情谊。”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客套起来,贾充又说:“时辰已不早了,老夫终究还是不免走这一遭,各位就先请回吧。”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看向荀勖,寻思这家伙怕不是又想出什么馊主意了。
  荀勖一旁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神态既悠闲又傲骄,等到别人都离开了,瞬间就像换了一个人,卑恭屈膝的姿态与贾充的仆人相差无己,谄笑着说:“恭喜贾大人,贺喜贾大人。”
  贾充一脸惊奇地问道:“公曾莫要再取笑老夫,喜从何来啊?”
  荀勖说:“听说令嫒已到婚配的年纪,而太子正面临选妃,以阁下在朝中的地位,如果主动出击,太子妃人选花落谁家,还不是很清晰明了吗?”
  贾充如醍醐灌顶一般猛拍脑门,直呼:“妙!妙!”
  荀勖一旁笑而不语,贾充补充道:“女儿出嫁,老夫自然也就不用到前线冒险了,哎呀,公曾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荀勖笑道:“所以这算不算是喜事呢?”
  贾充激动地胡子眉毛一起飞,回道:“算,算,当然算,太算了!”但想到女儿的小模样,心里瞬间就凉了,面露难色。
  荀勖瞧出他的隐忧,一拍胸脯,担保说:“贾大人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你只管缓慢向西开拔,不出三日便有答复。”
  贾充仍然心存疑虑,握着荀勖的双手说:“公曾啊,我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全都拜托给你了。”
  荀勖说:“贾大人言重了,只管前行,等我好消息。”
  贾充于是极不情愿地坐上马车,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多次从小窗探出脑袋,眼神中满是依恋。
  不等贾充车队走远,荀勖就让仆人备马,迅速赶回城中。
  红云满天,一如荀勖躁动的心,虽然太子妃一事还没有定论,但他已开始幻想抱着贾充大腿在朝中横行无忌的潇洒时刻了。
  回到家中,荀勖的妻子冯氏,见他满面春光的得意之态,忍不住埋怨说:“你真是心大,咱们这唯一的靠山被调出京了,以后的日子指不定有多黑暗呢,亏你还笑得出来。”
  荀勖一把搂住她的腰,附在她脸颊旁边说:“哈哈,如果我告诉你,朝中马上就要变天了,而我们站在阳光下,你觉得如何?”
  冯氏娇羞地说:“一把年纪了,也不害臊,再让孩子看见。”
  荀勖不以为意,使劲亲了一口妻子的眉头,说道:“不过有件事有劳夫人。”
  冯氏白了他一眼,说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什么事?”
  荀勖说:“夫人现在就去贾府找一下郭槐。”
  冯氏奇道:“贾夫人?找她做什么?”
  荀勖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说:“到了贾府,你就问太子妃在哪里,郭槐肯定询问缘由,你不必解释,接着说贾大人准备过几天在家里大摆宴席,让郭槐提前准备一下。”
  冯氏瞬间一脸问号,但荀勖并没有让她停留,直接催她前往贾府。
  不多时,冯氏赶到贾府,郭槐正在院中小憩,看到冯氏前来,先是一阵惊奇,随即悲从心来,拉着冯氏的手哭诉:“姓贾的真不是个东西,真就狠下心来撇下我们孤儿寡母,让我们自生自灭哟。”
  冯氏极少来此串门,所以底气不足,几次张口都被郭槐打断了,过了好一会儿,郭槐见她一直没话,大感无趣,抹了抹似有似无的眼泪,问道:“妹妹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府上了,是荀大人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冯氏终于鼓足了勇气问道:“太子妃可在家中吗?”
  郭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过了半晌才说:“妹妹说笑了,我朝太子尚未婚配,妹妹何出此言?”
  冯氏迟疑了一下,接着说:“我那当家的今天不是去送贾大人了吗,他让我捎句话,贾大人准备过几天宴请亲朋,让姐姐提前准备一下。”
  郭槐更加摸不着头脑,伸手在冯氏的额头上探了探,嘀咕道:“没发烧啊,怎么说起糊话了。”
  冯氏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说完了这些,直接打道回府,到家就追着荀勖好一通抱怨:“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在贾府好像一个傻瓜,郭槐瞧我的眼神像极了在瞧一个病患,可是丢死人了,以后你再有什么事,我可不办。”
  荀勖笑道:“夫人放心,很快就见分晓。”
  送走冯氏后,郭槐立在原地许久,忽然灵光一闪,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叫道:“来人啊,把从西域带来的玉佛好好包装一下,明天一早随我进宫!”
  入夜之后,郭槐几度从梦里惊醒,有时是好梦,有时是噩梦,后来实在睡不着了,就跑去女儿房间,当看到熟睡中的长女贾南风,更无心睡眠了,心里愁苦不已,走出房间,盯着满天的星斗,暗自祈祷:“但愿一切顺遂,万事胜意。”
  次日一大早,仆人带着玉佛来敲郭槐的房门,郭槐早就收拾完毕,正出门时,贾南风跟了过来,拉着郭槐的衣角兴奋地说:“娘,你要进宫是不是,我也要去,听说宫里可多好玩的东西了。”
  郭槐说:“南风啊,换作以前,我一定不会拒绝你,但此行关系重大,你就老实在家里待着,我回来之前,你哪也不许去,听到没有?真觉得无聊,就好好陪你妹妹,总之不可出府。”
  贾南风顿时黑脸,好在她本来肤色就有些深,外人轻易并不能瞧出分别,郭槐不等她点头答应,就已坐上马车,临行前特别吩咐仆人,务必看牢贾南风。
  贾南风火气上涌,抄起板子见人就打,吓得仆人们纷纷躲避,但大门的门闩卡得结实,她的身高又不怎么可观,所以终于不能出门,于是更加窝火,在院子里又吼又哭,响声直穿两条街。
  两条街外的荀府倒是清静,荀勖已得知郭槐进宫的消息,志得意满地煮了杯茶,盯着初升的太阳,淡淡地说:“真的要变天咯。”
  冯氏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揪着荀勖的胡子说:“死老头子,到底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荀勖连连求饶,终于诿诿道来:“夫人有所不知,那郭槐进宫不为其他,而是为女儿求姻缘了。”
  冯氏说:“怕不是说的贾南风?为她求哪门子的姻缘?”
  荀勖一脸神秘地说:“正是贾南风,夫人可不要小瞧这丫头,过不了几天就是太子妃了,等到陛下万岁,她就是一国之母。”
  冯氏认真地听完,更认真地大笑不止,坐在荀勖对面说:“老头子你好糊涂,该不会把咱们全家的富贵寄托在她身上吧?那你何止是糊涂,更是眼瞎耳聋。”
  荀勖说:“夫人这话何解?”
  冯氏说:“众所周知,那贾南风身高只有1米4,皮肤粗糙黑暗,五官也是充满了男性化,也就是因为是贾充的女儿,这要搁在平常人家,恐怕早就丢掉不养了,这样的人物,妄想成为储君的妻子,真是痴人说梦,贾充夫妇天真就算了,你也和他们一起荒唐。”
  荀勖煞有介事地问道:“贾南风当真如此不塂?”
  冯氏点头道:“千真万确,昨日还在贾府看到她了,如果我知道你是为了这件事让我去找郭槐,打死我也不能去。”
  荀勖起身踱步,两手负在后背,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冯氏埋怨道:“你们这些老爷们,也不知道平时想些什么。”
  听到老爷们一词,荀勖如获至宝,恍然道:“不错,单靠郭槐恐怕并不容易成事,总免不了我们几个老爷们一旁煽风点火。”
  冯氏一脸嫌弃地说:“你又说胡诌什么,难得今天没有朝会,还不带孩子出去逛逛,非在这里做什么白日梦。”
  荀勖一心盘算自己的事,对这番话充耳不闻,却捧住冯氏的脸颊说道:“夫人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说完匆匆离开,留下冯氏一人在原地凌乱不已。
  冯氏的娘家也在洛阳,冯府现在的家长冯紞是冯氏的哥哥,荀勖想到老爷们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跑来冯府。
  冯紞得知荀勖的来意,反应与妹妹并无二致,指责荀勖脑子坏掉了,荀勖不服气,坚持说:“老哥,我们两个可是一直都依附贾充的,如果贾充倒台,我们在朝中可还有立足之地?那张华已然嚣张极了,届时他还不上天啊,所以贾充不能倒。”
  冯紞严肃地说:“这道理我自然是懂的,可是你也得讲究方式方法,太子妃这件事到最后怕只会沦为一场笑话,究竟有立足之地重要,还是脸面重要?”
  “都重要!”荀勖脱口而出。
  冯紞摇着头说:“天真,幼稚,可笑,妹妹怎么也不拦着你点,居然还帮你去找郭槐……说起郭槐,她从宫里出来了吗?”。
  话音未落,一个仆人走过来,恭敬地说:“老爷,有个丫头说是从贾府来的,要找荀大人。”
  荀勖笑道:“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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