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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米凡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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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二十二世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到来了,中国惶惑村依然默默无闻,就像在二十一世纪一样,几乎没有多少外人知道它的存在,过了15年之后,也就是公元2113年元月1日,惶惑村米家媳妇十二个月怀胎终于临产了。
  母亲肚子痛了一天一夜,米凡就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了,他本来是想在母腹中多待一会的,可他也无法抗拒母亲痛苦的哭叫声,就很不情愿地出来了。
  米凡刚从母亲的阵痛中诞生的时候,除了那稚嫩的哭声之外,他看到了两个人,一个人是一只胳膊,一条腿,一只耳朵,一只眼睛,另一个人也是一只胳膊,一条腿,一只耳朵,一只眼睛。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好像是对方的另一半。
  左单体人说:我们等你很久了,等你决战!
  右单体人说:我们等你很久了,等你决战!
  米凡只是哭,他看到左单体的人用他那一只手打了右单体人的一个耳光。右单体的人用他那一只手打了左单体的人一个耳光。
  米凡看到的左单体人和右单体人就像把一个完整的人劈开两半。他当然不知道这些,就连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样子,但是他看到了这两个奇怪的人,而且牢牢地记在脑海中,也记住了他们的声音。
  他毕竟刚刚出生,第一眼就看到这样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好惊奇的。
  就在左单体人和右单体人从米凡眼前消失的时候,米凡的姥姥大声惊叫了起来!
  “医生!这孩子刚从娘肚子出来,就是睁着眼睛的!”
  医生说:“怀胎十二个月,刚出生睁着眼睛,很正常!”
  恰恰相反,米凡基本上没有听懂姥姥和医生在说些什么?
  二
  从一岁到四岁,米凡长得白白胖胖,呆头呆脑,眼睛非常大,经常仰起头看天空,哭泣的时候,只要看到天空就不再哭了,所以他只要一哭,姥姥就指着天空说:“凡儿!你看天上跑的什么?”
  七八岁的时候,夜晚来临,他就坐在院子里的一块大青石上看那遥远的天空。
  八岁的米凡还不会说话,常常目瞪口呆,歪头歪脑,好像要表达什么,终于还是无法表达,父母和姥姥就觉得他是一个聋哑人,即心痛,又失望,如果不是他一仰望天空就不哭,甚至怀疑他的眼睛也有问题,因为他常常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件东西很久很久。
  九岁那一年的一天中午,米凡莫名其妙地大哭起来,就是看着天空也哭。哭累了就歪在姥姥的腿边睡着了,一连睡了三天三夜,就像死了一样,唯一能证明他还活着的,就是他那坚硬的鼻口流动的微弱的气息。
  姥姥把他送进医院,医生不知给打了一剂什么针,他便平平静静地睁开了眼睛。
  姥姥泪汪汪地说:“我的心肝宝贝,可把姥姥愁死了!”
  米凡突然说:“人为什么长两只胳膊两条腿呢?”
  “人本来就是两条腿两只胳膊呀?”姥姥回答完之后,突然大叫起来:“我的心肝宝贝会说话了!”
  米凡说:“不是一只胳膊一条退吗?”
  姥姥、爸爸妈妈和医生听米凡这样说,都觉得米凡的大脑有问题。
  医生说:“这孩子长的呆头呆脑的,智商有问题!”
  三
  米凡开口说话的消息在惶惑村子里传开了,同时大家也知道他的智商和精神有问题,人们开始把他当做弱智儿童对待,他也时常表现的奇奇怪怪,经常望着天空说着一些村里人听不懂的话。
  大家也就认为他处于疯癫状态。
  “你看!凡儿又犯病了!”
  有人这样同情米凡的时候,他会把目光从天空收回来,猛然回头看那个同情他的村民,接着大声说出只有他明白的话来。
  “不要这样取笑我!”可是村民们不知道也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用的是什语言!可是米凡知道,那两个单体人中,有一个人会听懂他说的什么。
  有一次,米凡在一条干涸的河道里奔跑,突然抱住一块巨大的石头痛哭,非常动情地说:::“我们离开15000亿年了呀!”
  不懂数理的村民听到这样的话,只能是唉声叹气,一些小伙伴们也就趁机打闹取笑了!
  让村里人彻底望凡生畏的事件发生在米凡十二岁的那一年,这是一个烈日炎炎的夏日,中午时分,米凡从稻田里捉来十几只蟾蜍,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三只老鼠。
  在村东口有一棵大柳树,树下有一块大青石,米凡就选择这个村民纳凉聚会的地方,他是不是有意的,谁也不知道。
  总之,他把几十只蟾蜍整齐划一地摆放在青石上,然后用一把剪刀把每一只蟾蜍和老鼠一分为二,血淋淋地按照次序摆放开来,仿佛一个大国的阅兵方队,多的是血腥场面,少的是步履!
  村民们看到这种血腥场面,便开始坚持“二不”原则,一不靠近米凡,见了米凡就逃之夭夭,怕他将她们用剪刀一分为二。二是不再到那棵大树下纳凉,谈天说地了!
  米凡!成了成年人吓唬小孩的武器!
  “你要不写作业,我就把你交给米凡用剪刀剪成两半,一个左半身,一个右半身,我看你还固执?!”
  米凡的一言一行,都能引发村里人的风吹草动!
  米凡成了惶惑村的标杆式的人物,大人教育小孩的时候,往往会说:“再不听话我就把你送给米凡,用剪刀把你劈作两半!”
  惶惑村的村民开始坚持“二不”原则。
  一是见了米凡逃之夭夭,绝不从他眼前经过,二是不让自己家的孩子与米凡说一句话!主要是避免让米凡用剪刀劈开两半!
  米凡成了惶惑村的孤家寡人,除了姥姥,连父母都开始逃避他了。也怕儿子把他们用剪刀劈作两半。
  可是,让米凡变成惶惑村的神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四
  米凡十四岁的那年夏天,惶惑村一连四个月没有下雨,干渴得村民都要自杀了。
  与其这样活着受罪,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天中午,米凡在那棵他独占的大柳树下,席地而跪,面前是一长队蚂蚁惊慌失措地列队前行!
  米凡仰起头发出惶惑村民无法理解的嚎叫,然后望着天空发呆,过了大约十分钟,他把目光从遥远的星空收回来,在整个惶惑村里狂奔起来!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喊叫道:“要下雨了,要变轨了!”
  当然没有人理会米凡的呐喊,只是有不少人站在门口或者路口指指点点地嘲笑着他。
  米凡见没有人理睬他的警告,便跑回自己的家,拿了一把剪刀,一家一家地去驱赶,没想到大家把门关起来,抵抗他的伤害。
  米凡无奈,只好跑回家,拿了打火机,诸家去放起火来。
  整个惶惑村弥漫着大火,村民这时开始向村外的山头逃去。
  当村民聚集到山顶时,整个惶惑村变成了一片火海。
  山头上的人们哭叫着,诅咒者,甚至有人要殴打米凡的父母亲和姥姥。
  米凡却不见了踪影!一阵警笛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天空的太阳突然消失,整个惶惑村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燃烧的火焰就像照亮了黑暗的夜空,可是现在正是正午时分,紧接着刮起了大风,同时大雨倾盆,那燃烧的村庄瞬间没有了火光!
  一时间、风声、雨声,村民们的哭叫声,脚下的山也在摇晃,真是雷鸣电闪,地动山摇,天塌地陷!
  一切终于平静了下来,天空的黑暗消失了,同时消失的是整个惶惑村。
  惶惑村不是蒸发了,而是塌陷之后,又被移动的两座山将塌陷的缺口合拢起来。
  移动了的两座山,其中一座山头上就蜷缩着惶惑村所有的村民。
  惶惑村的500多个村民没有一个伤亡,当大家找到米凡的时候,他正在一棵有100多岁年龄的大柳树叉上睡觉。
  村民们就像膜拜神灵一样围着大柳树跪了下去。感谢米凡拯救了所有的村民。
  米凡被哭泣声吵醒,跳下树来,一位大爷拉住米凡的手说“凡儿!你怎么知道要发生地震?”
  米凡仰起头看着天空说:“不是地震,是地球变轨引发的地壳裂变,100年一次,地球时间又增加了0.126能秒!”
  村民们也听不懂米凡说的能秒是什么意思?只有惶惑村小学教师王大量说:“能秒是什么意思?”
  米凡说:“你不会理解,全世界科学家也不会有人理解,500年后有人会理解!”
  米凡能够拯救全村人的性命,此刻他说什么!人们都会相信了。
  那位小学老师此刻也想起了有关先知的本领,他几乎是哭着叫出声来。
  “凡儿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
  米凡问:“科学家是什么东西?”
  老师说::“科学家就是研究科学的人。”
  米凡说:“科学是什么东西?”
  老师这才想起米凡没有读过书,便顺口说:“科学就是你不知道。”
  米凡说:“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教师说:“就是你不明白。”
  米凡说:“不明白是什么东西?”
  老师说:“不明白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明白。”
  米凡说:“不明白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老师被问得瞠目结舌,不知道怎么回答,米凡便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知道了,就是我这里面有的你们没有。”然后又指着老师的头说:“你这里面有的我没有。”
  老师睁大了惶惑的眼睛,只说了两个字:“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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