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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六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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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张潇然愣了很久,很迟疑地说:“由于这个先天不足的原因,男人最终消亡是不可避免的?”
  “资料显示,当时有很多科学家都同意这种观点!”秦浩阳说:“他们经过计算,最后得出结论,如果这种退化趋势一直保持下去,那可能在460万年以后,人类就保不住Y染色体了。”
  “也不对啊!”张潇然歪着脑袋想了会儿,说:“实际上只过了一万年,Y系统就崩溃了啊?”
  “那个我认为,”秦浩阳说:“之所以这么快就崩溃了,是因为两次全球范围内的核战争的功劳。致命的辐射,是压垮Y系统的最后一根稻草,它把Y系统仅剩的45个基因中的关键基因摧毁了!”
  “那么,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就算没了Y染色体,人类还能继续繁衍?”
  “你的意思是,Y染色体消失,有别的染色体接替了Y染色体的功能?”秦浩阳笑了,他发现张潇然看似大大咧咧,其实还是很有头脑的:“资料上说,有一部分科学家就跟你一样想。他们发现当时日本的两种棘鼠和鼹形田鼠已经完全丢失Y染色体了,但是它们仍有雌雄之别。”
  他告诉张潇然,科学家们发现,棘鼠在进化过程中,Y染色体不经意间丢失了,决定性别的基因也消失了,但这一物种其第二号染色体的基因CBX2发挥了决定雄性性别的作用,仍能表现出雄性特征来。
  “但人类是没有机会等待这种自然演化的结果了!”秦浩阳说:“而且我认为,即使棘鼠和鼹形田鼠丢失Y染色体后能出现替代基因,并不代表人类也会有同样的幸运,因为人类跟鼠类完全不能比。”
  “为什么?”
  “在生物进化树上,灵长类和啮齿动物分岔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各自的进化过程,早已决定了这两物种之间的根本性差异!”秦浩阳说:“如果说,有某种猿类或者猴子中也有这种状况发生,那才有理由相对乐观。”
  “你说你看到的资料是一万年前的?”张潇然忽然想到了什么。
  “是啊,怎么啦?”
  “那……那就是说,我们的父亲穿越者,他的Y系统其实也已经退化到只有45个基因了?”
  秦浩阳一下子瞠目结舌,他从来没考虑过这个。
  “也就是说……”张潇然并没有因此收口。她一边说一边还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秦浩阳的大腿根部:“其实你的Y系统也是退化得差不多了……”
  “你朝哪看呐?”秦浩阳注意到了她那个不经意的眼神,忍不住笑了:“不过你说对了,我应该也是那样……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人类灭亡那是天注定的,你说呢?”
  “这么说好悲观!”张潇然说:“不过事实总是悲观的,我们人类,也只是在追寻总体悲观这个大背景之下的局部乐观!”
  “你这话好有哲理!”秦浩阳非常赞成。
  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人总是要死的,可每个人活着的时候,都会奋力挣扎,追求地位追求名誉追求爱情。明知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只要还活着,还是会尽可能地占有还多多益善。
  整个人类也一样,明明知道有些事再怎么努力也办不到,却始终不肯放弃。就象琼斯人,母星球毁灭了,吃尽千辛万苦也想找到一个宜居星球,为自己的种族求得一线生机。
  也许,地球人类也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接下来,秦浩阳不说话了。他忽然烦闷地想到,他秦浩阳其实也一样,同样在做其实做不到的事。他跟易舒兰从小竹马青梅,但这一切已经被彻底打破了,而他还在苦苦追寻那已经逝去的纯真。
  易舒兰还是过去的易舒兰吗,不是了!秦浩阳还是过去的秦浩阳吗?也不是了!那么,曾经的那份纯真,还能寻找回来吗?显然不能了!
  他不由自主地一声叹息。
  “怎么啦,哥!莫名其妙地又叹长气?”
  “没事!”秦浩阳猛然惊觉,连忙掩饰:“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
  他说着,站起来拿起他的狙击步枪,说了句去外面巡视一下,就掀帘子走出小屋。
  外面一片静谧,入夜的丛林,带着特有的几分神秘,让他心中徒然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感慨:失去的,已经永远失去,既然一切已经改变,他为什么还非要揪着过去不放?
  他绕着小屋走了一圈,然后坐在屋前的一块山石上。他现在已经明白,易舒兰其实也一样,正在纠缠于失去的憧憬。所不同的是,她正在为曾经存在现已失去的东西而愤怒不已。
  失去的已经失去,他已经给不了她所希望的憧憬了!
  而易舒兰,显而易见她也看到回不到过去的事实,却又十分的不甘心。所以她性情大变,变得他们都认不出她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走老路未必失败,走新路未必成功,唯有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定的,只能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要么坦然接受事实不再纠结,要么干脆抛开过去重新选择,这可能是最好的两种解决方法。很可惜,似乎易舒兰没有做出选择,所以一直纠缠于过去而不能自拔。其结果是,既折磨别人又折磨自己。
  而他,似乎也差不多。他虽然没有主动折磨别人,但他的存在,对易舒兰而言本身就是折磨。
  他忽然想到,其实最应该离开的,是他秦浩阳而不是易舒兰。他如果躲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易舒兰就不会那么痛苦,她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是不是应该做一次选择了?”他不停地问自己这个问题。
  “哥,怎么啦?”他没想到,张潇然已经站在他身边了。她突然发声,他还真的吃了一惊:“怎么又变得闷闷不乐了?”
  “没有啊!”他赶紧掩饰自己的恍惚:“我不过是想吹一下风,透透气。”
  “别瞒我了,哥!”秦浩阳的这种状态,她见过不止一次了。往往说着说着,他就会突然沉默若有所思,或者找个借口跑开,独自找个地方发愣:“你有心事,就不能跟我聊聊,非要一个人憋着?”
  她说着,紧挨着秦浩阳坐下:“跟我说说吧,是不是又在想舒兰姐了?”
  “是的!”秦浩阳说。这一次,他不象以前那样顾左右而言他了:“我一直在想,我怎么才能劝她回家!”
  “想听听我的看法吗?”张潇然轻轻地问道。
  “想,你说吧!”秦浩阳回答得很肯定。以前他总觉得张潇然还小,她的性格又是马大哈兮兮的,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来。但今天,从刚才跟她的谈话中,他已经发现自己小看她了。这个貌似思想没什么深度的妹妹,其实并非一肚子草包。
  “好吧,我说啦?”张潇然说,看到秦浩阳点头,她单刀直入了:“我觉得,你,或者说我们,我们无法劝舒兰姐回家!”
  “说说理由!”秦浩阳并没有怎么吃惊。张潇然的这个结论,其实早已经在他心中若隐若现,象幽灵一般挥之不去了。
  “舒兰姐心中纠结的,是你在琼斯人那里的经历!”既然开了口,张潇然自然不可能不说了:“你和舒兰姐从小青梅竹马,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长大。你们共有的经历,是我们都不曾参与甚至是一无所知的……”
  秦浩阳静静地听着,他眼前又一次浮现出他和易舒兰共同经历的一切……
  “这些共同经历,是你们共有的精神财富!你们就象共生体一样,共享这些精神财富。我相信,这些共有的精神财富,已经把你们从精神到肉体,紧紧结合在一起了,虽然你们没有过实质性的肉体结合。直到有一天……”
  张潇然说到这里。注意地看了看秦浩阳。她看到秦浩阳低头沉吟,就继续往下说:“直到有一天,这种共生体状态被打破了……因为,因为舒兰姐亲眼看到,你被琼斯人强行霸占了!”
  秦浩阳没有吭声,但他心里已经承认了。他曾经开过口,当时易舒兰拒绝他,让他很沮丧。
  他太实诚了,以为舒兰姐是真的不接受他,后来他就没再敢提这件事。直到后就以后,他逃出琼斯人的魔爪后,看到易舒兰对他态度,他才明白,易舒兰当时的拒绝,其实可以归结为少女的羞涩,还有同父异母姐弟实际情况,让她一时不敢接受他。而内心深处,她早已认定他了。
  但很不幸,他被琼斯人抓住后的遭遇,特别是伊芙那个恶毒的琼斯丫头,故意让她看到他被凌辱场面,对易舒兰打击是很大的。伊芙以此来羞辱、折磨她,让她切齿痛恨,进而也怪罪到他了。
  当然,她不是没有松动的时刻。她曾经主动过,但那时的秦浩阳,正处在精神十分沮丧的那个阶段。他觉得自己很脏,配不上易舒兰所以拒绝了。
  这真是雪上加霜,让她极其震怒,以为他真的受虐成瘾了。而后来,在追杀琼斯人的过程中,他的种种表现,让她极度失望了。
  爱之深也恨之深,她无法接受,曾经是她的灵与肉的共同体的秦浩阳,居然跟那些琼斯女人……有报复的机会,他都不肯下手,她气得都快发狂了!
  “我这么说,你没生气吧?”张潇然看他一直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当然没有!”秦浩阳嘘了口气说:“你继续说!”
  “其实也就是这些了!”张潇然说:“舒兰姐心里不是没有你,但她……所看到的,又让她难以接受,所以……所以我觉得,我们无法劝她回家!”
  张潇然原本是想说,对易舒兰和秦浩阳,姐姐和哥哥,她有一个不祥的预感。她预感她会失去他们其中一个的,但她没敢说,临时改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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