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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不思议的克苏鲁 / 014 巴虺遗脉 六

014 巴虺遗脉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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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莱仙山出现在黄海上真的是偶然吗?我原本以为雨化田召开除妖大会,并明确要求龙树僧人和青玄道长前来,是为了将江湖人士一网打尽,现在我猜,这世上真的存在一支巴虺遗脉,蓬莱仙山就是他们在整活。”
  “咕噜,”贾诩吞咽一大口唾沫,消化赵牧的话,道:“牧哥,就是个普通难度的副本,不会真的要出人妖大战吧,那咱们更该赶紧跑路了。”
  “哼,雨化田既然召开除妖大会,那他必然有足够的底气,如果我所料不错,胶东水师就在胶州湾附近待命,上千座红衣大炮齐发,管他什么妖魔鬼怪都得化成灰。”
  经过赵牧的分析,事情骤然明朗,贾诩灵光一闪道:“牧哥,那我们紧紧抱住雨化田的大腿,那就可以划水完成任务咯?他一定不会让蓬莱仙山这种隐藏妖物的地方留在大明的疆土之上。”
  赵牧眉头一皱,冷哼道:“咱们进去瞧瞧劳氏先祖的秘密吧。”
  这小子竟然忽然开窍抢了我的台词,可恶!捧哏的怎么能抢风头呢!无耻!
  贾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亦步亦趋跟着赵牧进入石室,石室内纵横交错着数条铁链锁住了一具两丈长的白骨,在白骨后方是一丈见方的黄金台,台上供奉了一尊巴掌大的雕像。
  雕像是一条大蛇,大蛇的头颅上长满了触须,在它的后背上雕刻了一座山,瞧见雕像的众人忍不住心悸,恐惧感升腾而起。
  再看雕像的一侧有个凹槽,用于储存一枚黑黢黢的蛋,当看到蛋的那一瞬间,赵牧解开了困扰他的疑惑,这枚蛋从颜色纹理上看都是张医生脖子下的黑太岁肉。
  “哼,劳氏先祖果然居心不良,竟私养妖物,来人,将罪证全部收拢走,待来日回京,我定会如实禀告圣上。”
  ……
  雨化田口中的“罪证”被他搬入暂居的府邸之中,赵牧和贾诩以及手下的十来名锦衣卫自然是没有插手能力,反而是雨化田命二人负责举办除妖大会。
  黄海海滨,青壮苦力正用砂石和木头搭建木台,在雨化田宣布举办除妖大会后,赵牧命手下锦衣卫在江湖中散播“除妖大会便是朝廷钦点的武林大会”,武林人士么,一膀子力气没处发泄,最爱参加武林大会,每年中原各地都要举办数场武林大会,但会后大多高手都嚷嚷着“这大会不正规,我不承认”。
  但这次不同,听闻朝廷钦点,一时之间从四面八方涌入小小的胶东。
  贾诩灌了一口酸梅汤,将领口扯开几分,道:“牧哥,有必要搭建比武擂台吗?”
  “我说了,那叫星光大舞台。”赵牧和贾诩在海边监工,他的面前是一张书案,其上堆了一人高的卷宗,俱是这三年来胶东衙门内的案卷。
  赵牧放下案卷,伸了个懒腰,道:“用了两天终于把案卷看完,我发现一个疑点,从去年春开始,便不断有渔民出海失踪。”
  “这可是明朝,船只都只是木船,在海上遇到风浪失踪很正常吧。”
  “呵,嘉靖四年,失踪68人,嘉靖5年,失踪234人,而嘉靖六年,这才过半,已失踪437人,你觉得正常吗?”赵牧继续道:“我询问过衙门的师爷,自去年起,每月都会举办妈祖祭,但失踪人数越来越多,且竟一具尸体都未找到,闹得人心惶惶。”
  “在一旬前,蓬莱仙山出现在黄海上,渔民便被禁止出海,但这短短一旬内,仍旧有96名人口失踪,要说是人贩子吧,总不能连老头都贩吧?”
  贾诩听着骇人的数据,陷入沉思,良久后,他道:“牧哥,难不成海中真有吃人的妖怪?”
  赵牧面色凝重,雨化田来胶东,恐怕是对古怪的失踪案有所了解,但这死太监滴水不漏,这两日赵牧每天汇报除妖大会工作时都会试探两句,但迎来的都是雨化田阴森诡谲的目光。
  “总旗大人,”一名风尘仆仆的锦衣卫匆忙跑来,小声道:“属下已探明,除胶东水师外,五十里外有白羽军驻扎,人数尚不明,胶东已经被白羽军团团围住。”
  山雨欲来风满楼,赵牧一脸唏嘘,手指兴奋地颤抖起来。
  “牧哥,你兴奋个什么劲?”
  “我没兴奋,我在害怕。”
  “那你能不能收敛下笑容?”
  “走吧,去城中瞧瞧雨化田让咱们好好招待的贵宾。”
  ……
  吟诗当至醉香楼,迎客当来一品居,这是胶东城流传最广的一句话。
  醉香楼是胶东城最为知名的青楼,虽是比不上京城的红袖招,但作为明朝一大出海港口,自是不会太差,亦有胶东红袖招之称,无论是达官显贵或是迁客骚人,无不以在醉香楼中和红牌春晓一度为荣。
  而在雨化田的授意下,迎接贵宾的地点,额,却不是一品居,而是这醉香楼,这死太监自来到胶东后,便居于醉香楼。
  刚到醉香楼前,便见两名和尚伫立于雕龙绘凤的大门口,其中一名和尚胡须斑白,面容清矍,应是金刚寺的龙树大师,而另一名年岁约有十七八的小和尚便是他的关门弟子陈玄奘。
  龙树大师在闭目养神,而陈玄奘小和尚锃亮的光头上隐露汗珠,攥紧授信的佛珠,念叨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可依靠在楼边的姐儿却将一方红手绢丢下,轻飘飘的落到和尚的脑袋上,娇笑道:“小和尚,姐姐的手绢香么?姐姐身上还有更香的哦,佛寺里的檀香可比不上。”
  赵牧拍拍小和尚的肩膀,道:“玄奘小兄弟,为何不进楼?这醉香楼中有吴侬软语的江南玉人,有知书达理的罪臣女眷,丝竹玎玲,长袖一挥,玉足轻点,薄纱下的身姿曼妙,回眸时目溢春水,在那床边软糯糯的说一句:西窗不见风月,红烛但现幽光,官人二十,奴家十八,何不杯酒话心,床上谈情?”
  “罪过,罪过。”陈玄奘脑门上的汗珠更密,他连忙道:“这位施主还请住口,贫僧有画面了。”
  “不知将厂公邀请我等来此,所为何事?”龙树大师睁眼,用醇厚的嗓音道,一股道不清的力量溢散开来,就连赵牧都觉得心静下来。
  “大师,进楼说,反正都是红粉骷髅。”
  “不可,出家人怎可出入这污秽之地?”小和尚急忙道。
  “清者自清,玄奘你着相了,昔年我曾在京城红袖招中遇一名隐世高僧,我笑他是假和尚竟去青楼,他则道:欲海无涯棍作舟,我若不提枪上阵,深入虎穴,这些可怜的人谁又能度?”
  陈玄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龙树大师已经径直走入楼中,他急忙跟上,眼睛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牧哥当真是精通佛法,将佛在心中,度化世人的境界看得极为透彻。”
  “我懂个鸡儿佛法,纯粹是见不得和尚装圣人。”
  来到二楼的富贵厢房中,房内已经坐了三人,分别是降魔力士赵破宇、天残道人以及一身白衣黑眼圈快要拖到地上的空虚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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