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变异卟啉症

　　第一章变异卟啉症
　　乌云盘旋密布，天空落下泪珠，小道旁的枫树上，枫叶伴随着些许湿润飘落。
　　在这乌云下的树荫下，若不仔细看，都看不见他走过。
　　他走到楼前，丝毫没有多看大门上“契林学院图书馆”一眼便走了进去。
　　外面的雨滴声越发密集起来，二楼的灯光仿佛是因为外面的这场雨而变得昏暗起来。
　　他没有背着包，手里也没拿着书，也没有走向书架，只是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目光投向了窗外。
　　偌大的二楼图书馆只有零散的四五人散坐在各处，书架旁还有一个眼镜男在犹豫到底是选书架上的那本《被风吹过的三年》还是手中的《落叶与歌》。
　　他依旧看着窗外，目光有些茫然。
　　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来到了二楼，站在门口处便停了下来，目光依次扫向了二楼图书馆内几人，略做停留，又看向下一人。
　　直到目光看向了这个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桌上却没有一本书，没有一张纸，没有一只笔的黑衣青年。
　　中年男人缓步走了过来。
　　他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人走来，直到中年男人坐了下来。
　　“校长……”转过头来看清来人后，他有些不知所措。
　　“同学，你也是在等雨停吗？”黑衣青年口中的校长仿佛看出了对方有些意外，微笑着问道。
　　黑衣青年顿了顿，目光看了一眼窗外：“嗯，是的，这突然就下了雨，忘带伞了。”
　　校长缓缓点了点头，也看向窗外：“是啊，这突然下起雨来，没带伞确实麻烦。”
　　“嗯……我去找本书。”黑衣青年似乎突然找到借口要离开一般。
　　没等校长接话，黑衣青年便起身准备走开。
　　可能是因为有些慌急，黑衣青年起身时一个不慎，左手手背在桌面侧面被划了一下。
　　感受到手部传来的疼痛下意识下黑衣青年迅速收起左手看了一眼。
　　雨越下越大，一滴滴雨滴敲打着一片片树叶。
　　校长似乎也注意到了黑子青年被划伤了左手。
　　“是刮到手了吗？”说罢，校长也起身来看向黑衣青年的手。
　　“咦？这是……”只见黑衣青年的手除了一道新划伤的痕迹外，手背上皆是不同程度的糜烂以及旧痂，疑惑之际校长发出疑问来。
　　黑衣青年有些见怪不怪的的神情，收起左手似乎并不喜欢别人看着自己的手一般：“没事，老毛病了，校长您坐会，我先去找本书。”
　　“同学！”校长略微放大了声，似乎是想拦下黑衣青年。
　　“同学这是什么老毛病呀？你不知道吧，我可是学医出身的。”说罢校长已经走到黑衣青年身旁。
　　校长这般，黑衣青年也不好硬着头皮走开，只能又抬起了左手，露出手背道：“医生说我这是卟啉症，但是治了这么久，也没见什么气色。”
　　黑衣青年说话并没有透露出对医生的不满，似乎对自己这病症也已经放弃了一般。
　　校长一手拖起黑衣青年的左手，仔细端详间问道：“看过不少医生了吧？”
　　“嗯……”黑衣青年抿了抿嘴唇。
　　“我看你这不像一般的卟啉症……”还未等校长说完，黑衣青年眼神一变，原本两目无光，突然紧起眉头。
　　“卟啉症我也见过几例，但是我感觉你这更像是变异了。”校长继续说道。
　　“变异？”仿佛头一次听别人这么说一样，黑衣青年疑惑道。
　　校长放下了黑衣青年的手，目光看向了黑衣青年，眼神肯定道：“没错，应该是变异了，卟啉症又名血紫质病，本身就属于罕见病症，而这变异卟啉症就更是少见了，也难怪你看了挺多医生也没治好了。
　　如同捉住救命稻草一般，黑衣青年急忙问道：“校长对这病很了解吗？”
　　校长似乎也看出对方的变化，知道对方现在特别心急求问于自己，便急忙解释道：“卟啉症我倒是接触过，不过这变异卟啉症我也只是在书上见过，好多年了，也不是记得太清。”
　　就像刚找到一丝希望，却又突然跌落深渊一般，黑衣青年的神情变化不可谓不快。
　　“不过正巧，正好我们就在图书馆，那书我记得楼上就有。”校长笑了笑安慰道：“要不我陪你上去找找看？”
　　黑衣青年略作思索便应答道：“好！”
　　这是一栋老楼了，并没有电梯，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楼梯间。
　　“因为三层楼就够用了，四楼就一直没装修，一直放的也是学院的一些旧书老书，也就没对外开放，平日里都是锁上的。”走在前面校长解释道。
　　“嗯……我也经常来图书馆，不过四楼这还真是第一次上来。”黑衣青年也应答道。
　　身在图书馆里的二人却不知，此时外面的雨，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势头，渐渐的舒缓起来。
　　“到了。”
　　站在门前，校长从口袋里拿出钥匙，钥匙一入锁芯，门应声而开。
　　开了门校长顺手打开了门边的开关，眼前一下便亮了起来。
　　校长没再顾及身后的黑衣青年，自己便朝着靠里面的一个书架走了过去。
　　眼前的一切倒是确实与楼下是两副模样，破旧的墙面还裂开的缝，虽然也是有序排列着的书架，但是书架却已是锈迹斑斑，书架上的书也早已泛黄。
　　不过却也奇怪，地上桌上倒还挺干净，似乎经常有人打扫一般。
　　黑衣青年也缓步跟了上来。
　　还没等追上，校长已经拿着一本厚重的旧书从里面又走了过来。
　　“找到了，就是这本。”举了举手里的书，校长示意道。
　　没等黑衣青年看清书名，校长便引着黑衣青年朝一处桌椅走去。
　　两人相对而坐，校长快速地翻看着眼前的这本旧书，找寻着自己的目标。
　　黑衣青年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本旧书，可是两眼刚落在书页上，眉头却皱了起来。
　　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书页上的文字自己不认识。
　　甲骨文？黑衣青年内心疑惑万分。
　　“就是这！”没等黑衣青年问出口来，校长已说道。
　　黑衣青年看着校长所指的一页，目光所及之处依旧是自己看不懂的文字，有些甲骨文的感觉，但是甲骨文又不该这么多曲线所构成。
　　“来，把手给我。”校长将书推到一旁，空出自己与黑衣青年之间的桌面道。
　　“把脉？”虽有疑惑，但是黑衣青年也不知为何自己竟然照做把手伸了过去。
　　没错，校长居然把起脉来，只见他目光变得严肃起来，三指落在黑衣青年脉上。
　　十秒过去了，黑衣青年终于忍不住了:“校长……”
　　话音刚起，黑衣青年便停了下来。
　　只见黑衣青年目光投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校长，开了一半的口都没有闭上，就那么“停”坐在那。
　　（怎么了？！怎么回事？怎么动不了了！）
　　黑衣青年此刻内心慌乱无比，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
　　仿佛被电击一般，浑身麻木无法动弹。
　　突然，黑衣青年感觉从左手校长所触碰之处传来一股暖意，由左手逐渐传及四肢，最后这股暖流汇聚在了大脑。
　　眼前一黑，随即这股暖流又流向身体各处，随着这股暖流离开大脑，眼前的景象又逐渐清明起来。
　　（怎么回事？！）
　　虽然身体不受控制，但是黑衣青年的依旧思索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桌上的旧书突然翻过了一页，又翻过了一页。
　　没有人触碰它，它自己翻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与此同时黑衣青年感觉身体开始发热，越来越热，伴随着旧书的翻动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
　　（啊！要炸了！）
　　黑衣青年已顾及不了周围的景象了，朦胧中似乎看见校长与自己左手交接处发出一道强光，便一切都黑了下去。
　　不知是黑衣青年落下的汗滴还是外面最后一滴雨滴落在了地上。
　　桌上的旧书也翻到了最后一页，直至合上。
　　桌旁原本坐着的两人，此时已只剩校长一人，黑衣青年已不知所踪。
　　收回了手，校长看向了窗外，神情不再那么和蔼可亲，变得有些茫然，看着外面昏暗的天空，若有所思。
　　“雨停了，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