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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曾预想的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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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起身——
  随后睁开眼。
  来不及多打量几眼周围陌生的环境,他便闷哼一声,种种痛苦使得他的双手按压在眉头前。
  ……
  良久,他长吁一口浊气,又倒嘶一口冷气,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腥甜气息,冰凉的空气穿过牙缝,直达舌根,让他的精神状态都清灵了许多。
  他这才重新睁开眼,只不过醒来时便一直紧锁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
  “我这是中大奖了啊……”
  他发出嘶哑的声音自言自语着,发白的嘴唇此刻既像是在抽搐,又像是在颤抖,如同哭笑之情出现在同一张脸上。
  “总不会是是对我k头过多的惩罚吧……”
  不过无论他是在哭还是在笑,都难掩此刻那种他身上的阴沉之情。
  然后最终归于一声长叹。
  “哎……”
  ……
  三天后。
  海风微醺,仿佛沙滩美人的纤纤玉手,温柔地刮过少年郎的细腻鼻尖。
  他在船头接过海鸥递来的一沓纸张,瞥了眼它头上的报童帽,笑道:
  “我知道,还是老样子的一百贝利是吧……反正我明天还是要买,要不今天就便宜点?”
  那海鸥灵性的用翅膀摸了摸脑袋,显得有些为难。
  现在货物在顾客手里,钱还没有到手中,它自然是弱势一方。
  而作为一只鸟科动物,它的直觉要比很多人类还要敏感得多。
  虽然眼前这位顾客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它总有种一刻不想多待的感觉。
  不过它跑业务也很长时间了,至今也没有遇到过客大欺店的事情,所以思考了片刻还是摇摇头,以示拒绝。
  随后,它看到那人类只是笑了笑,也不计较的样子,不知为何,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只见男人温和掏出了一枚面值一百的硬币,塞进了它脖颈上挂在胸前的小包里:
  “真不会做生意啊~这样子多让老顾客心寒啊,就算不能便宜点,也可以搞个会员制度嘛,不说打几折,买得多了送送礼物也是好的……”
  然而,那海鸥在收到钱以后,完全不听他的废话,顷刻间便展翅飞走了。
  “……”
  男子见状,耸了下肩,不再看海鸥离去的方向,而是轻松自在地倚着木栏,注意力随之转移到了手中的物品上。
  那是一沓报纸。
  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带新闻。
  他心里想着。
  哦不——
  大新闻。
  大海的子民,当然要说大海的话。
  在这片大海上,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诞生大新闻,无时不刻不在发生着或大或小的事件。
  不过要说那旷古至今最大的新闻……
  属实还要归那哥尔多·罗杰之死吧。
  是的,哥尔多·罗杰,还挺洋气的一个名字,即使是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大海上,也属于那种家喻户晓的级别。
  无人不知!
  多霸道!
  不过更准确的来说,应该叫哥尔·D·罗杰才对。
  但是对于他来说,也就那样了吧。
  很遥远的一个名字,比这片大海还遥远,比这片天空还遥远。
  遥远到……
  好像相隔了一整个世界。
  当然,这种话现在也就放在他的心里自己知道,因为他知道——
  这不是好像,而是现实。
  从他醒来后所获得的种种信息都在显示着,这里是名为《海贼王》这一动漫作品所演绎而出的世界。
  只不过看时间,自己似乎还正处于故事线开始之前,至于究竟处于哪一个节点,还有待商榷。
  而可以确定的是,现在距离海贼王被处刑,倒是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虽说故事的主线仍未开始,但这片大海,却是永远不会平静的。
  “呦,这么大的太阳,还跑到甲板上来,你倒是也不怕中暑?”
  这时,有人从船舱渡步而来,人还没到,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先传入了耳中。
  飘散的思绪顿时回归,他看向来者,而那人也健步如飞,几个呼吸间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约翰船长。”
  他露出微笑,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春秋先生,”船长约翰也是露出了豪爽的笑容,大笑了两声道:“你这样三天两头的往外跑,一旦有大海浪拍过来,船体倾斜,就你这小身子骨,一不注意就会跌入海中的,到那时候要是没有人看到,这么大的一片海,怕是尸体只能用鱼的粪便来替代了。”
  春秋听了这话后微微颔首,毕竟自己没有交过什么保险,如果真掉进海里去了,这船上的人能把自己尸体找回来,哪怕已经成了鱼食,也算是他们尽职了。
  他还真的认真地想了一番自己坠海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看见春秋淡然的反应,约翰船长也是一愣。
  真是个有教养的年轻人啊。
  约翰船长心里嘀咕道,不过旋即释然。
  毕竟人与人的素质不能一概而论。
  想要出海讨个生活的人,也未必都是大粗汉。
  春秋并没有注意到约翰的心理活动。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知道约翰这个大汉性子直,虽然偶尔说话会不中听,但总的来说还是很负责的一个人。
  他知道约翰是在警示自己,所以思考了一下以后,回道:
  “吹着海风,会让我放松下来。”
  约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是啊,毕竟前几天才刚被海贼袭击过,我记得还有一个家伙闯进了你的房间吧,还好那时候我的手下反应快,一刀把他砍了,我听他们说战斗结束后再去看你,你已经昏了过去,哈哈,你是第一次见血吧,也难怪会想转换转换心情。”
  春秋继续笑着听约翰叙述自己的想法,也不反驳。
  约翰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道:“在这片大海上,这种事情是习以为常的,你要学会适应。而且就算再怎么难以释怀,光是看着海面也不能让一切重新来过,能消遣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的。”
  春秋状似认可地说道:“船长说的没错,不过我也不全是因为那’心理阴影‘……”
  他顿了片刻继续说道:“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出海,主要也是抱着想多见见世面的打算。”
  “那就更不能一直傻盯着海面看咯!”
  约翰闻言大笑着用一只手臂从后面搂住春秋的肩膀,一股张扬的男人气息让春秋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
  “走,我带你喝酒去,别看我手下那伙人都喜欢吹逼,但除了说到他们自己实力以外,其他那些事情大部分其实都是真的。”
  春秋倒也不拒绝,毕竟自己现在还在别人家的船上。
  不过在被约翰强人锁男地拉着走时,他小手一抖,佯装着把手上的报纸一个不小心丢到了地上,紧接着便借着这个理由道了一声“抱歉”,瞬间蹲下身捡报纸,脱离了约翰的魔掌。
  老实说,春秋对自己还是有掂量的。
  他这细皮嫩肉的年轻人,在这难得一见女子的大海上,总归是要有点防范意识的。
  甚至连捡东西都不是弯腰捡——
  这下子约翰也没理由继续跟自己勾肩搭背了吧。
  春秋正心想着,伸手捡报纸的他,落在摊开报纸之上的目光陡然一凝。
  “海贼猎人……”他低喃着,神情似乎有些复杂。
  “罗罗诺亚·索隆,再次向海军上交一名穷凶恶极的通缉犯,东海海军的救世主,未来可期的的赏金猎人?”
  后面两句很可能是报社为了博人眼球故意添油加醋的,但这并不能否认前面几句的真实性。
  虽然这条新闻只占了很小的一个篇幅,可春秋却盯着这几行字久久未能起身。
  “你怎么了,春秋老弟,身体不太舒服?”
  见状不对的约翰连忙询问了一句,当即就要伸手扶他一把。
  就在这时,春秋迅速地拾起报纸站起身来,他目光明亮,如同有两团燃烧的炬火。
  “没事的,约翰老兄,只不过是看到了有趣的事情,这上面对海军将领的实力进行排名,我竟然没有找到蒙卡上校的名字,这不是扯淡吗?这什么青雉黄猿的是什么臭鱼烂虾,能和我蒙卡上校比吗?”
  春秋说着,就欲将报纸递给约翰。
  约翰连忙摆了摆手道:“我和你们这些读过书的人可不一样,我不识字的,这天书一样的东西,读给我听倒还好,让我自己看,头晕!”
  “你说的那什么青雉黄猿我是不知道,不过说起蒙卡上校,我记得你就是要去他所在的海军G153支部吧,那地方是叫谢尔兹镇?”
  “蒙卡上校这人我也听过,确实是个狠角色,我记得那个悬赏金一千六百万的‘百计’克洛,就是被他逮捕的吧,啧啧,一千六百万啊,我想都不敢想。”
  “不过你之前不是想去罗格镇的吗?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是被之前那群海贼吓到了吗?嘛,其实去海军驻扎的地方也不错,至少安全是有保证的,要是有机会能蹭上海军的船,那去哪里至少比像我们这样的人护送要稳当的多,说来惭愧,我们其实最多也就能打打小海贼之类的。”
  约翰话匣子打开之后畅所欲言,他对春秋这个年轻人的气度蛮是欣赏的。
  而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事情,对于现在的春秋来说,却只觉得听着很有趣。
  毕竟他是看过海贼王的,能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个世界,对他这个穿越者来说无疑是个无比新奇的体验,且内容还是这样耳熟能详的事情。
  于是他笑吟吟地接过话茬子:“哈哈,其实约翰老兄也很强了,待会儿喝酒的时候,可一定要好好给老弟我讲讲你们过去冒险的事情。”
  两人说着,便一前一后走进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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