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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提早出门，也架不住这凭空而降的一堵堵墙。
林宽对下一颗月石已经迫不及待，太需要个手机了。
这年头，人间的事儿，想咨询下这是哪里施工，如何绕路都没办法。
可眼下，总不能在自家楼下兜圈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林宽径直回到了404。
刚好，槐仁也前脚后脚的进门了。
“来了？去哪儿收尸了？”
“林桑突然这么主动的欢迎小神，关心小神的工作还是头一次吧。收了一起火灾的尸体……您，是有事儿吧？”
刚刚还受宠若惊的仰望着上司的槐仁，突然从林宽不耐烦的眼神里好像读懂了上司的需求。
“你每次这么进进出出的都不用走门的吗？”
“林桑，这是什么意思？您也知道，我是没有肉身的死神，来去自如已是常态。是让小神以后要先敲门吗？”
这都理解哪儿去了，林宽不耐烦的一挥手，“你想多了。”
“那，林桑是也想进出来去自如？如果是瘟神一职相关的，这屋子里有冥空还魂洞，也算行动自如了。可，如果是私人生活上的事儿，就难了。毕竟你是凡身肉体……”
明明在林宽看来，这上下级的关系建立了没几天，谈不上多大的默契。
被槐仁总这么肆意揣度，还这么离谱，脑壳痛了。
“算了。就是几堵墙而已，跟你说完更添堵。当我没说吧。”
“什么几堵墙？”这下两个声音同时开口，都来了兴趣。
林宽不耐烦的把楼下多了几堵墙的事儿说了一遍。
“是灰色砖墙吗？”
妖狸的大熊猫眼，槐仁的死鱼眼此时都瞪得又大又圆，跟俩好奇宝宝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林宽。
“这很重要吗？”
两个脑袋同时上下拨浪鼓。
林宽随便点了点头。
这两个疯子。听话都听不懂重点……再说下去也是鸡同鸭讲狗屁不通。
“墙，是不是都一样大小？”
“这个也重要吗？”
不过仔细一回忆，好像还真得都是同样大小。
可是，这不废话嘛，施工队，临时建的建筑围墙，自然都是统一颜色统一规格的。
“那，HIRO，你有没有试着朝墙角狠狠踢两脚？”
林宽：你们特么的有病。就以为我也脑子潮了，闲的没事儿去踢墙角？还狠狠的？
“槐仁，你是不是收尸收的把脑子忘在哪儿了。你都问的是些什么东西。”
两个人都好像看不见林宽，相互对视了片刻，“死神大人，这是塗墙吧？”
“应该是。”
应该是你个鬼。林宽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挥着拳头就想揍人。
”说明白，应该是什么？“
”瘟神大人，塗墙啊。家喻户晓，确切说小学生们都知道的塗墙啊。“
鬼小学吗！
小学生们只知道粉刷将，你抓来一个会塗墙的来给我看看。
”别说了，林桑他未必知道，不然也不会被塗墙给忽悠着走不出家门口。“
碰一声，毫无预告的一掌，妖狸就实实惠惠的贴在了墙上。
还是拳头说话好使。
很快，两个不是人的就安静下来了。
”给。这本。“槐仁从书架最下面拾起了一个硬皮画册。
【常见妖怪儿童绘本】
”哄我呢。死神，你很闲是不是！“
”瘟神大人，是小神没解释清楚。小神在这里道歉了。塗墙，的确是大家嘴里常提到的妖怪。在霓虹甚至比河童都亲切熟悉。“
一个让所有人都亲切熟悉的妖怪，林宽还不觉得哪个妖怪能享此殊荣。
”怎么个亲切熟悉法？去大街上随便揪个人，十有八九都见过？“
槐仁正色退了一步，低了头，这次言语里没有了多余的修饰。
“并非如此，其实百年来，塗墙都很难遇上一次。”
“那怎么就说得上是熟悉了？”
“哦，对不起。”
槐仁一句跟一句的道歉，这听着也是别扭。
“塗墙，其实并不是妖怪。或者说，他不属妖性，属魔性。是个千年魔。”
“哦。”
“塗墙，虽然在霓虹家喻户晓，那无非是因为他跟天狗一样被当做民间故事里一个大角色拿来说事儿而已。”
如果说到动画片的程度，林宽还真觉得在霓虹很老的打怪升级片里听过这么一个墙。
“这塗墙，被传说写成了喜欢恶作剧的妖怪。经常会在路上给行人突然挡上一堵灰色的墙，2米宽3米高，可就是绕不出去。”
“怎么其实，这不是恶作剧？”
“对。不是恶作剧。塗墙是魔。有魔心的千年老魔了。如果是他出来拦着的路。就一定是一条不该走的路。换言之，他今天拦了林桑。就说明，那对林桑而言，是一条危险的路。”
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剪发魔，林宽对这魔心并不陌生。
魔心认准的事儿，未必能用对错来形容，但一定是他不做不罢休的。
可是，是不是危险，这跟一个歪门邪道的魔有什么关系。危不危险，和去不去用不着别人来多一杠子。
“槐仁，那这恶作剧，就还真绕不过去了？”
林宽说着单手抬起，捏紧额头，把双眉直接那条竖线捏的更深了些。
“其实，办法是有的。”
槐仁微微抬了抬头，没有表情的铁青脸木然僵住了。
“槐仁，现在不是征求你意见。死神，问你呢！怎么绕过去？”
“HIRO，你就非去不可是吗？为了各不相干的凡人老头子！？”
凡人老头子什么时候成了这屋子里的固有名词了。
昨晚刚从雨女兴风作浪的飓风海啸里跟巨妖矶抚斗的差点儿有去无回。
槐仁接下来要说什么，林宽很清楚。
他也不是什么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愣头青，可刚刚美梦在的时候，扳指的妖光亮的蹊跷。
要去见得也只是个凡人，自己一个高中生，小心些就好了。
总不能，遇见个恶作剧的就不出门了。
林宽别的会学，可求人这件事，还真就学不来。
槐仁既然非要墨迹下去，不就是个魔嘛，车到山前都必有路，人到南墙难不成还真能撞死不成。
林宽绕开妖狸，正准备夺门而出。
“HIRO！那个，瘟神大人，遇到塗墙，朝着墙腿狠劲踢两脚，墙就会消失了。”
“知道了！”林宽随手关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