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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库里的龙？”
赵馹田皱眉。
那洋人先是看了眼赵馹田，接着看了眼他手中的《时间简史》，随后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你想象中的那个车库里的龙，这代号也是我的能力。”
车库里的龙，也就是著名科学家卡尔萨根提出来的一个段子，基本内容就是我的车库里有一条龙，但是你无法用任何有效手段观测到这条龙，但实际上这条龙却是存在的。
而这个段子之所以被唯物主义者们津津乐道，就是它很好的区分了科学（可证伪性）和非科学（不可证伪性）。
“您好……”
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赵馹田也只得伸过去握手。
“龙先生？”
那人闻言洒然一笑，对这个称谓显然感到很有意思。
“很奇妙的称呼，您要是愿意这么称呼我的话，倒也可以。”
说罢，这家伙伸过来握手的那只手力道明显加重了好几分。
握手也是门学问，赵馹田也依稀知道这是门学问，先是感受了一下对方手上的力道，赵馹田瞬间判断出这力道超过了这门学问。
既然超过了，那就得反击了。
直接用力！
再用力！
卡塔……
嗯，是骨头的声音。
赵馹田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旁看着的屠无度脸都绿了。
不过那位龙先生表现的依然非常正常，脸色都没变的那种，还是那一副欠揍的笑容。
确认自己的力道是能够让人一周动不了的程度，赵馹田满意的松开手，作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那龙先生也是微笑着坐下，接着递过来一份材料。
“魔神先生看起来也不是个喜欢繁文缛节的人，那我们直接切入正题好了。”
“您说的那一切……总部很不认同！”
“如果您不能给出一份让总部满意的答案，您的位置很有可能会被董事会联命替换掉。”
“对了，几位董事对于您的所作所为都有些不满，他们认为您应该更加积极主动一点。”
巴拉巴拉一大堆，总结一下内容，无非就是这么几点：
1、总部认为你在吹牛逼，什么龙啊热熔炮啊，都是吹逼，他们想要知道真相。
2、说清楚龙家那崽子是忽然间为啥自闭的。
3、董事会已经有几个董事对你不满了，但是另外几个还是模棱两可的状态，不过你这样很不懂事啊，难道不准备表示表示？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原本那些模棱两可的董事也会觉得很难办啊。
一长串话，已经不是在暗示了，根本就是明示。
不过就算对于这些明示，赵馹田的态度也非常坚决明确。
1、咱给的内容都是真实准确的，事发地点那一片狼藉，你们都是睁眼瞎看不到么？虽然明说很不好意思，但咱就是拯救了世界。
2、龙家崽子忽然间自闭我怎么可能知道为啥！
3、一切请便，不支持就不支持，当我谁啊，这位置不要也罢！
总而言之，赵馹田的态度特强硬，特龙王，就差来句“这众神集团不待也罢！”了。
虽然实际上赵馹田的确是这么想的。
态度表明之后，那洋人依旧是一副欠揍的笑容，对于赵馹田的态度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先生您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
一面说着，他一面站起身子，环顾四周之后又抛出来一句话。
“这个地方我也没什么好呆的了，您的意思我会完全向主人传达过去的，如此……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够再见面。”
语毕，这人转身就离开了咖啡馆，仿佛在躲避什么瘟疫一般。
看着那洋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屠无度转头看向赵馹田。
“你是真的不准备在这儿干了？”
赵馹田点了点头。
“妥妥的，搁这儿干着，感觉比在私企老板那打工还累还糟心。”
“都说外企除了台日韩，其余福利待遇都属一流，我这怎么感觉还不如国内私企呢？”
屠无度嘿然一笑：“不一样的，小子。”
笑着，这汉子拿起身前的一个菜单。
“服务员！一杯拿铁，再加一份扬州炒饭！”
咖啡店里能点扬州炒饭是此处特色，不得不品尝。
等服务员上了菜肴，屠无度便一面吃着一面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得亏此处生意冷清，不然还真的挺打扰别人的。
“众神集团长久以来都是这德行，你想想，一个行业只有这么一家企业，比垄断还过分的那种，没他们不行，各种人才全世界上赶着送，各类大佬多到发霉，久而久之就有人会想别的办法。”
“既然凭实力上不去，又有很多和自己一个水平的杰出人才，那自然也只有靠着旁门左道上位了。”
“再加上又没有人敢监管他们，这腐败的滋生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么？”
“我们这些可怜虫也只得仰其鼻息而活，跟条狗似的，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可能啊，在他们心中，自己已经和普通人类不是一个物种了。”
赵馹田默不作声，有些事情套用到哪种群体之中都是一样的。
一盘炒饭吃完，屠无度的话还是没有说完。
赵馹田实际上之前一直在怀疑屠无度，毕竟自己每一次接受任务之后，都会有一些非常过分的巧合，但眼见眼前这被地位抹去了一些棱角的男子，又不好真的问出来。
片刻，在连吃了三盘炒饭之后，屠无度终于是吃够了，他抬头看着咖啡厅的天花板，双眼无神，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一般。
半晌，忽的，这男人开口了。
“你的叔父和我是战友，镇压过很多邪祟的那种。”
赵馹田不言，就这么听着。
“后来，你叔父死了，他托我照顾你，我就答应了。”
“因为你叔父有大功于众神集团，是那种泼天的功劳，几千年来无人可比的那种，集团那些董事就决定实现你叔父一个愿望。”
“叔父的愿望就是，让你成为大青山精神病院的院长。”
“照理说，董事们既然答应了，你叔父的功劳又足够的大，众神集团那群人就算是再过分，也不应该反悔。”
“现在看来，那些大人物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底线。”
简简单单的话，更多的像是在宣泄。
而一旁倾听的赵馹田依旧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