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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顾长松带着三名女教师来到秘书郎大厅。她们依然很丑，并不会因为生活改善而得到改变。以前是又瘦又丑穿得又破，现在胖了一点，衣服变得华丽，可她们依然很丑。陈牧认为自己的缺点不少，其中“以貌取人”就是他的缺点之一，虽然他明知道这样做不对。但他又总有一套歪理学说，而且还总能强词夺理地完成自洽。最后他还要自嘲地说一句“我是外貌协会成员”。
陈牧没着急办事，而是先与顾副校长攀谈起来。
据顾长松说，西门厚小妾潘朵是一个活跃的人，在学院之内掀起一阵*风。女学生们纷纷效仿，都把宽大校服改成了瘦身装扮，一个个描眉画眼，争奇斗艳。
以前女学生们颇为贤淑，可自从她来到学院之后，气氛变得活跃起来。每有校内活动，她都会冒出头，带着一群女子忙前忙后，颇为惹眼。
到了后来，一些男学生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一名家庭富裕的男学生说，要去找西门厚为她赎身。潘朵却说，自己与西门厚早已划清界限，也没有卖身契在他手里，不用赎身。
从那以后，潘朵就成了学院的风云人物，所到之处都会刮起一阵妖风。前几日，武科两名学生，因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好悬没闹出人命来。
说这话时，顾长松老练地笑着，陈牧却笑不出来，只是在想校风堪忧。
突然顾长松话锋一转，说要把敦煌学院分开，分为男校区和女校区，把他们完全隔断。
陈牧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说起三名女丑教师的事。
顾长松说，她们三个由于长得丑，所以不挑男人，早早嫁人。三个人的夫君都是军官。这次交河大战，其中一个成了寡妇，不过很快又改嫁。倒不是丑女作风不好，只是追求的人太多。
陈牧略显诧异。
顾长松说：女子官身，不愁嫁的。
陈牧点了点头，随后安排三名教师在含香屋里，把积压的文案分给她们，让她们批阅。
随后陈牧一一审查，后来发现丑女安雀处理问题很有办法，于是决定让她给含香当总秘助理。
安雀倍感荣幸。
陈牧问：“你家祖籍哪里？”
安雀道：“河北涿州，三十年前男贾人强占涿州，我家搬迁至此。”
陈牧好奇问道：“祖上是北魏安迟氏么？”
安雀略微停顿，道：“下官并非鲜卑后裔。”
陈牧一笑道：“看你鼻梁宽厚，颧骨高挺，有些西域血统吧。”
安雀道：“祖上是回鹘人。”
“哦，原来如此。”陈牧点了点头：“回鹘人好，实在。”
陈牧在给安雀洗脑，至于回鹘人是否真的很“实在”，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想让安雀对号入座。
——
“校长好！”
陈牧把总秘办公室交给安雀，便打算离开，还没等走出秘书郎大厅，迎面跑过来一苗条女子。
这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大袖飘摆，仿佛唱戏的一般，满脸笑意，看起来像个小狐狸。
来到陈牧面前，突然收敛戏谑笑容，一脸正色地立正站好，高呼校长好。
陈牧心道：跟韩娇娘一个德行。
由于她突然出现，惊动了牧王贴身扈从，甚至听到绷簧和拉弩弦的声音。
陈牧微微侧头，余光扫视是哪几位有如此快的反应。
随后扭过头来，拉沉脸看着潘朵。
“知不知道你差点被我的扈从射杀？”陈牧指着潘朵的肩膀说：“以后你靠近我的时候，不要这么鲁莽。”
陈牧的手指本来碰不到她，可她却故意把肩膀向前一送，结果碰上了，她身子一软，很受伤的样子扭了扭。眨了眨眼，妩媚道：
“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还能伤到牧王不成？”
又噘嘴撒娇道：“这帮扈从哥哥也真是的，竟是爱吓唬人的。”
身后绷簧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半刀归鞘的声音。
陈牧不搭茬，反而问道：“你不在学院里好好学习，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学生知道这本书是牧王编撰，学校有教师解读，可我觉得她们讲得不对。所以过来向牧王讨教。”说话间眉眼飞舞，眯笑如狐。
“你听不懂就说听不懂，别把责任推卸给教师。”陈牧拉沉脸：“作为西门厚的小妾，你要照顾一下西门厚的感受。总往我这里跑不太合适。哪里不懂，你就去问教师，以后休要来找我。”
“我与西门厚并非夫妻，他也没给过我名分，权当搭伴过了几日。”潘朵低着头说。
陈牧道：“你与西门厚是分是合，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不必与我说。”
“可是……，我没钱。”潘朵撒娇说。
“没钱？”陈牧一愣神：“学院提供免费宿舍和食堂，还发校服，有吃有住有穿，你还想怎样？用不用给你准备一套陪嫁箱笼？”
潘朵低着头，一双大眼乞怜似的翻了翻：“我的卖身契在西门厚手里。”
陈牧苦笑：“你不是对别人说没有卖身契吗？”
“骗那帮傻小子的。”
“你……”
陈牧点了点潘朵的脑门。
没说话，一摔袖子走了，把潘朵晾在那里。
潘朵闹了一个大红脸，满脸怨气地站在原地半晌才跺脚走开。
看她走的方向，应该是去韩娇娘家里。
不知道又去韩娇娘那里取什么经。
陈牧觉得，有这两个女人在，以后的生活一定很有趣。
——
陈牧先去蒸汽机研发工厂看了看，可惜毫无进展。
如果没记错，已经研究快两年了，竟还是原地踏步。面临的问题不是越来越少，反而是越来越多。比如金属工艺问题、润滑问题、冷却问题、泄压问题等等等等，都不是这个年代工业水平能解决的问题。
陈牧终于失去耐心，决定放弃蒸汽机的研发，转而让他们开始研发火铳。
陈牧对研发人员说，火铳就是小型大炮，但要小巧玲珑，女人也能拿得动。
交代完这些事，陈牧坐车往回走，却见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在兵工厂附近转悠。
那人四十来岁，身材不高，衣衫破旧，双手插在袖筒里，面有菜色。
仔细一看，陈牧认出这个人，竟然是制成精细粉碎机的王志远。
张嘎也看到了王志远，低声道：“这叛徒已经被曹讼抛弃，听说小媳妇也跟人跑了，只给他留下一个女儿。”
陈牧道：“晚上派人揍他一顿，别打死，也别打残。另外通知六门，不允许他出城。”
“喏。”
陈牧想了想：“别在他的女儿面前动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