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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再次打开了504的房门,映入眼帘的还是乱成一团的房间。
遍地都是没有清理的垃圾,其中甚至有些食物的残渣已经腐烂了。衣物被随意地丢弃在床上,分不清楚哪些是需要洗的。
感觉住在这里的是一个极度颓废的人,完全是在得过且过地度日。
不过陆远也对别人的生活没有兴趣,仅仅是想知道这个房间的主人,到底遇到了什么异常事物而已。
他在这堆垃圾一样的东西里面翻了翻,很快就被一样东西吸引了注意。
那是一本记事本,感觉就像是高中生拿来记笔记的本子,上面潦草的写着一些东西,似乎是某种日记的样子。
“这样的人会写日记?”
陆远看着都笑了,正经人谁写日记啊,更不要说这个房间就充满颓废气息的人。
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遇到了什么事,认为有必要记录下来。
房间里的东西都很脏乱,但唯独这本记事本的封面很新,估计也是最近才买的,符合陆远的猜测。
翻开第一页,上面就写着:
“我叫李浩余,最近我遇到了一些怪事,说真的我都已经快要被逼疯了。写下这本日记用来证明我还头脑清醒,请不要再把我当成神经病!”
原来如此,果然是临时抱佛脚的行为。可惜已经太晚了,整栋楼的人都把他当成了疯子。
不过毫无疑问,这是重要的线索。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最近我总是听到莫名的喘息声和脚步声,有时候哪怕就是我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也能听得到。可是我根本看不到任何人,或者说任何生物,仿佛被一个看不见的家伙牢牢盯住,他就在我身边,可是我看不见。”
就在这时,陆远也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异响,赶紧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人影站在门口,已经不知道待了多长时间。
电光火石间,陆远的手已经握住了藏在衣服里的手枪。
不过似乎对方并无恶意,哂笑着问道:
“你就是新搬进来的租客?”
“是啊。”陆远回答道。
“这不是你的房间吧。”
“我走错了。”
两人对视着陷入了沉默,明显陆远是在胡说八道,但对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终还是对方先开口说道:“好吧,你想干什么我也管不着,反正我也马上就要搬走了。你要是想不开就继续呆着,指不定哪天我能在新闻上看到你。”
“你也是这里的租客?”
“我是住502的刘新宇,你不用认识我,明天我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陆远也就顺势问道:“这里真的发生过什么事吗?”
刘新宇冷笑道:“哈,楼下那个彪哥,就是身高马大那家伙。他可不是什么善茬,连这种人都要跑路了,你说有没有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能说之前住这个房间的疯子,他说的都是真的。你别看房东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她之前可是被吓尿了。总之现在都不关我事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刘新宇就回到了自己房间,看样子这里的人恐怕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点异常事物的影响,不仅仅是笔记的主人李浩余一个人的遭遇。
再次翻开记事本,上面写着笔记主人的进一步遭遇:
“在一次开门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他,或者说仅仅是瞥到了一眼,然后就消失不见了。从那以后,我开始一次又一次瞥视到他,在开门时、经过镜子时、转过头时,任何忽然转换视线的行为时,他都会突然出现,然后在我彻底看清楚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感觉他是在跟踪我,就像尾随着被害人的变态杀人犯,等待着一个下手的机会。他躲在某个地方……正盯着我看。
“我想方设法拍下证据,但是并没有用,每当我按下快门之前,他就已经消失不见了。我开始怀疑自己,这一切只是幻觉,我得了被害妄想症。”
“可是大脑告诉我这是真的,他无时不刻不在监视我,想要把我折磨得失去理智,我已经搞不清楚什么是真的了……”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看样子这本日记也就记录了一两天的事情。后面还有一页纸被撕掉了,不知道上面有没有更多的内容。
忽然耳边传来了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过道里面。
更奇怪的是,这个响亮的脚步声,似乎是从四楼传来的。
“四楼不是发生过火灾,没有人住了吗?”
陆远暂且合上了记事本,并再一次利用卡片假装关上了504房的门。
跟随着脚步声来到了四楼,这个地方是一片黑暗,没有丝毫的灯光。
墙壁上还能看到一点烧焦的痕迹,不过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霉味。
这栋楼到处都散发着难闻的异味,陆远来这里不到一个小时,就感觉自己的鼻子快要废掉了。
利用手机的灯光照明走进了漆黑的四楼,除了过去火灾留下的痕迹以外,这里就是空荡荡的一片,宛如没有建好的毛坯房。
脚步声在黑暗中的回荡着,还能听到细微的喘息声,可以肯定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徘徊着。
可是陆远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用手机的灯光照过去,却没有看见任何人,仿佛这个声音就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紧接着,在周围一片难闻的异味中,陆远敏锐地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幸好他的鼻子还没有完全失去作用。
他缓缓地走向气味传来的方向,用手机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摸索。
终于,这一次他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尽管不是他所期望看到的。
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尸体几乎被肢解成了一副人体拼图,四肢、躯干、头部散落一地,血液以尸体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形成了一大滩血泊,就像是一副扭曲的水墨画。
只不过与寻常的分尸案不同的是,尸体的伤口并不平整,感觉不像是用利器,而是用蛮力扯断的一般。
躯干上还能看见一截暴露在空气中的颈椎,更加证明头是被硬生生给拧下来的。
陆远深吸一口气,眼前残缺的尸体让他想起一样东西。
被扯碎的布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