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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她、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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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对门安叔出事了......”
  司空结挂完电话后,没敢上床,一直蜷缩在卧室的角落里。
  大约凌晨时分,家里的门“咔嚓”一声被打开,司空结知道,警察抓自己来了。他咬紧嘴唇往墙角里靠,拼命忍住身体的发抖。
  卧室的门开了。
  “啪......”
  灯也开了。
  司空结紧闭双眼,牙关“咯咯咯咯”地打着寒颤。
  “司空结?”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有床不睡,蹲墙角干嘛呢?”
  是父亲的声音!
  司空结大叫一声:“爸......”冲过去扑到司空寅的怀里,紧紧抱着再不愿撒开手了。
  司空寅抱着儿子来到床边,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给妻子打电话。司空结隐约听见什么“转学”之类的话,听着听着,他终于沉沉地睡着了。
  大梦一场。
  这座城市在不经意中,把司空结居住的“平安小区”变成了“贫民窟”。正是这样大大小小的“不经意”,让每个人的人生翻了天也覆了地。
  留着“汉奸头”的纪林斜叼着烟,坐在市郊的一间烟酒铺子里,柜台上被来往车辆卷起的尘土覆盖了厚厚一层。
  一个头戴着碎花小帽的女人提着几根大葱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手里的大葱砸到了纪林的头上。
  “店都快被土埋了,你也不知道擦擦......一天能卖出去几盒烟呀,抽抽抽......只知道抽,结婚两年了,娃都不给我种一个,你说你还能干啥?”
  纪林从头上揪下一根葱叶子,捋了捋上面的土,卷成一个圆圆的小圈,塞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一根葱,三分钟!”女人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时,从柜台后面的小门里走出一个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他拽住门帘,用力往身后一甩,操着稚嫩的声音教训起女人来。
  “妈......你能不能不要骂我纪爹了,邻居天天笑话我着呢!”
  纪林一听就笑了,他笑的时候,一口焦黄的牙齿很能夺人眼球:“来......媳妇你看,别人的种都知道疼人的!过来过来,爹带你去对面吃好吃的去,你妈就买了几根葱回来,又是糊弄咱爷俩的架势!”
  孩子妈气呼呼地撩开门帘钻了进去,男孩吐了吐舌头,跑过来牵起纪林的手,仰着头问:“窦老板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不知道,过去看看。”
  纪林说着,拉起男孩就往马路对面走。
  马路上的积土更严重,基本看不清路面的颜色。一辆三轮农用车“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满载一车玉米秸秆从纪林面前驶过。纪林眯起眼睛,透过飞扬的尘土,看到对面贴着白色墙砖的“彩儿饭店”门口人影一闪,门就关上了。
  他暗自一笑,牵紧男孩的手,迈着八字步朝“彩儿饭店”走去。走到马路中间的时候,纪林一低头,发现自己黄球鞋的鞋带开了,便蹲下来系鞋带。男孩不乐意了:“纪爹,马路中间多危险啊,车撞了怎么办?”
  纪林系好鞋带,站在马路中央掏出一支烟点着,撅着下嘴唇把一口烟喷到逐渐消失的灰尘里。
  “哪个倒霉鬼把我撞死,他就得赔你们娘俩一大笔钱,你就用这钱在我的小卖铺隔壁开一家修车行,你妈卖货你修车,钱挣多了,再买一辆小轿车,想撞谁撞谁!”
  男孩拉着纪林往路边走,边走边说:“我才不去撞人呢,我要开着小轿车去司空叔叔家,听他给我讲故事呢,他的故事可真多啊!”
  纪林用虎牙把香烟咬在嘴角,白了男孩一眼:“出息......”
  来到“彩儿饭店”的门口,纪林指使男孩:“去,把门敲开!”
  饭店门口的石头台阶有些高,男孩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正要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了。
  里面站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女人,她把烫成卷曲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以此彰显自己的风韵犹存。
  胖女人扶着头顶红边白底厨师帽,没拿正眼瞧纪林,而是弯下腰,摸着男孩的圆滚滚的脑袋笑着说:“坤坤这是又没去念书啊,你们老师的病还没好呀?”
  这个叫“坤坤”的男孩回答:“彩儿姨,我今天早上去了学校,校长让我们自习,我嫌教室吵,就回来了......我纪爹还给我讲了一上午的数学题呢。”
  彩儿扶着坤坤的小脑袋,把他拨拉进门。
  “他要会讲数学,母猪都上树了......”
  纪林用拇指和中指夹住嘴边的半截烟,食指轻轻地弹了弹烟灰,不屑地看着彩儿,嘲讽地说:“你们两口子会算计......一看到我过马路,就把门关了?”
  彩儿伸手打了一下纪林的肩膀,笑着说:“哟......纪林......我看这些年,你是啥也没长,净长心眼了......我不是看着过来了一辆车,拖得满天都是土,才关的门吗?”
  纪林抬腿跨过门槛,进去的时候故意蹭了一下彩儿的身体。
  “你咋知道啥也没长,也不试试,净瞎说?”
  彩儿站在门口朝纪林的腿上踢了一脚:“你就活了这张嘴,有那本事,赶紧给你纪家留个后,你看把坤坤妈急的,逮人就咬!”
  “我要不为了这张嘴,还跑来受你的气......怎么不见窦文森那怂?”
  “这不还没到饭点儿嘛,去蔬菜市场还没回来呢......你和坤坤里面等会,客人来点菜的时候我多做点。”
  纪林像平常一样,装出一副头一次来“彩儿饭店”的样子,背着手绕圈“视察”了一遍。
  “彩儿饭店”除了名字像饭店之外,其他所有的软硬件都是“苍蝇馆子”的标准:八张简陋的方桌上铺着红白格子的塑料布,塑料布上摆着的辣椒碗和醋壶倒是干净整齐。与后厨一墙之隔的小窗口上,放着一个塑料筐,筐里盛着满满一筐一次性筷子。
  纪林把头从小窗口伸进去,看见坤坤正坐在小板凳上剥大蒜。
  “坤坤,给我倒碗面汤!”
  坤坤抬头看了一眼纪林,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老成地说:“还没下面条,哪来的面汤......你到门口替彩儿姨招呼客人去,面汤好了我叫你!”
  “小兔崽子......”
  纪林撇撇嘴骂了一句,又把头从窗口取了出来,往门口走。
  才走到门口,“彩儿饭店”的老板窦文森开着一辆破桑塔纳停到了门口,车的火还没熄,窦文森已经在车里大声嚷嚷:“老纪,赶紧下来帮我抬面粉,我腰今儿给闪了。”
  “抬个屁,面汤都不给人喝一口。”纪林嘴上说着,人还是来到了窦文森的车跟前。
  窦文森扶着腰下了车,打开后备箱,神情痛苦地说:“往里面装面粉的时候,一个猛劲,把腰给闪了......”
  纪林的注意力根本没有在面粉上,而是盯着窦文森身上的西服。
  “我说你什么时候好上这口了?中山装穿上斯斯文文的,现在倒好,活脱脱一副汉奸样。”
  “赶紧搬,哪来这么多废话!”窦文森看了一眼纪林的发型,“谁像汉奸你心里没数?”
  纪林和窦文森卸完车后,彩儿从后堂里端出一杯茶递给纪林:“你先喝着,我去给老窦擦点药......来客人招呼啊。”
  说完扶着窦文森来到里面的套间,让窦文森趴床上,找出一瓶红花油,倒在他的后腰上揉。才揉了不大一会,纪林就进来了。
  “来人了,你去招呼,我给他弄。”
  窦文森侧过头,一本正经地说:“你弄个屁,我怕你把我腰给弄残废了。”
  彩儿笑着走了出去,纪林把红花油倒在自己的手掌心,一下子盖到窦文森的腰上,边揉边说:“弄残废有个毛用,要弄就弄死,我顺道把你这一摊子接手了,再让你丫头给坤坤做童养媳。”
  “嘿嘿嘿......”窦文森被纪林按摩的还算舒服,他放松了身子,把脸埋在两只手臂间。
  “你就是这张嘴不饶人,心还是好着呢,咱们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我还不了解你?你说......这一不小心,咱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可我怎么就想不起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呢?”
  纪林从窦文森的西服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猛吸了两口后塞到窦文森的嘴里,自己又点了一根。
  “你是不是又想去找司空结了,跑那么勤快,彩儿不说你?”
  “她能说啥呀,都是一起玩大的,看看又不犯法。”
  坤坤毫无声息地走进来,把手上端着的水杯放到纪林身边的桌子上:“纪爹你喝茶......我也想跟着你们去司空叔叔家,成不?”
  “成!”纪林干脆地说,“你去我就不去了,我下午正好坐你窦叔的车去进点货,你们回的时候,还是到糖酒市场门口接我......”
  糖酒市场到平安小区也就是三站多路,窦文森直接把车开到了司空结家的楼下。
  “坤坤,把你彩儿姨煮的饺子提上。”窦文森一边开车门一边念叨,“这小区以前多好呀,现在连个保安都没有,这不是明摆着招贼嘛......”
  坤坤提着两个饭盒下了车,他懂事地拉了拉车门说:“窦叔,车门没锁好。”
  窦文森冲他挤挤眼睛,笑着说:“还是坤坤懂事,你说你咋不是我的儿子呢,要不这样,以后你就叫窦坤好了,天天在我的饭店吃饭。”
  “才不呢......”坤坤把饭盒抱在怀里,昂着头说,“是纪爹把我和我妈从车底下拉出来的,我宁可叫纪坤,也不能跟着你姓。”
  “哟......你还会报恩的很,那你还记不记得你亲爹长啥样?”
  “我爹又瘦又高,除了爱喝酒,其他啥毛病都没有,能跑能跳......他要是不喝酒,能被车撞了?”
  “这些都是你妈给你说的?”
  “我自己记着呢,你总以为我是小孩子!”坤坤一边上楼一边说,“司空叔叔说,他的记性就特别好,他还记得他结婚的时候,你闹洞房闹得很凶,把新娘都闹跑了呢......”
  窦文森在坤坤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不要听他胡说,那个女的就是想骗你司空叔叔的钱,压根儿没想和他过日子。”
  “那你结婚的时候,司空叔叔也闹洞房了吗?”
  窦文森结婚的时候,十里八村的人都来了。那个场面,现在稍一回想,都让他热血澎湃——光是唢呐队就请了三支,高亢嘹亮的声音差点没把村子给掀翻。迎亲的、送亲的队伍一直从村头排到了村尾,鞭炮声炸得全村人三天后,耳朵还在嗡嗡地响。
  自己的丈母娘果断地涂上了血红血红的唇膏,顶着一头小碎红花,几乎盖过了新娘的风头。
  窦文森知道,彩儿能嫁给他,多亏了自己家的这个饭馆,也多亏了司空结给自己借了两万块钱。
  司空结的车停到窦文森家门前婚礼现场的时候,窦文森和彩儿正在给宾客们敬酒。司空结刚一下车,纪林醉醺醺地跑了过来,揽住司空结的肩膀吆喝:“你……你来干嘛,这种场面你就……就不用出现了吧,好歹也得给彩儿一点面子嘛……”
  窦文森赶紧跑过来,尴尬地招了招手,让两个亲戚把纪林架走了。
  司空结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窦文森:“我本来也忙,想着我不来的话,你和彩儿会不高兴,紧赶慢赶,都到这个点了......”
  “来了就高兴,来了就高兴……”窦文森把红包放到新娘端着的盘子里,双手端起两杯酒举到司空结眼前,新娘幽幽地看着司空结,似笑非笑。
  ......
  司空结没一会儿就喝高了,他摇摇晃晃来到窦文森和彩儿跟前打招呼:“我这身上还带着孝呢……家里就不进去了,你们赶紧去忙,我慢慢就回了。”
  彩儿一把拉住司空结的胳膊,夺下他手里的车钥匙。
  “这样还能开车?不出事才怪,我有个姐妹刚好会开车,我让她把你送回去。”
  窦文森赶紧补充:“就是就是,你说这大喜的日子,总不能让你再出点啥事……咱们村里也没个会开车的,就让彩儿安排吧,你不要动方向盘,不要动方向盘!”
  彩儿很快从院里拽出来一个瘦几麻秆的女孩:“就让玲玲送你回去,她开车开得可好了……”
  玲玲看了一眼司空结,二话没说,上车,打火,使劲轰了几下油门。
  窦文森把司空结推到副驾驶座上,关上车门,挽着新娘的胳膊说:“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等过几天我的饭店开门了,你天天来吃啊……”
  司空结还在笑着朝他们挥手,玲玲已经一脚油门冲出了出去。
  “你真不应该来……”玲玲一边开车一边说。
  司空结有些头晕,他靠在座椅上,歪着头看了一眼玲玲说:“就是......这不还得麻烦你开车送我。”
  “送不送都闲的,你要是诚心想让彩儿姐往后好好过日子,你今儿个就不应该来。”
  司空结没有说话。
  应不应该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一夜没睡,今天早上饭都没吃就开车来了。
  “你这一来,彩儿姐今晚估计又得哭了……你知道我们以前住在一个屋里的时候,她为你哭过多少次吗?”
  玲玲见司空结不说话,就又问:“那你当初的那个女朋友,现在还谈着没?”
  “我没有女朋友!”司空结盯着车窗外面,看着柏油马路飞快地向后延伸。
  “切......彩儿都给我说了,就住你家对门那个叫安什么的女孩,彩儿说她来找你的时候都穿着睡衣,睡衣底下啥都没穿。”
  司空结觉得玲玲很健谈,本来自己有些睡意,被她这么三问两问,倒给问清醒了。
  “哪有什么女孩,还穿睡衣?”司空结笑了笑,“我家对门住着俩孤寡老人,一辈子也没生出个一男半女来,不过对我倒是挺好,每次包了饺子,总会给我端一大盘来......”
  玲玲觉得司空结开始说醉话了,于是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往前开车。没一会儿,经过一个路口等红灯的当儿,玲玲侧头看了看司空结,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玲玲见过很多男人的睡相,都不及司空结这么安详。
  他的呼吸很轻,很均匀。他的睫毛很长,他的唇角很倔强。
  “你是在看我吗?”司空结问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睁开眼睛。这让玲玲突然有些慌乱。
  “没......没有......”玲玲有些欲盖弥彰,“我听你说你还在戴孝,有亲戚过世了?”
  “几个亲人凑一块儿走了,我爸妈先走的,紧接着是我爷和我奶奶。”
  “哦,是挺惨的,你有三十了吧?”绿灯了,玲玲轰了一脚油门,车子又上路了。
  “我二十一,比纪林和窦文森小三岁。”
  “我也二十一。”玲玲说完,车里的空气就安静了。
  玲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他这么多问题,其实她从彩儿的嘴里,早就知道了司空结所有的一切,包括小的时候,他还用弹珠打过彩儿的屁股。
  “前面左拐进小区......”司空结给玲玲指完路,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其实,用弹珠打彩儿的人是窦文森,不是我......”
  玲玲惊讶地张开了嘴巴,连转向灯都忘了打,惹得后面的车一顿喇叭声抗议。
  进了小区,玲玲按照司空结的指点,把车停到了一幢楼底下。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你是不是想上去看看我家对门,到底有没有住着俩孤寡老人?”司空结这样邀请人的语气,惹得玲玲“哈哈”一笑。
  “看望孤寡老人不得提点礼品吗?你等着,我去买点。”玲玲笑着说完,就跑进旁边楼下的小卖部,拎了两大袋芝麻糊走了过来。
  “这袋给你......听彩儿说你总是熬夜,把它喝上,少掉头发。”玲玲将一袋芝麻糊连同车钥匙一起塞进司空结的怀里,“带路呀......”
  司空结觉得玲玲不但健谈,性格也开朗。
  与性格开朗的人在一起,生活会比较有乐趣,至少司空结是这么认为的。
  玲玲没想到司空结真的敲开了对面的门,开门的还真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头,老头的身后,真的站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太。
  “徐爷爷,给你买了袋芝麻糊,你们老两口冲水喝,喝了头发就能变白,接着就会返老还童呢。”司空结打趣地说着,把手里的芝麻糊递给了老人。
  徐爷爷伸出双手接过司空结递来的东西,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盯着玲玲看了半天。
  “交女朋友了?”徐爷爷“嘿嘿”一笑,“司空结,你小子终于开窍了......”
  “在哪在哪?”徐爷爷的老伴一把推开徐爷爷,探出个白花花的脑袋看着玲玲,玲玲突然有些害羞,但害羞的情绪刚酝酿上来,就被老太太一把拽进他们家。
  “徐奶奶今天包饺子吗?”司空结跟在他们身后,一边换鞋一边问。
  “冰箱里冻着一冰箱呢,你去倒水,今天,我给你和你的女朋友亲自煮!”徐爷爷自告奋勇,转身就进了厨房。
  徐奶奶拉着玲玲来到客厅,把她按在沙发上坐下。
  “小姑娘,你不要动,让我好好瞧瞧......”徐奶奶拿起茶几上的眼镜盒,取出老花镜戴上,仔细地端详着玲玲,嘴里不住地念叨:“真可人......真俊俏......”司空结笑而不语,熟练地给玲玲泡了一杯茶,顺道给两位老人的杯子里也填满了水。
  “徐奶奶,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司空结把水杯放到玲玲面前,这才开始解释。
  徐奶奶气呼呼地甩手打了一下司空结:“不是女朋友你往我家带啥?这些年了,我咋就没见过你带一个女孩子来家里呢,就会捉弄我这个老太婆!”
  玲玲尴尬地笑了笑了,她疑惑地想:“那彩儿说的睡衣女孩子......到哪里去了?”
  徐奶奶似乎见到了一件爱不释手的玩具,拉着玲玲的手不松开,还一个劲儿地催促玲玲“快喝水快喝水!”玲玲注意到徐奶奶的手保养得十分精致,一点看不出来是一个老年人的手,她手腕上翠绿的翡翠手镯,晶莹剔透,衬托得这双手更加纤细白嫩。
  “司空结......”厨房里传来徐爷爷快活的呼喊声,“你来捣点蒜泥,我都忙不过来了!”热情洋溢的声音,让整间屋子充满了过节的气氛。
  玲玲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日历。
  农历六月初五。
  夏至。
  宜嫁娶、出行,访客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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