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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庭凌这几天一直在做一个梦，梦到的东西比靳庭凌之前做过的任何一个梦都要特殊。
这个梦每天一截一截、断断续续，但几个梦总能联系起来。
梦里他一路从靳府走来，被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妻侮辱，凌霄宗拜师，再到被师尊误会、遗忘，同门弟子欺凌，一切都和现实毫无间隙地重合在了一起。
直到掉入山崖重塑丹田，梦里的他做出了与现实相反的选择。
他回了凌霄宗，或许正因如此，师尊并没有在梦里来寻他。
他刻苦修炼一月，在大比上替祝元峰拿到了大比第一，师尊也渐渐对他好了起来。
靳庭凌能感受到，梦里的自己是真的认为，自己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直到今天醒来之前，他都一直那么以为。
可昨天晚上，突然就变了。
梦里的师尊问了他与昨日相同的话，在那不久后，傅闻修就以一个子虚乌有的杀害同门的罪名把他软禁了起来。
离开众人眼底，傅闻修在靳庭凌面前彻彻底底暴露了他见不得人的一面。
在傅闻修冷笑着割破他的手腕任血液涌流干涸、一根一根碾碎他的手骨时，那十指连心的刺痛仿佛真的传到了靳庭凌身上。
靳庭凌猛地惊醒，坐起身子，下意识查看了自己的手，待松了一口气伸手扶额，才发现自己早已满头大汗。
梦里傅闻修阴霾毒辣的眼神，靳庭凌只要一想，就浑身发冷，宛如被毒蛇缠住了脖颈，呼吸困难，动弹不得。
或许是梦里的触感太过真实，即使知道那是假的，靳庭凌依然心有余悸。
所以他才没忍住，在见傅闻修醒过来的时候问了那么一句。
戚矣没回他，但依旧注意到了靳庭凌的不正常。
他看着靳庭凌鬓角的密汗，连头发也被浸湿，演了多日的戏，早已形成习惯，自然地伸出手想要替他擦汗：“怎么这么多虚汗？”
靳庭凌却因那个梦，还未清醒过来的脑子下意识就以为对方要向他动手，他寒颤不止的同时，快速退后躲开了。
戚矣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
脑子里有个噪音一直在耳边叫唤着让靳庭凌无法思考，直到躲开之后，靳庭凌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到底有多伤人。
那个人是他的师尊。
这些天傅闻修对他有多好，靳庭凌不是不知道，就说昨日，化神期的师尊本就不用再睡眠了，却还是为他的胡闹选择纵容。
他怎么能因为这样一个奇奇怪怪的梦，就疏远师尊呢？
一股浓烈的愧疚和慌张从胸膛传来，靳庭凌张了张嘴，有些结巴地解释：“师尊，对不起，我，我不是……”
“无妨。”戚矣收回手，下了床，早晨的音质偏冷，带着一丝磁哑，“洗漱了便去后山练剑吧。”
气运之子变得非常奇怪。
如果说上午的动作只是意外的话，那这一天，已经发生了不知道多少个意外了。
靳庭凌在躲他，而他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对上自己视线，却再次不自在移开目光的靳庭凌，戚矣的眉头非常轻微地松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