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开膛手杰克

　　“开膛手杰克？”
　　江斜努力回想着，似乎这是黑执事那部动漫里，第一个主要事件吧？
　　“不错，有新闻媒体接到过署名‘开膛手杰克’的挑衅信，于是在苏格兰场的文件里，这个名字就代表了白教堂附近出现的连环杀手。”
　　塞巴斯蒂安大步地跟在江斜身侧，继续说道：“少爷就是接到了调查此事的命令后，乔装成女孩混入多尔伊特子爵的舞会，谁知却被身份不明的家伙掳走了。”
　　江斜点了点头，“开膛手杰克”这个臭名昭著的杀人犯，即使是在历史上也是让人无法忽视的人物，而到了黑执事这部动漫里，却好像加入了更加超现实的恐怖元素。
　　这不奇怪，作为主角的夏尔身边跟着一个高阶恶魔，对手如果还是普通的人类，岂不是太没有成就感了？
　　至于万能的执事——塞巴斯蒂安怎么会把夏尔跟丢了，跑来向自己求助，江斜想，应该是剧情需要吧，如果自己手上这系统不搞点幺蛾子，自己怎么能乱入到故事之中去？
　　他也早就注意到了，身边突然出现的浓雾中，街两旁的建筑已经与H市和风的两层住宅有了明显的区别，更像是……回到了19世纪的英伦三岛。
　　雾都——伦敦？
　　静谧而阴暗的角落里，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只是江斜还没有发现，因为自己的乱入，黑执事的剧情已经发生了许多改变。
　　盯着手腕上的液晶屏幕，红色的指示箭头闪烁的越来越急促，江斜猜测，就快到达目的地了。“啊~”
　　果然，刚刚转进一个名为“多塞街”的巷道，就有一个女声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尽管已经在心里重新回忆了好几遍剧情，但突然出现的惨叫还是惊得江斜头皮一阵发麻，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塞巴斯蒂安。
　　黑衣的恶魔像是把身躯都融进了夜幕之中，只有暗红色瞳孔炯炯有光，面色如常的塞巴斯蒂安其实此刻心中也十分震惊。
　　倒不是因为那声惨叫，而是这代表着他们真的来到了凶手所在的地方，身边的这位“江先生”在复杂的雾都中，一直以来都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就把他带到了应该前进的方向。
　　深不可测啊。
　　塞巴斯蒂安这个高阶恶魔，都由衷地佩服起来。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江先生。”塞巴斯蒂安停下脚步，右手抚胸，微微躬身问道。
　　越到了关键时刻，越要沉着冷静，这是一名执事——塞巴斯蒂安信奉的信条，而此时，他觉得江斜会更有办法，于是他发问。
　　其实，现在江斜脑袋里面空空如也，他哪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情啊。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破门而入，救出凡多姆海威伯爵和其他人吧。”
　　早就注意到街角那扇木门下，流淌出的黏稠液体和刺鼻的血腥气味，江斜把手一指，恶魔执事立刻将粉碎了那脆弱的木门。
　　年轻的女人死相极惨，开膛手杰克遵循着一贯的手法，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被拆得七零八碎，鲜红的血液挥洒了满墙满地。
　　而被俘的女装伯爵，此刻像是沾了酱的“知更鸟”，斜靠着墙，瘫倒在屋子的角落里。
　　双脚踩过染血的石阶，眼前的一切彷如炼狱，江斜强忍着没有当场呕出来，他能感觉到，在屋内的阴影里，有一个……不，两个修长的身形在潜伏着。
　　“少爷，啵酱？”塞巴斯蒂安抱起昏迷的夏尔，轻轻摇晃并唤着对方。
　　终于，天蓝色的眼睛缓缓睁开，其中右边那个印刻着紫色的五芒星阵，那是与恶魔订下契约的印记。
　　“塞巴斯……蒂安？”
　　“是的，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的脸上浮现出标志性的笑容，然后用极快的速度移动到了屋外的青石街道之中，与先一步站定的江斜比肩而立。
　　“做得还真是夸张啊……”江斜大口呼吸着屋外的空气，极力掩饰掉肺部不适的感觉。
　　“误……误会了，”一个戴着眼镜、长相呆萌的男人浑身染着血，从屋内走了出来，“我刚刚听到惨叫声，过来看的时候就……”
　　“到现在还要装作无辜么？”塞巴斯蒂安冷冷地说道：“开膛手杰克，不，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先生，作为一个无用的执事，您演得还挺像的。”
　　“演得……像么？”刚才还一脸无辜的男人，像是得到了莫大的赞誉一般，低下头狞笑着，“那是当然了，因为我是个演技一流的女演员啦。”
　　说罢，格雷尔解开束发的头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梳子，乌黑的长发伴随着梳子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黑色的手套，长长的假睫毛以及红色边框的新眼镜，短时间的变装让格雷尔从外貌到气质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过不用怀疑，虽然格雷尔最大的愿望是变性，但他确确实实是一个男性死神。
　　不错，江斜想起来了，这个名叫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死神，就是开膛手杰克之一。
　　而另一位，就是夏尔的姨母——“红夫人”安洁莉娜·达雷斯。
　　这时，高跟鞋踏在石板上发出的清脆“滴答”声，从屋内的阴影里慢慢由远及近。
　　“计算失误了呢，”一头红发、身着红衣的贵妇来到了众人眼前，“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人找到了这里，塞巴斯蒂安，你果然很能干。”
　　“夫人过奖了，我确实中了你们调虎离山的计策，”塞巴斯蒂安说着，放开手让夏尔站在身边，然后微微颔首向江斜致意，“不过，多亏了有江先生的帮助，我才能抢在你们下手之前找到少爷。”
　　红夫人和格雷尔向江斜看了过来，脸上都是不解的神情。
　　“哦？阁下是？”
　　“江斜，一个开咖啡屋的闲人。”江斜回答道，其实他也没想好自己该算是个什么身份，乱入的路人？恐怕对方不会信吧。
　　果然，很快红夫人她们就移开了自己的眼神，把关注点重新放到了塞巴斯蒂安身上。
　　一个高阶恶魔，即使是对于拥有神位的格雷尔，也是一个棘手的存在。
　　至于突然出现的江斜，虽然说话不尽不实的，但还真没让红夫人和格雷尔引起任何警觉。
　　“夫人……”已经完全清醒的夏尔呢喃着，“为什么？”
　　“你不是早就察觉了么？”已经残杀至少五个人的红夫人，脸上有悲伤的表情一闪而过，“你这样的小鬼真的一点都不可爱，连亲人都要怀疑么？”
　　“是不是开膛手杰克，与是不是亲人无关，”夏尔从怀中掏出一张患者的诊疗记录，“被害者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在夫人工作的伦敦中央医院做过某种手术。”
　　“真遗憾，我可爱的外甥，如果你一直没发现真相，该有多好？”红夫人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忽然嘶吼道：“只是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步了。”
　　随着红夫人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一把疯狂开动的电锯从虚空中出现，直奔夏尔而来。
　　黑色的恶魔执事跟着暴起，塞巴斯蒂安用双手夹住格雷尔的死神之镰，护住了身后的夏尔。
　　真是一言不合就开干啊。
　　江斜忽然感到腕上的手机震了震，抬手一看，就见那上面出现了“Victory！”的字样。
　　第一个试炼任务，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