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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姐姐,我喜欢你呀7.23楚晏陵照旧喂着初瑟吃完晚膳后,就离开了国师府。
虽然是在异国,但是他的事情照样还是很多的。
大楚的现任国君年迈体衰,又因为操劳国事而常年卧床,如今既然已经将楚晏陵这个准皇储给找回来了,自然是基本都交给了他来办。
一来是楚皇的身体确实是快要不行了,二来,也是为了锻炼楚晏陵的能力。
初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子微微一眯,一个闪身,人就消失了。
与此同时,太子府内。
刚好停笔的宫聿琰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凭空出现在他书房内的初瑟。
她似乎一点也不喜欢穿鞋,自从她出关以后,除了今日早上上朝,其他时候她都是裸着一双嫩足。
宫聿琰看着,不免有些眼热。
女子的足是顶顶重要的,只能让自己的夫婿看。
纵然他很清楚,初瑟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在他面前裸足,可他抑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情绪。
将手中的羊毫挂在一旁的笔架子上,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将原本铺在桌面上的画轴卷起。
“这么晚了,不在府中休息,怎的过来了?”
“左右也是无事,便来看看你。”初瑟说着,人已经走到了案前,手按住了宫聿琰想要藏起的画轴。
宫聿琰被她这话说的心头微漾,有些愣神,而就在这个时候,初瑟已经拿过了这卷画轴,缓缓打开。
宫聿琰见状,面色有些许的紧张,可是他又舍不得破了初瑟的兴致,只能傻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初瑟将那画轴打开,看到了上面的画。
头梳瑶台髻,只斜插了一支撒花杜鹃骨步摇。
眉间一簇如火焰般的钿花。
眉如绿羽,眼似秋波。
那细长而上翘的眼尾褪|去了她平时的媚态,显得有几分娇憨,更多的,还是情意绵绵。
琼鼻朱唇,嘴角边两点笑靥。
手中执着一把牡丹薄纱菱扇,一身芙蓉色的烟云蝴蝶裙。
正低着头在嗅花,而那花竟在呈现一种收拢的姿态。
初瑟笑了笑,将画还给了宫聿琰:“云修将我画的这般貌美,我都险些不敢认了呢。”
话说的俏皮,并且在满足了好奇心以后,她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手肘搭在椅扶手上,手掌拖着下巴,衣袖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而滑落,露出如羊脂般嫩白细滑的手臂。
宫聿琰只是看了一眼,就将自己的眼神收了回来,不敢再看。
他怕他看的久了,就会忘了本分。
她笑的明媚,夸的也大方,但宫聿琰的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泛起几分酸楚。
她只称赞了他的画,却不在乎他的题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他对她的倾慕。
可是她不在乎。
初瑟在一旁打量着自己的手,一副对他的心情并不关心的模样。
她又不是瞎子,那么明显的四列,二十八个字,她怎么可能没看到。
她只是不想回应罢了。
没有必要的事儿。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就不要来我的国师府了,你就算来,我也会赶你出去的。”
过了一会儿,初瑟才出声对宫聿琰说道。
宫聿琰收画的动作一顿,立马抬头看她:“为什么?”
他知道她不是要放弃他的意思,但是他在听到她这番话的时候,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失落。
“因为有个计划,需要你配合一下,不过,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你可能会受不少委屈,但你只要记得,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新帝就是了。”顿了顿,看着宫聿琰的目光闪过一丝深意,红影一闪,人就已经到了宫聿琰的身边。
小手搭上了宫聿琰的肩,暧|昧地游走着。
“放心,我一定会记得你的仇的,到时候最后一刀,由你来捅。”
“可别让我失望哦~”
在宫聿琰的耳边留下这轻柔如猫挠过心尖般的话以后,直到宫聿琰将自己心中那澎湃的冲动尽数压下,彻底回过神,这才发现方才那个一举一动都撩动他心弦的女子,早就已经不见了。
可周身似乎还残存着她身上留下的气息。
他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可真是疯魔了。
想她便是想她,舍不得她离开便是舍不得,说什么周围还有她身上留下的气息。
初瑟在离开太子府以后,就变换出了与昨日夜里一模一样的造型,然后几个跳跃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落到了张府的院子中。
张隆早早地就已经候在那儿了。
眼神充满了恭敬。
“小人见过尊者。”
虽然心中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初瑟一定要他们每日夜里这个时候在这儿等她前来,但想到那一枚真的成功让他突破了束缚了他半辈子的破厄丹,就算心中有再多的疑惑,他还是来了。
毕竟,若是真的帮这位尊者办好了事儿,她一高兴,还能再赏他们几枚类似的丹药呢?
张隆现在都已经快紧张死了。
也不知道五年前的时候尹初瑟那个死丫头炼出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丹药,皇帝吃了以后,就真的开始步入了修炼的大门,现在都已经是炼气三层了!
虽然和他的筑基修为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甚至皇帝都未必能修炼到筑基,就会一命呜呼。
可这不由得张隆不紧张。
毕竟他可是清楚记得的,那日尹初瑟那个死丫头不仅仅是给皇帝吃了那个丹药,还有宫聿琰、宫聿珉,可都是服用了的。
皇帝未必能有那个命修炼到与他修为相近的地步,但不代表宫聿琰和宫聿珉没有!
宫聿琰是帝星,而宫聿珉气运极好。
这两人,比他的女儿张苡妏更天才。
张苡妏如今二十三岁,引气入体用了三年时间,修炼到筑基更是用了十年。
但他今日观察宫聿琰和宫聿珉……
宫聿琰如今已是炼气十层,宫聿珉弱上些许,炼气七层。
这才过去五年时间!
“听着,我要你从明日开始,重新讨得皇帝欢心,并向宫聿瑔示好,务必要让皇帝重新听信于你,立宫聿瑔为太子!”
她的声音很脆,可说话的时候,又自有一股子凌厉的气势在内。
张隆愣住了。
完全不明白初瑟这举动的意思。
“尊……尊者……这……”
他思忖着与初瑟开口,以至于说话有些结巴,话才刚起了个头,初瑟就挑了挑眉,面纱下的脸看不清神色,但张隆就是很敏锐地察觉到,初瑟她不高兴了。
也是,换成是他,他也不会在看到自己眼中的一条狗竟然质疑起自己的决定时还能保持愉悦的心情的。
既然是一条狗,那就做好一条狗的本分。
听主人的命令,然后无条件服从就是了。
张隆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顶着初瑟简直要杀人的眼神,咽了咽口水,颤颤说道:“尊者,实在不是小人不愿意听从尊者的旨意,只是这宫聿琰是帝星降世,如今又已过弱冠,年近而立,帝星之势愈加厉害,以小人的修为,实在无力与他抗衡……”
“再者,尊者有所不知,五年前小人曾被他不知从何处带回来的一个妖女暗算,在陛下面前暴露了小人曾偷换宫聿琰命格之事。陛下已经与小人离心,如今那妖女出关,陛下宠信那妖女更甚,小人实在没有法子重新得到陛下的信任……”
说到这,张隆瞬间就想起了初瑟之前给他的那个破厄丹,眸光一亮,又接着道:“那妖女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炼丹术,陛下又本就沉迷修仙,这才十分宠信于她,若是尊者……”
他的话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
初瑟坐在石桌上,面纱下的唇角微勾:“怎么?打上本座的主意了?”
她话音中的轻蔑态度明显至极,可张隆便是连一点不敬的心思都不敢有。
他也不能有。
这是他重回国师之位唯一的办法了。
“小人不敢,只是尊者,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尊者能够相助。”
初瑟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既然说了找你合作,那必然是要为你解决问题的,不过嘛……”
尾音拉长,素手微抬。
下一瞬,张隆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了。
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冲到初瑟的面前,然后被她一把掐住了喉咙。
“尊……尊者……”
她掐着他的脖子将他举高,身体本就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如今连脚都不能沾地,张隆慌得只能无力地对着初瑟喊着。
初瑟露在外面的这一双眼睛,没有一丝半点的情绪波动,冷的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帮,本座自然会帮你。只是,你方才对尹家那小娘子的称呼,让本座属实有些不高兴呢。”
一口一个妖女的……
像他这样为了自己的利益,偷换他人命格,对着一个才刚刚十岁的孩子各种诬陷造谣,甚至痛下杀手的人,也配叫她妖女?
简直太搞笑了。
初瑟舔了舔唇,眼神逐渐变得有些鬼魅。
而张隆则是在初瑟说出刚刚那番话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愣住了。
这……
这是什么意思?
“尊者不是要对付宫聿琰吗?”
张隆强撑着问出这句话。
那尹初瑟是帮助宫聿琰的,而这位尊者既然要对付宫聿琰,难道不应该是将作为宫聿琰最大助力的尹初瑟给解决了吗?
初瑟嗤笑了一声:“谁说本座要对付宫聿琰就必须连带着对付尹家小娘子?”
她说到“尹家小娘子”五个字的时候,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可若是不解决了尹初瑟,对付宫聿琰会更难……”
初瑟随手将张隆一甩,也不管他摔在地上的样子有多难看,从石桌上跳下来,脚踩着张隆的背,沉声警告:“尹家小娘子那可是下来渡劫的,而宫聿琰就是她渡劫的桥梁,我要她渡劫失败,但我不要她死,你可明白?”
边说,脚下的力道便越重,压得张隆完全起不了身。
“明白!明白!小人全都明白!小人定当将尊者的话牢记于心,不敢有违!”
初瑟这才收回了脚。
解除了束缚的张隆连忙站起身来,也不敢再乱说什么,低眉顺眼地站着,乖乖等着初瑟后面的话。
“你的炼丹天赋有限,这些日子本座便不来了,待你的女儿结丹出关以后,本座再过来,让她与我学炼丹术,你们自然就能凭借丹药重得隆宠。”
说完,没给张隆说话的机会,一眨眼的工夫,人就已经不见了。
张隆四下看了看,见人是真的走了以后,才松了一口长气。
也不敢想什么,更不敢说什么,回头就往自己的屋里走了。
这么来无影去无踪的,谁知道他如果现在骂她,发泄自己的不满的话,她会不会听到。
而实际上,初瑟当然是没有离开张府的。
她只是用了隐身术罢了。
张苡妏入定闭关,为结丹做准备,张隆刚刚又才被她震慑过,也不敢想什么有的没的,死里逃生的他一定会想要直接回去睡觉。
像这么好的机会,她又怎么能够错过呢?
当下就悄悄溜进了张隆的书房。
按照一般的套路,基本上做过亏心事的人,都会有一个账本儿。
这个账本基本上呢,都会放在书房或者自己的卧室,用一个机关掩藏着。
当然,她也不敢完全肯定张隆就有,不过是来碰碰运气的罢了。
在进入书房以后,神识直接放开,扫过屋内所有的角落,紧接着,快步跑到了书桌旁的一个落地大花瓶前面。
单手轻轻一抬,就将原本需要两个大老爷们才能抬动的大花瓶给拎了起来。
用意念控制那花瓶浮在空中,目光看向了花瓶的底部。
底面的釉较之瓶身,要新上一些。
初瑟握住底部,轻轻一转,花瓶的底就被她给揭下来了。
里面瞬间哗啦啦掉出好多本子。
这是一个双底的花瓶,初瑟拆下的这个底,想来就是张隆为了藏这些本子,后来做的。
初瑟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地上这落得稀里哗啦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