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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郝浪与赵教谕这两位当事人,都已认可两桌花酒的赌约,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从始至终都没有掺和的吕维章,一看插曲落幕,淡然一笑道:“诸位要是没什么事,都忙去吧!”
一听县令大人要送客,众胥吏纷纷起身行礼告退。
“麻捕头稍等。”吕维章突然想起了什么,吩咐道:“办案的事,务必全力配合郝师爷。”
“遵命。”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胥吏,给吕维章行礼领命。
一众胥吏陆续离开,在走过郝浪身边时,纷纷对郝浪展露和煦的微笑,就连那赵教谕,尽管脸上没有笑容,却也点头示意。
似乎,刚才那般的针锋相对,从未发生过一般。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郝浪这个【人工智能测谎仪】,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那一抹隐藏颇深的不屑一顾,以及嘲讽的意味。
这小子,太嫩,稍微激将就……
就这算计水平,还当师爷?
小小师爷,就等着掏银子请花酒吧!
唯独在那个麻捕头的眼里,郝浪只看到了淡然,那是一种冷漠,无比纯粹的冷漠。
不管他们心中对他抱有怎样的想法,郝浪都一一回敬以真诚的微笑。
你们能装,我比你们能更能装。
论起虚情假意,郝浪是行家里手。
他的本事就是靠脸吃饭的。
当然了,不是靠他自己的脸吃软饭,是靠观察别人的脸挣钱。
他就常常自嘲‘看别人的脸色吃饭’。
“郝师爷,三日破案,你可有把握?”待众胥吏都离开大堂后,吕维章询问道。
正所谓是关心则乱,郝浪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保证过,就差没对天发誓,并且适才还跟赵教谕怼上打了赌,而吕维章竟然还问这个问题。
郝浪在心里头,不由地给吕维章打上了婆婆妈妈的标签。
“大人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郝浪挺无奈地再次保证道。
“你打算从何处着手?”吕维章又问道。
他以前没有这么啰嗦的,只是被贬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不小,如今夹着尾巴做人,事事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又出了差错……
如不是昨晚他的夫人吹了枕边风,他还真不放心把此案交给郝浪去办。
“大人,学生准备先去同福客栈走一遭,看看现场情况,然后再回来一一审问那些嫌疑之人。”郝浪如实告知自己的计划。
理应如此,吕维章挺满意郝浪的安排,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好好干,亏待不了你。”
或许,夫人说得对,是应该培养一个自己的心腹,这小师爷,适才的表现尚可,打磨打磨,也就能更沉稳一些。
“大人要是没别的吩咐,学生这就去一趟同福客栈。”
“去吧!”吕维章挥挥手道。
“学生告退。”郝浪行礼,转身离开了大堂。
刚走出大堂,郝浪就看到,麻捕头正站在门外,应该是在等他。
“麻捕头。”郝浪笑着招呼道。
“郝师爷。”麻捕头的声音有些清冷。
“在等我?”
“是。”
“有事?”
“大人吩咐,配合郝师爷破案。”麻捕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哦……”郝浪释然道:“正好,有两件事需要麻捕头配合一下。”
“郝师爷请说。”麻捕头面无表情。
“是这样的。”郝浪看得出来,眼前这麻捕头是个干脆的人,于是直接吩咐道:“我需要人在二衙的东厢那,整理出一间房子作为审讯室。”
“大牢里就有审讯室。”麻捕头不明所以,提醒道。
“那里太昏暗,我需要一间明亮的,光线充足的房间作为审讯室。”
大牢那地方,郝浪昨日在里头待了大半天,以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也不为过,不适合他观察微表情用。
“行,待会我让人去整理出来。”
麻捕头不再追问,既然县令吩咐全力配合,郝师爷怎么说就怎么做。
“第二件事,麻烦麻捕头带上几个人,跟我去一趟同福客栈。”
“行,请郝师爷在县衙门口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安排人。”
“好。”
郝浪‘好’字刚说出口,麻捕头即转身离开去安排。
好一个雷厉风行的家伙。
郝浪颇为赞赏地,给麻捕头贴上了办事利索的标签。
他喜欢跟这样干脆利落的人共事。
反观这二衙里头,本应是办公时间,那些胥吏该干嘛还干嘛。
打拳遛鸟有之。
凑一块喝茶侃大山有之。
闲的一批。
郝浪走出二衙,穿过了一衙大堂,往衙门口走去。
在衙门口没等一会,郝浪就见到麻捕头带了两个捕快,风风火火地往他这里走来。
他一个小小师爷,出门办差,自然是没有车马代步的,就更别说轿子乘辇。
绿色出行。
权当是强壮本钱了。
好在同福客栈坐落在城中心,离衙门只隔了几条街。
走了半小时后,郝浪开始怀念他的小马,宝马的马。
一路上,严肃认真的麻捕头话不多。
倒是那两个三十多的捕快,似乎是对新来的小师爷颇为感兴趣,不时地旁敲侧击打探郝浪的底细。
郝浪也乐得有人说说话,顺道增进一下同僚情谊。
其实,同福客栈他也不是非去不可。
就算同福客栈已经封了起来,现场也不会遗留任何有价值的蛛丝马迹。
他之所以不辞劳苦跑一趟,无非就是要实地看看同福客栈,以便能够像看电影一般,在脑海里头,更为真实地还原当时的一个立体全场景,增强代入感,犹如亲眼所见一般。
比如,李掌柜正在柜台算账的时候,其他的嫌疑人正在哪里做什么事。
到了同福客栈,郝浪把三层客栈的里里外外,每个房间都走了一遍,把场景烙印到脑海里。
现场果然是一片凌乱,衙役们为了找出那丢失的五十两,把同福客栈翻箱倒柜找了好几遍,一地的狼藉。
就是有线索也给完全破坏了。
三层客栈后面,是一个相见连后宅庭院,只隔着一道院门。
发现银子以及秀才尸体的枯井,就在这后宅庭院里。
今郝浪颇为疑惑的,是那口枯井,竟是位于庭院中的花圃里。
也不知道是枯井废弃了,这才修建了花圃把废井掩盖起来,还是原本就是在花圃里打的一口井。
郝浪往井口里看去,枯井不深,可见底下的黄土,也就五六米左右。
太浅,颇为奇怪……
“郝师爷,可是发现了什么?”一个捕快见郝浪出神地打量那口枯井,忍不住好奇询问道。
“没。”郝浪摇摇头问道:“这口枯井,你们发现时,井口有没有井盖之类的掩藏物?”
现场都被你们糟蹋了,那些花花草草如此凌乱不堪,只差没有掘地三尺,还能有什么线索留下。
“有的,当时一块木板覆盖住井口,上面以枯叶掩盖。”
回答郝浪问题的是麻捕头,这枯井就是他发现的。
“可以了,我们回去吧!”郝浪转身便离开。
麻捕头与另外两个捕快相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大老远的来跑来福客栈,就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郝师爷是嫌在衙门里太清闲了?
也好,早些回去,咱继续打马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