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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凝聚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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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有景阳钟响,后有宏音自云端传来。
  整个点苍山,都被震撼了心神。
  一般情况下,杂役弟子即便有些许功勋,赏下三两本功法,就是极好的赏赐了。
  入剑阁,那是想都不要想的,除非是阁里的核心弟子,否则哪有这福分。
  可如今,这个杂役弟子就要入剑阁了,又怎能不震撼。
  沧海派,桑道人与老鬼对饮,饮一杯,便赞叹一句,再饮再叹,等到饮罢,却见老鬼已是醉了。老道笑着摇摇头,扶着石亭站了,凝视着点苍山的云海,遥遥举杯。
  剑来峰,云裳跳下飞舟,皱了皱眉,低声轻语:“既然进了剑阁,就让这小贼再蹦跶几天。”
  丹堂二司,后院的厢房里,候不归抬起头,狠狠拍打着床榻,心想,小爷莫非是被这厮给坑了?
  峰顶,陆明从山下行来,走过剑池,穿过屋舍,在万千人注视下,推开剑阁的大门,一步跨了进去。
  剑阁的门缓缓关闭,安易行收回视线,面对楚长老躬身行礼。
  “是不是想问为师,为何单单让他入了剑阁。”
  安易行再施一礼,轻声说道:“弟子愚钝。”
  楚长老一甩衣袖,穿过游廊,向后山走去:“原想着,磨一磨他的性子,却不想这孩子闹的动静还不小,玄品上的丹药啊,就这么练出来了。既然立了功,赏自然要赏的,而且要大赏。这赏的太厚了,又怕惯着了,赏的薄了呢又不合适。”
  安易行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轻声说道:“弟子还是不明白,入剑阁明悟剑心,自然是大赏,可短短三天,那是万万不够的。这...”
  “易行啊,你在剑阁也呆过几个月,可曾摸到剑心的影子?”
  安易行惭愧的说道:“弟子有愧师尊教导。”
  楚长老挥了挥手,继续说道:“为师,就是想让这孩子知道,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安易行愣了愣,心想,师尊如此垂青此人,却是何故。
  “对了,易行,你不是说要找他讨教的,怎么样,去过了没有?”
  安易行摇了摇头,回道:“弟子最近随鲜于供奉修补阵门,却是少有闲暇的,也就把这事放下了。”
  楚长老皱了皱眉,沉声问道:“望月峰那边,问题不小?”
  “灵脉偏移,及门和惊门自成一体,与主阵那边脱了节,修复起来,困难重重。”
  楚长老叹息道:“这都是两千年前的阵法了,现在的年轻人,都以为阵法是小道,一个个只知道练剑,眼看着这传承就要断了。”
  剑阁里面,陆明已经枯坐了许久。
  这里面,不知长宽,不知深浅,眼前似有浓雾,抬手拂去,又不见流动。
  陆明苦笑着摇摇头,心想,这剑阁无剑又是什么说法。
  “陆明,我们监测到你进入了未知空间,是剑阁吗?”
  陆明点点头,伸出手去,试探着在周围摸了摸,终于确定,除了那些驱散不了的迷雾,整个剑阁空旷的好没道理。
  “老乡,你能监测到这处空间有多大么?”
  许逸乡转身看着一侧的大屏幕,思索了片刻说道:“陆明,你可以认为它无限小,也可以认为它无限大。几何尺寸,在这处空间已经失去了常规意义,我们甚至无法明确的描述它的状态。只能说,这是处不可知的空间。”
  陆明沉默了,这次只能靠他自己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看来,在异界,有时候,还是需要用异界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陆明闭上眼,伸出手掌在空气中缓缓划过,同时真元透体而出,缓缓与迷雾交织在一起。
  当划过某个位置的时候,陆明惊讶的发现,手指好像被利刃划了个口子。
  等他再次伸手去摸,却又摸了个空。
  陆明想了想,盘膝坐下,全力催发真元,试图融入到迷雾中去。
  真元离体而出,缓缓靠近迷雾,经过数次尝试,陆明终于掌握了诀窍,逐渐与迷雾融为一体。
  下一刻,陆明眼前大放光明,无数把或长或短,或厚或薄,大小不均造型各异的长剑,悬浮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空间内。
  无数把长剑,组成遮天蔽日的剑阵。
  剑阵里面,长剑轻鸣,剑身震颤,化为铺天盖地的剑意,刺入陆明的识海内部。
  陆明眉心刺痛,整个识海被海量的信息,差点挤爆,顿时从眼前的景象中脱离出来。
  “老乡,我这边有了新的发现。”
  “需要基地这边怎么配合?”
  陆明想了想,说道:“我需要你那边,做好接收海量数据流的准备。”
  许逸乡那边的动作很快,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准备好了相关设备。
  “可以开始了,陆明。”
  陆明点点头,再次将真元散出体外。
  片刻后,异像再次出现。
  只是,这次有基地那边进行数据收集工作,陆明的压力就减小到了最低点,他甚至有闲暇,对数据流进行初步的分析与筛选。
  这种状态,足足持续了一天时间,基地那边,整个科学家团队,望着天文数字般的数据,集体发呆,再不敢小觑异界的玄幻文明。
  最终,许逸乡苦笑的说道:“这里面蕴含的信息,甚至超过了整个银河系。如此规模的数据,我们根本没能力进行分析。实在对不起,陆明。”
  陆明想了想,说道:“那么,能不能截取具有某些特征的信息,进行分析呢?”
  许逸乡愣了愣,首先跟科学家团队,进行了短暂的沟通后,立即回复道:“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陆明点点头,略微回想了下,将某几个关键信息,发送给许逸乡。
  尽管陆明提供的关键信息并不多,可基地那边的筛选、分析工作,还是持续了足足一天多的时间,这还是调集了基地外部的空闲算力,否则单凭基地里的超级计算机,恐怕还需要更长时间。
  很快,信息反馈过来。
  陆明按照自己的理解,以真元去模拟,用神识去操控,逐渐触摸到某些玄妙的地方。
  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玄妙。
  某一刻,陆明凭空消散,化身千万,附于剑阵之中。
  同时,剑阵开始旋转,一柄、百柄、千万柄,无数柄长剑化为一柄擎天巨剑,横亘在漆黑一片的空间内。
  又不知过了多久,渐有龙吟声响起,静止不动的巨剑霍然刺出,直刺苍穹,轰然巨响中,天地炸裂,有强光自天而降。
  天,破了。
  片刻后,异像消失。
  陆明再次出现在剑阁里面,盘膝而坐,细细的体悟刚才那破天一剑。
  在他的紫府空间内,雪山巍峨耸立,雪山内部,一柄白玉小剑光芒流转。
  陆明睁开眼,两道剑光一闪而逝,他挥了挥衣袖,推开了剑阁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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