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生

　　金河系，土也星。
　　2008年，京都。
　　云城，第二中学。
　　夏风吹在脸上有些灼人。
　　睁开朦胧的睡眼。
　　周遭的场景似曾相识。
　　讲台上，一个略显佝偻的中年教师正垫着脚尖写着板书。
　　旁边坐满了身着难看校服，摆着各种姿势听讲的学生。
　　有翘着二郎腿的，有插着兜的。
　　有把双手压在屁股下的，甚至有把脚塞进桌斗里的。
　　在众多姿势里，王恒觉得，自己的姿势绝对算得上是比较风骚的了。
　　假如坐在前面的女孩儿没有气的浑身发抖，他不介意在她软乎乎的臀大肌上多蹬上一会儿。
　　不动声色的把脚移开，王恒打量周围许久，才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里是……云城二中？”
　　“新周目的时间是从高中开始的？”
　　“还不错！正值青春！”
　　“低血糖没了！”
　　“关节炎也没了！”
　　“皮肤也软了！”
　　“心态和思维也更活跃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活动了下灵活的脖颈，脚踝，他忍不住笑了。
　　一开始是抿着嘴偷笑。
　　然后，控制不住，他站起身一只脚踩在椅子上，高举双手狂笑：“奥利给！！！”
　　狂笑过后，
　　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四十多双懵逼的眼睛聚焦在王恒身上。
　　察觉到教室氛围的异样，王恒赶紧坐下，咳嗽了声掩饰尴尬，端起桌上的金瓶梅插图版，挡住脸，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奈何，正在写板书的老师似乎不打算让这事就这么过去，他微微侧头，露给学生们半张脸，眼神透着杀气。
　　王恒见到这有些熟悉的眼神，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赶紧站起身：“张老师，您讲的实在是太好了，遗传变异的逻辑清晰，杂交配对的思维缜密，学生我忍不住为之赞叹！所以才忍不住笑出声，感叹生命的珍贵，年轻的美好。”
　　学生们听完这扯淡的解释，忍不住哄堂大笑！
　　老师也被气笑了，敲了敲黑板，无奈叹了口气道：“首先，我姓刘，其次我教的是物理，哪来的遗传杂交……还有，把你那书收起来，下课交到我办公室去。”
　　王恒挠了挠头，看了看书本封面上“金瓶梅”三个大字，嘴角一阵抽搐，才想起了自己这喜欢上课偷看古典名著的习惯。
　　抬头又仔细打量这老师两眼，回忆起，这位的确是自己高二时的物理老师，刘成坤，外号“喷火龙”。
　　到不是因为他脾气火爆才被称为“喷火龙”。
　　其称号的起源，是因为有一次他在学校食堂吃饭，想吃辣的，正好碰到火爆腰花打折，便一口气要了整整五份的火爆腰花。
　　学校的食堂嘛，懂得都懂，虽然菜单上有火爆腰花这一项，但后厨的采购清单里根本不曾存在过腰花这等高级的食材，一盘火爆腰花里全是特么的火爆！
　　老刘也是硬气，就着大米饭吃了一肚子的辣椒，当天下午上课时蹲了三十分钟的厕所，据说都蹿血了。
　　好事的学生据此事迹，才给他起了个“喷火龙”的雅号。
　　对，这条龙不是上面喷火。
　　而是……另有出火口。
　　……
　　“怎么？睡迷糊了？”老刘见王恒呆立不动，也不说话，赶紧拍了拍讲台，收起笑容严声质问。
　　王恒赶紧低头，作愧疚状：“不好意思，喷……刘老师，我昨天晚上失眠了，刚才不小心睡着了，梦到我在上生物课。”
　　见课要讲不完，老刘也懒得再浪费时间追究，转过身道：“行了，坐下吧，困了就拧自己大腿，上午最后一节课了，大家都坚持坚持，高中三年，寸时寸金。”
　　老刘回头继续讲课。
　　王恒却是没什么听课的心思，四下打量，看看周围的面孔，望望窗外的景色，心情仍是久久难以平复。
　　“对了，在传承商店买的传承项目呢？”
　　王恒在身上摸了摸，没找到可能是全面增强药剂的东西。
　　默念宝藏嗅觉也没半点反应。
　　刚要试试真实之眼能否使用，一个纸团便砸在了他头上。
　　王恒回头看了看，发现一个戴眼镜，留着寸头的高个儿正对他挤眉弄眼。
　　仔细打量，王恒很快认出了这货的身份。
　　他叫郭盛，是自己高中时的死党，后来成了某个大公司的高管，两人直到中年时还有联系，没事经常一块儿聚。
　　约莫2040年时，听说他身体出了问题，被送去国外治疗，两人才突然断了联系。
　　王恒拿着纸团，心里暖暖的：“这货一定是看我今天表现的诡异，所以才飞鸽传书来问问我的状况吧。”
　　打开纸团，
　　一大摊鼻涕出现。
　　王恒脸色一黑。
　　擦，差点忘了，这货高中时候是个纯粹二百五，啥脑瘫事都干的出来。
　　见王恒脸上变了颜色，郭盛憋着笑意趴在桌上。
　　王恒咬咬牙：“就拿你小子当我真实之眼的第一个试验品吧。”
　　盯着郭盛，王恒心中默念：“真实之眼。”
　　下一瞬，他的眼睛微不可察的变得更深邃了些，一行行字体出现在他视野里。
　　【姓名：郭盛】
　　【性别：男】
　　【年龄：17】
　　【体质：11】
　　【精神：？】
　　【反应：10】
　　【魅力：？】
　　【掌握技能：入门级厨艺，精通级级篮球，入门级高中知识，？？？】
　　【提示：10点为健康成年男性的各项属性平均数值】
　　【提示：掌握技能级别由低到高分别是，入门，精通，职业，专家，大师，神级】
　　“这么多问号？”
　　“真实之眼的信息洞察度受限于双方的精神力。”
　　“难道，这货的精神力比我要高？”
　　“说他神经力比我高我倒相信。”
　　王恒表示怀疑。
　　他刚想试试用真实之眼看看别人，脑袋便传来一阵剧痛。
　　“精神力也会影响我使用能力的频率……看来我这精神力是的确不高啊。”撑着脑袋靠在墙边，王恒眯眼恢复着精神。
　　……
　　终于是熬到下课。
　　王恒感觉脑袋也不太疼了。
　　郭盛走过来问：“外面吃还是回家？”
　　“回家。”王恒没好气的回答。
　　重活一世，他现在最想见到的无疑就是爸妈了，当然要先回家一趟。
　　“那我先撤了啊。”郭盛摆摆手，大大咧咧的走了。
　　郭盛家离学校较远，早晚都是他爸妈接送，午饭一般在外面解决，有时王恒懒得骑车回家，会陪他在外面吃。
　　王恒收拾了一下，也要离开教室。
　　坐在王恒前面那个女生却咬牙切齿的拦住了他的去路，红着脸怒道：“王恒，你犯什么病啊？上课干嘛一直踢我！”
　　王恒打量着她十分精致的脸颊，一时间认不出她到底是谁，便再度使用真实之眼。
　　【姓名：孙思雨】
　　【性别：女】
　　【年龄：17】
　　【体质：7】
　　【精神：8】
　　【反应：？】
　　【魅力：13】
　　【掌握技能：入门级钢琴，入门级绘画，精通级高中知识，？？？】
　　“哦！是班上那个家里挺有钱的大小姐啊！”看到这名字，王恒才有了些印象，不过由于上周目两人接触的本来就不多，他基本上也是只是回忆起班里有这么个人。
　　“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到？”孙思雨见王恒一动不动的凝视自己，有些紧张，退后两步问道。
　　王恒回过神，点头回应：“听到了，怎么了？”
　　孙思雨见他一脸无辜，侧过身，指着自己臀部的鞋印气急道：“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王恒愣住，犹豫了了一下后，才认真点头道：“还有人提这种要求啊……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孙思雨一时间没明白王恒的意思，呆呆站着。
　　王恒却是立即蹲到她身后，按照她的要求仔细睁大眼睛观察，一边看，还一边吧唧嘴评价道：“大小不错，形状也尚可，就是紧实度差了点，我这边推荐你多运动，别总是学习，弹琴，画画什么的。”
　　“你！混蛋！”孙思雨这才反应过来，两颊通红！
　　啪！
　　恼羞成怒的女孩儿一巴掌扇在了王恒脸上，随后夺门而出！
　　班里的人吓了一跳，低声议论。
　　王恒倒是没在意，揉了揉脸颊，哈哈一笑离开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