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力量的代价

　　千叶直到这一刻才深深明白，自己到底与一个怎么样的怪物签订契约。
　　存活率27.13%？
　　那是用于凡人的概率！
　　也许千叶没有和龙隆还有林果说起，但是眼前的食人魔并不是普普通通的杂鱼，用魔法少女等级进行划分。
　　这一只食人魔可是B级的存在，才能做到这样的爆炸性加速。
　　然而林果只用D级的力量，就能将B级玩弄于鼓掌之间么？
　　想起了曾经一个魔法少女所说的话语。
　　“可怕的并不是力量本身，而是使用这股力量的人！”
　　千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因为紧张而不断压低了声线：“你已经全部都知道了么？”
　　林果完全无视了那一只正在不断自愈的食人魔，甚至背向了这一只食人魔，直视千叶。
　　“知道了什么？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千叶第一次低声喝道：“花言巧语！”
　　林果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白象牙不知道何时出现了手中，悄然回头：“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仿若看着玩具一般，遥望那一只不断往后退的食人魔：“这么好的偷袭机会，你居然在害怕？所谓的食人魔，居然真的也会害怕吗？”
　　“而且看来，我们是没有办法正常交流呢？”
　　林果缓缓转过身，就在转身的瞬间，不知道从哥特装何处拔出了黑浮游，手握双枪的林果，那挺直的摇杆，自信的微笑和眼神，代表着林果终于进入了完全的战斗状态。
　　一步步向前的林果，每一步都像踏在了食人魔的心弦之上，每向前踏出一步，仿若受惊的食人魔就后退一步。
　　“呐，不知名的食人魔，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是害怕我这个人类么？你那低声嘶吼，是在祈祷吗？”
　　“看吧，就算你因为惊恐而龟缩在一角，不断祈求，神明什么的，可是根本就不在的哦！”
　　“你听过一句话么？”
　　“欲上天堂，先进地狱，否则，谁知天堂为何物？”
　　“所以，请你先去地狱走一趟吧！”
　　一边倾诉着的林果，终于将食人魔逼入了死角！
　　林果微微眯起双眸，身体微微前倾，因为将猎物逼入绝境，那么就会爆发困兽之斗！
　　食人魔发起了生前最后的嘶吼，那是生物面对死亡所诉说的最后赞歌！
　　在黑夜中根本无法有效辨明风墙所在的食人魔，这一次没有再次盲目的正面突破。
　　而是瞬间身体被点燃，举起了手中的狼牙棒，棒前火焰在不断凝聚。
　　狼牙棒用力向前一挥，一个火球喷射而出。
　　林果瞬间就做出了预判，这是远距离魔法。
　　没有进行快速的走位，而是仅仅一个侧身，一颗硕大火球，就在林果面前擦身而过。
　　林果充分感受那炙热的灼烧感，仅仅短暂地擦身而过，林果都感觉到了自己因为高温而不由自主的出汗！
　　这个火球在接触地面的瞬间，直接爆炸，炸起了漫天的烟沙，在烟沙中火焰仿若燃烧弹般不断蔓延，在疯狂的吞噬四周的一切。
　　所过之处，皆为死寂！
　　在这种被击中，就算架起护盾也是必死的破坏力面前，林果无视了身后不断蔓延的火焰，居然微微叹了一口。
　　“破坏力不错，定点射击如果没有连续的预判，那么仅是雷声大，雨点小，毫无存在意义。”
　　林果完全无视了那不断呼啸的火球，连开枪的欲望都没有，仅仅是在有效的范围内进行小规模位移。
　　千叶有点难以理解，这火球的覆盖范围真的是极大，而且连发频率不低，但是就是没有办法击中。
　　看着那身上火焰越来越小的食人魔，忍不住低喝：“为什么就是打不中！”
　　龙叔一脸不满瞪着那个给敌方加油的千叶：“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别奢望了，这样的射击水平，是不可能击中大小姐的！”
　　千叶无比疑惑：“为什么？”
　　龙叔宛若看着傻子般看着千叶：“为什么猎人在狩猎之前，需要进行潜伏，而且需要在猎物发现之前一枪毙命，因为这是狩猎的最好方法，但是这是最理想的状态，如果被猎物发现了之后，该怎么办？”
　　“最奢侈的方法就是火力压制，直接用全自动步枪横扫就行呢，这是奢侈的办法，眼前的这一只食人魔摆明做不到，他只能进行低级的点射。”
　　“但是想要点射一个奔跑起来的猎物，很难，因为加速度不是恒等的，极难预判，只能靠瞎猫碰见死耗子，盲点。”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锁定对象是大小姐，那手臂偏转的方向，枪口所指的地方，都太明显。”
　　“大小姐的速度是不可能比子弹出膛速度快，但是肯定比找人和锁定的速度更快！”
　　“除非大小姐走位失误才有可能击中，但是这样的事情，出现在大小姐身上的概率，真的难以想象！”
　　千叶仿佛每次都是重新认识林果一般：“而且谁知道林果的身前，是否还存在着风墙呢？”
　　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到底躲避了多久的林果，终于不耐烦的时候：“终于穷驴计穷了吗？那么就去死吧！”
　　然而林果的瞳孔微微扩散，因为眼前的食人魔，居然在射出最后一颗火球之后，将全身最后的火焰聚集在了狼牙棒的棒身之上！
　　这只食人魔，到底想干什么！
　　刚刚躲避了一颗火球的林果，身体处于一个变向的僵直状态，就在这一刻，食人魔仿若棒球的投手一般，抬起了自己的左腿，然而食人魔要投的不是球。
　　而是手中的狼牙棒！
　　林果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快……躲，来不……及……了！
　　要……死？
　　一切，发生的太快，就连千叶和龙隆这两个旁观者都没有反应过来。
　　运动神经远远超越人类的食人魔，就那么直接投出了狼牙棒。
　　灌注食人魔最后所有魔力的狼牙棒，魔力在肆虐，在倾泻，在不断诉说着一个事实。
　　这就是食人魔破釜沉舟的最后一击！
　　食人魔满含希望凝视着那划过耀眼轨迹的狼牙棒，她坚信没有任何人可以挡得住这一击！
　　然而食人魔的双眸，从希望，逐渐变成了失望。
　　因为狼牙棒在林果身前不远处仿若砸在斜坡上，突然临空飞起！
　　但是食人魔并没有彻底绝望，就算没有正面击中，但是那凝聚的魔力已经成功点燃。
　　不断祈祷，去死，去死！
　　你这个怪物，特么给我去死！
　　一个火柱腾空而起！
　　龙隆凝视眼前这一个巨型火柱，陷入了无限绝望：“大小姐？”
　　食人魔在放声狂笑。
　　然而千叶却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惊恐，因为它从一开始就知道林果准备好了保险，架起了多重风墙。
　　但是仅仅是D级的多重风墙，是挡不住这一击的威力的，只能争取时间！
　　火焰在缓缓熄灭，在逐渐消散的火光之中，一道倩影缓缓走了出来。
　　千叶忍不住惊呼：“毫发无伤？”
　　千叶微微眯起双眼：“不，不是，付出的代价是……”
　　因为失血过多，脸上一片苍白的千叶，左手的袖子变得空空如也！
　　千叶难以置信：“你不止以血液为代价，连左手都作为代价了吗？”
　　林果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不是你告诉我的吗？血液只是代价的一种！”
　　千叶的确是说过这句话，但是从来没有说过，身体才是真正所需的代价，血液只是其中可循环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