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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六人民医院的病房中,随着微开窗沿的清风,纯白窗帘泛起一丝丝涟漪,千叶懒散的趴在窗沿边上,病房中形形色色的人,都仿若看不见千叶一般。
坐在病床上的签约者,在住院期间,不论是对车祸包含疑虑的警方,还是满怀关切的校方,需要走各种手续的院方,甚至是包含各种善意和恶意的亲友。
这个少女,总是习惯性轻抚耳边的三千青丝,露出一丝浅浅,自信,柔美的浅笑。
从容,高效,得体,完美得处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就算是手术前签生死状,依旧能够一边微笑,一边签字。
明明是这样气质出众,品学兼备,处事妥当,甚至是身材和容颜都是一等一的花季少女。
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语。
“请……杀了我!”
这个在住院期间一直将千叶当成了空气的签约者,第一次直视这个与自己签约的契约者。
“林果!”
“这是我的名字。”
千叶微微睁开眼,凝视眼前这个名为林果的高挑美人:“什么?”
然而林果没有理会千叶的意思:“你的名字?”
千叶有点不满,但是依旧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千叶!”
林果点了点头,缓缓站起来,走到了窗边,任由清风吹起自己的长长青丝,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泛起了一丝浅笑,仿若获得重生般说道:“活着的感觉,依旧这么令人讨厌……”
“按照电影,电视,小说的情节,对刚刚重获新生的主角,你是不是应该讲述下一下你自己的身份,交代下你们世界的背景,还有救了我,我所要付出的代价?”
“比如即将面对什么邪恶之物,需要依靠你们给予我的力量,去伸张正义,维护世界和平之类的?”
千叶嘴角缺泛起一丝玩笑的笑意:“伸张正义,维护世界和平?也许你说得对!”
“能告诉你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但是同样的,不能告诉你的,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我现在能够告诉你的只有,我和你签订了契约,让你成为了魔法少女。”
林果没有觉得意外,冷冷质问:“魔法少女么,那为什么要救我?”
千叶没有任何掩饰的意思:“因为我想要你去揭开魔法少女的真相,就像那场车祸的真相一样……”
千叶双眸微微眯起,直接问起了自己极度在意的事情:“那三个人,是你杀的么?”
林果捂着嘴,轻笑了起来:“安全带,你动了手脚吧,你用魔法掩饰成了普通的车祸,魔法真的很方便呢……”
“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有一点,安全带的确是我动的手脚,但是!人不是我杀的!”
“而且真的很有意思,魔法少女的真相,你随便找一个其他人,告诉她不就好了么,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我,救了我,并且和我签订契约?”
林果一边笑着,一边走向了千叶的身边,右手再次抓住千叶的身躯,左手顺手迁走桌面上的水果刀,直接划过千叶的咽喉。
“有意思的地方是,你这个畜生,有什么资格不让我死?”
林果任由那绿色的血液不断喷洒,将千叶像丢垃圾般丢在了地上,拿着染血的水果刀,走出了病房,看着外面有点疑惑的路人,擦拭了一下手中的水果刀。
确定路人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之后,缓缓关上了病房门。
俯视那逐渐愈合的千叶,一刀插在了千叶的身上,甚至拿出了手机,拍了个照片,发给了自己的好友。
没过多久,手机很快响起,返回的信息是很简单的一行字。
“水果刀悬空立起来了?”
林果蹲在千叶的身边,看着那缓缓愈合的伤口:“复原速度不快,很真实的触感,就算是血液,看来普通人也是看不到呢。”
“从照片上进行观察,我能看见你的身体,普通人却只能看见水果刀?”
“所以应该不是我精神分裂产生的错觉,也不是什么幻影或者投影,而是真实存在,别人却看不见。”
“类似鬼魂?不对,应该是透明人,所以……”
“视觉障碍?”
已经逐步复原,但是因为喉咙被切,却没有办法发声的千叶,眼神中包含震惊。
在这个年轻一代连鸡都没杀过的世界,这个少女话都没一句就直接动手了?
林果清晰捕捉到了这一点:“有意思,明明我们签订了契约,就算我杀了你,也不会受到什么不良影响,看来我们签订的契约,你对我没有什么约束性。”
“那么,这样呢?”
林果手中的水果刀,缓缓划过了自己白皙的右臂,鲜血缓缓的溢出。
千叶随着林果身上逐渐出现的伤,在痛苦的扭曲和挣扎着。
林果放下了那染血的水果刀:“果然如此么?”
“所以哪怕没有我的同意,你也能强行和我签订契约么……”
千叶没有了往日的倨傲,凝视眼前的林果,新生的魔法少女。
有很多话想说,却是怎么样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因为眼前的少女,真的很可怕,很可怕!
林果随意擦拭了下右手上的伤口,坐在了床边,完全无视了千叶,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时不时低声轻语:“如果我真的签订了契约,变成了魔法少女,那么该怎么样才能使用魔法?”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少女,都能够成为魔法少女的话,那么使用魔法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原理是什么?幻想具现化?还是需要像中世纪的魔法使一样,感知元素?”
“一个个可能性进行排除,我现在应该还是一个普通人,和成为魔法少女之前没有差别。”
“也许,现在还缺一个关键的钥匙!”
终于完全复原的千叶,陷入很长时间的精神挣扎,最后做出决定,提醒道。
“因为你没找到你的能量源,右手按着你的心脏,跟我念。”
“wakeup!”
林果轻抚自己的心脏,感受着自己那越来越有力的心跳,低声轻语:“wakeup!”
一股淡蓝色的光芒快速在林果手中的凝聚,一个拥有和千叶身上枯叶魔纹一样的蓝色宝石出现在林果手里。
就在千叶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林果微微侧颜,轻抚耳边的青丝:“这应该就是我身为魔法少女的核心?”
“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而且wakeup本来就是英语的唤醒,有点像程序的启动命令,靠英文或者咒语,来进行使用?”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就要像程序员一样,理解一种语言?在战斗中编程,分分钟被秒杀,难道是先准备几种常用模块进行集成,看情况进行筛选么?”
林果看着自己右手的伤口,那本来应该已经止住的鲜血,居然被魔核所吸引。
林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魔核擦过自己的伤口,染血的核心,泛起淡淡的光辉。
林果伸出食指,开始想象手中燃起火焰,并且低声轻语:“Fire!”
一束小火苗出现在了林果的食指之上,林果将食指指向千叶,再次低声轻语:“Fire!”
这次小火苗飞速射向那一次又一次被震惊到无法话可说的千叶!
就在这束火苗准备击中千叶的时候,林果低声喝道:“分解!”
这束小火苗凭空消散。
林果第一次在千叶面前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真正的笑意:“Fire本来就有火焰和射击的两重意思,中英文都能控制,看来语种不是关键。”
“以鲜血为燃料,声音配合想象力为辅来发动的魔法么?”
“真的很有意思!”
就在林果刚刚做完实验的时候,阳光懒懒散散洒入的窗边,和千叶一样身为契约者,嫌弃林果是F级的千花,向千叶挥了挥毛茸茸的爪子。
“你果然还是和这个垃圾F级签约了么?”
“那么你这个‘千锤百炼’的F级,能活过今晚吗?”
林果有点诧异,垃圾F级?活过今晚?
千叶没有向林果进行解释的意思,不耐烦挥了挥爪子:“你的签约者今晚不是一样要参加洗练,你居然还有兴趣跑过来这里?”
千花颇为玩味说道:“因为我想要知道,一个区区F级,不说要经过千锤百炼,真的能活的过洗练这第一关么?”
千叶极为认真的直视千花:“如果是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是林果的话!”
“她,一定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