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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登楼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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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画这辈子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做兵部尚书的上门女婿。
  唐朝的兵部尚书,相当于现前世的朝堂军事部长,统管大唐所有军事的行政大官。
  还夹带着自己已婚的情况下,虽然没有衙门的证书,但是苏画可把霓裳当作了自己的娘子,这一点是不可否定的。他连属于世界的人都算不上,没有证书又能怎么样。
  片刻之后,苏画也冷静了下来。
  这个韩君祁,位高权重,自己是惹不起的。只能另想办法,逃过此劫。
  学着电视剧里参见大官的模样,半弓着身子行礼。
  “韩大人,草民有冤要伸。”
  韩君祁端着杯盏,抬头看了苏画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咣当了一会茶盖,小喝了一口清茶。
  苏画也没敢起身,只能在心里默默想道:老小子,官架还挺大!
  良久之后,韩君祁才缓缓开口:“伸冤去衙门,我韩家不管这些事。”
  听得一声冷哼,苏画诽腹了一句:不管?那你说什么。
  “那草民去伸冤了,韩大人,草民告退!”
  苏画半倾着身子慢慢往屋外退去,时不时打量着喝茶的韩君祁,生怕他反悔一般,脚步也快了许多。可是退到一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撞到了一个人。
  扭头看去,不是抓他的好汉段三刀,还能是谁。
  段三刀扭了扭脖子,指关节嘎吱作响,威胁道:“姑爷?你想去哪,要不要属下送送你!”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你们日理万机的,不用管我。”
  苏画悻悻赔笑,侧身躲过了壮汉,迈步往屋外走去。
  女子哼了一声,看了一眼韩君祁。
  见女儿生气了,韩君祁这才抬起头说了一句。
  “老段,拦下他!”
  苏画便被老鹰抓小鸡一般,被段三刀拎了起来。
  “好汉,别这么粗鲁!你先冷静,我不走了还不成,先把我放下来!”
  不论苏画怎么说,这段三刀始终纹丝不动,直到韩君祁说了一句,他才把苏画放下来。
  整理了衣衫,咳了几声,苏画有些仇视的瞪了段三刀一眼。
  “韩大人,这不您说让草民去衙门伸冤的吗?怎么事到如今,却出尔反尔?”
  “去衙门,也要等到跟我女儿成婚之后。”
  “成婚?”
  “怎么,接了我韩家的绣球还不想娶我女儿?当我韩家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挑挑拣拣!还是说我韩君祁的女儿配不上你?”
  韩君祁虽然不喜欢女儿的做法,但是总好过下嫁给残疾的赵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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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凤栖楼东窗事发后。
  秦王府与大理寺联手都没能抓捕到徐娘,不过好在把军情密保截了下来。
  前线情势也略见好转,文宗皇帝念赵嵩对朝廷有功,对于赵礼也是从轻责罚,让他以后严加管教。毕竟只是沉迷了美色,也没有泄露什么消息。
  韩君祁的女儿天生失语,不能说话。
  赵嵩便想跟韩君祁拉上亲家的关系,毕竟两家的丑闻全京城都知道,正好他的小儿子现在也废了,配得上你兵部尚书的女儿。
  宰相与六部的联姻,他们俩在朝堂更是多了一份话语权。
  赵文谦的人品,众所周知差到了极点,这无疑与推女儿进火坑。赵嵩跟他保证过,赵礼已经答应改邪归正了,并且就娶她女儿一个,不会纳妾。
  如果将来赵礼敢欺负韩纸鸢,他赵嵩第一个不答应。
  要是韩君祁不放心,他儿子当上门女婿也可以。彩礼方面全部由相府出资,也不需要韩府出一分钱。
  尽管韩君祁没有反对,但他也没有明确的同意。
  说到他女儿韩纸鸢,他心里就是莫名的亏欠。
  韩君祁的原配夫人叫秦烟,那可是京城出了名的俏厨娘。
  在夫妻二人的经营下,韩家的酒楼几乎开遍了整个大唐。
  二十年前生下了韩纸鸢,小名风筝。
  襁褓时,生了一场大病。吃了诸多药材,才见好转。
  可是谁曾想,韩纸鸢长到两岁的时候,却还是不会说话。看着人家的孩子两岁便能咿咿学语,有的甚至都可以说话,尽管听不懂。
  比起自己的女儿,韩君祁也只能安慰自己,可能明年就会说了呢,为此也没太放在心上。
  就在一年后,韩纸鸢始终还是没能说话。
  为此,韩家是寻求了天下名医,也无人可以治愈韩纸鸢的这个怪病。
  小姑娘长到七岁时,家中发生了变故。
  秦烟为了去渝城请一位名医,途中遇到了山匪无人生还。母亲的离世对幼年的韩纸鸢打击很大,他认为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不会说话的缘故,从那时候开始,韩纸鸢的脾气也越来越孤僻,甚至不愿意跟外人交流。
  这些都是往事我们就不再提起了。
  上帝关了一扇门,总会给她打开一扇窗。
  虽然失语,但是韩纸鸢却生得天生丽质。
  韩家也不乏红娘登门说媒,可是韩君祁又怎会不懂,那些世家的公子,只是图谋自己手中的权利罢了。
  娶自己的女儿,只不过想利用自己当跳板。
  再后来,韩君祁续娶了二房过门,尽管二娘对韩纸鸢视如己出,可是总是有那么一个隔阂在。最后韩纸鸢也从韩府搬了出来,回到了秦烟开的第一间酒楼。
  学习着娘亲教她的手艺,经营着酒楼的一切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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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有些暴躁的韩君祁,苏画还是打算和盘托出。
  “草民不敢,只是草民有家室了!韩家的姑爷,万万当不得!”
  韩君祁猛地站起来,身旁的青花茶杯也被打翻在地。
  “你有家室!”
  韩纸鸢也是愣愣的看着苏画,从她的眼里,苏画竟然读到了一丝幽怨。
  这对父女,怎么回事?
  好像本公子,不能有家室一样!
  这般想到,苏画还是老实的拱手行礼,道:“草民确实有了家室,不敢欺骗大人。”
  “有了家室你不早说!”
  “我也不知道你们是在抛绣球招亲啊,我都说了只是路过。”
  安静了片刻,韩君祁的脸色有些尴尬。
  搞来搞去,竟然是个乌龙。
  慢慢的坐回了位置,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好像女儿很失望,难道她看上这小子了不成?
  旁边的丫鬟走了过来打扫了摔破的茶杯,又重新换上一副新的杯盏。
  良久之后,韩君祁淡淡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韩大人,草民名叫苏云瑾!”
  似乎是想到一件事情,韩君祁他忽然又站了起来。
  “什么!你就是苏云瑾!”
  哐当!
  那个可怜的茶杯,跟它的前任一样,落得个稀巴烂的下场。
  苏画有些纳闷儿,难道自己的名字很大众化吗?
  “大人知道草民的名字?”
  韩君祁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女儿会露出失望的神情,原来她早就认出来了。
  怪不得自打苏画一进门,她的视线都一直在苏画的身上。
  她书房里临摹的那首无名诗,就是苏画当初在凤栖楼所作的。
  自从那首诗流传出来以后,整个长安的文坛都轰动了。若不是宫中封锁了西夏间谍的消息,以窝藏罪犯为由查封了凤栖楼。恐怕苏画的名声还要,响彻一阵时间。
  不过这些对于苏画本人来说,他可是一点都不了解。
  “本官只是略有所闻,都说你苏云瑾满腹才华,连号称大唐第一才子的图尉都比了下去。”
  韩君祁虽是兵部尚书,可却是实打实的文官出身。
  尚书一职只是处理内政,并无调兵遣将的本事。对于苏画的作的那首诗,韩君祁可是着实的喜欢。这事还在朝中的文官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经历了赵礼一事后,苏画也变得谦虚起来。尤其在面对这种高官面前,他可惹不起。
  该低头,还是得低头。
  一个赵礼就让他够头疼,这时候还是不要招惹到那个翰林院监得好。
  “浪得虚名罢了,图大人才是真的满腹才华。”
  听得苏画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韩君祁的声音也变得客气起来。
  “既然苏公子已经有了家室,这绣球之事便作罢算了。”
  “韩大人真是明察秋毫。”苏画拱了拱手,看了一眼窗外的落日,轻声道:“误会已经解开,那草民就告辞了,家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韩君祁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看了一眼韩诗雅见她还是低着头。
  只能站起身来,回礼,这是文人自有的风范:“待日后有时间,老夫一定登门赔礼,为今日鲁莽之事道歉。希望到时,苏公子要不吝赐教。”
  “韩大人言重了。”
  拱手辞别,苏画迈步就要往门外走去。
  有了韩君祁的命令,刚刚押解苏画的官差也不敢上前为难。
  见苏画离开,韩纸鸢连忙摇了摇父亲的手臂,眼神了带着乞求的目光。
  “苏公子,请留步!”
  听后方的韩君祁喊他,苏画的身形一顿停了下来。
  “韩大人,还有事吗?”
  “小女自幼喜好诗词,苏公子又富有才学。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留下吃顿便饭,也好指点一番小女。也好为刚才之事,赔个不是。”
  韩君祁热情得像变了一个人,果然是混迹官场的老狐狸,说起话来滴水不漏,就连表情都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苏画不知道,如何委婉的拒绝这位韩大人的邀请。
  见他面露难色,韩君祁又道:“吃一顿便饭而已,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若是苏公子有需要的,饭后老夫让人送你一程。”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既然韩君祁给了他台阶下,苏画总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
  再说兵部尚书肯拉下脸,已经很给苏画面子了。要是留个好印象,将来说不定还能结交一下,苏画虽然无心朝堂之事,不过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他只希望这顿饭不要花太久的时间,要不然他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老段,吩咐后厨备上等酒席一桌。”
  韩君祁吩咐下人去准备酒席,领着苏画往楼上的雅座赴宴。
  分为三层,三楼厢房制度,用来接待一些高官待客之地。
  二楼是茶室,多数都是秀才诗人舞文弄墨之地,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一楼设有大堂,寻常百姓皆可落座。
  平时供有说书,戏法等活动,不得不说的韩纸鸢的经营手段倒是有些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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