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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开始不平淡的日常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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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着尸体的手推车被缓缓推到广场,有的人将孩子扭过身去,有的人低声哭泣,剩下的人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们。
  “我们放他们下来发现了这些”
  杰伊将军人脖子上的狗牌掏出
  “他们都是军人”
  霖青云眼神扫过人群,看见一人略微低头,身子颤了一颤,再一想,正是昨日那群军人中的一员。
  “他们是逃兵还是什么?”
  “一离开兵营就去自杀吗?”
  “不管怎么样”经理看着尸体“他们不能待在这里,不知道会滋生多少细菌,甚至会污染我们的食物储备......”
  霖青云想到可能过了今天就要见底的冷库肉肉不由得一阵汗颜。
  “好的,普罗普(清洁剂品牌)先生”
  一旁的楼梯上的两个青年吊儿郎当的趴在栏杆上,相互对视着发出嗤笑。
  经理克制着愤怒转过头去。
  “你们两开的垃圾小破游戏店一直在影响商场的形象,如果你们不能做出什么对大家有贡献的事情,就请假装今天是平常的一天然后滚到你们那个破地方整日无所事事好吧”
  “......”
  “我们怎么处理他们”人群中有人站了起来
  “他们是美国的军人!如果超市的冷库没有被谁动过的话,我们可以把他们放在那里,那里估计留着最后一点冷气,要恢复室温还有一阵子。”
  霖青云心中尴尬的盘算着还有多少生肉留在那。
  “我们得搜搜每个人的身,看看还有谁的身上留着狗牌”
  经理发完话,人群发出一阵嘈杂,而眼尖的保安,很快就发了一名正准备离开的人。
  “你!站住!”
  众人将目光转过来,那个底下头的蓝衣男子感到不妙赶忙起步。
  “拦住那个人!”“别让他跑了!”
  保安猛地飞扑将那人撞在柱子上,可没等那人从柱子上离开,杰伊又跟着猛地扣住了他的喉咙,随即众人一同将他摁住。
  “放开我!放开我!”随着一阵拉扯,几人从他的胸前缓缓扯出一块狗牌。
  气氛降低到了极点,众人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军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胡扯!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发誓我......”“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和你的朋友肯定知道些什——”
  “我只是个二等兵!长官除了派我们来这里其他的什么都没告诉我们!”
  空气一片寂静,几人放开了靠在柱子上的军人。军人靠在柱子上喘了口气。
  “为什么他们自杀了!”军人默不作声,转身离开。
  “也许因为他们知道外面是怎么回事”保安看着那冷漠的军人,心里一阵咒骂。
  众人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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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恩大步走到了坐着的康纳面前。
  “你有空跟我聊聊吗”凯恩蹲了下来。
  “现在我们都被困在教堂,你说吧。”
  “我知道咋们两之间有矛盾,我们能暂时放下成见吗?”
  康纳耸了耸肩“当然”
  两人缓缓起身。
  “阿德里安和我要去市场,伊芙和爱丽克斯都在那里”
  “好的?”
  “我需要你同意让我捎上你现在铐住的两个人”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人越多我们越安全”
  “不,我是说,我为什么要同意?——他们是囚犯!”
  两人停在原地对视片刻。
  “我知道,不过现在是特殊情况!我们需要互相帮助......”
  康纳又走了几步,选择找了张舒适的椅子坐下,翘着脑袋看着凯恩。
  “我很乐意帮你,可这特殊情况应该改成不允许危险分子走上街的理由!”
  “她不危险!只是很——”
  “她因为谋杀才被通缉,这点你没有考虑到吧。”
  凯恩呆滞了片刻,随即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你当然没有,因为你很幸运,不用每天跟罪犯打交道,所以你才可以说,她这样的人才是受害者,而我是混蛋。”
  “但是......她不会伤害别人!她救了我!我需要她的帮助!”
  “你听到了!我不会伤害别人!”听到这些,靠在栏杆上的米娅也说
  “他要做的是尊重法律,而你要做的就是闭嘴!”
  “康纳拜托!放她走吧!我认识你一辈子了!”
  “你还觉得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
  “当然!”凯恩吼了出来,随即语气又变得平和“当然和我们有关”
  “不,不对,这是律法的事,那才是问题的根本。”
  “你知道吗你说对了,你会成为警察,就因为你自以为是,也因为喜欢逮捕别人!”
  “像这样吗?”康纳绕过凯恩大步走了过去
  “这里有地下室吗神父?”“康纳!”
  康纳一把扣住米娅,对着布莱恩大吼“你也过去!”
  铐住米娅的手铐拷在冰冷的柱子上,康纳无视两人的怒吼走上楼梯,将门反锁。
  两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米娅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布莱恩在一旁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么。
  “我好冷……能不能把我的外套——”
  “穿我的”布莱恩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继续翻箱倒柜。
  “不不你会冷的,我只用我的……”
  “这是你想找的吧”在杂乱的盒子中,他掏出之前米娅藏匿的药物,随即将药物放在她的手心。
  米娅沉默了片刻,一把抓紧药物往回钩住。
  “嘿!”布莱恩拉住她即将缩回的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回形针。随着他一顿捣鼓,米娅甩开手铐。
  “怎么样,你和我,现在开始互相相信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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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你们自己的地盘无所事事去?”
  两名青年打着电动,手柄上的声音啪啪作响。
  “无所事事的青年会这——样做吗!”
  随着一个高难度的连招,另一名同伴操控的角色被打倒在地。两人哈哈大笑,开始了下一把游戏。
  “我祖母去世时,我才八岁,我问我妈妈我能带她参加展示和讲述课吗。”
  “她怎么说?”
  “她说……尸体不能待在地上,空气会使他们伤心。”
  两人沉默片刻
  “嘿……我觉得这个主意真的不错,小型展示课?我是说如果我们把尸体放在外面,当作诱饵,外面会发生什么!你瞧......”
  “……你可真是个变态的天才!”
  “现在!谁是“无所事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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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凯文正在拿着瓶子,装了一瓶又一瓶的水,阿德里安靠了过来。
  “还想走吗”“多一会都不想呆着”
  “你准备去哪?”“和米娅谈谈,看她会不会发动汽车引擎,如果她会,我会想办法把她弄出来。”
  “但她是杀人犯——”“有的时候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你对杰伊也是这么想的吗?”阿德里安退后两步靠在墙上
  “……她做过坏事,这时候有准备做好坏事的人在身边也不算糟糕。”
  凯恩将昨天收集好的物资放在桌子上
  “帮我打掩护好吗?我得去跟她谈谈”
  阿德里安点了点头
  凯恩静步靠近小门
  “咚咚咚”
  “嘿,有人能听见我讲话吗”
  米娅踩着楼梯靠到门上
  “你们下面怎么样?”
  “这不是那位“好好先生”吗?怎么了?”
  “我会把你们救出来的好吧。”凯恩蹲下来把声音放轻
  “他说他要救我们出去”米娅扭头看着布莱恩
  “谢谢”“大兵哥让我跟你说声谢谢”
  “你会不会用热线短路发动汽车?”
  “怎么就因为我进了监狱我就成了偷车贼吗?”
  “嘘……”
  “干什么你还想问黑人吗?”
  “抱歉!抱歉!”
  “……我当然会”
  两人在门的两端都笑了笑
  阿德里安坐在位子上忐忑不安
  “怎么了?孩子?”“神父,我很害怕……”
  “没关系,我也是。神父,也会感到害怕”神父和蔼的笑了笑,随机坐在阿德里安旁边。
  “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但我认识你母亲。”阿德里安的眼中满是阴霾
  “她年经的时候就喜欢经常来这里”神父回过头,像是回忆一般。
  “人们都需要一个避风港,而她的,就是这里”
  “您是指,避开那个该死的男人?”
  “她也许是在寻找……一个无条件爱她的人”
  “你?”“是上帝”
  “可上帝根本不爱我……”“他当然爱你。”
  “但我是个……”
  “上帝爱任何人,他的爱无处不在”神父张开双臂,满脸虔诚
  “我该怎么去接受呢?”“释放罪孽,接受洗礼……”
  “同性才不是罪孽——”
  “那么撒谎算罪孽吗,神父!”康纳一脸凝重的看着阿德里安
  “你在我儿子这件事情上撒谎了!对吧!”
  “不……我没有”
  “那么你告诉过,如果你目睹了事情的经过,那为什么你不阻止他!啊?”
  “因为你儿子的朋友拦下了我!”
  “没人拦着你!没有这件事情!你不过是嫉妒我儿子万众瞩目而你一无是处!”
  “嘿!”凯恩赶忙挡在阿德里安身前“不要欺负他”
  “我儿子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进医院!”康纳指着阿德里安
  “他是个强奸犯,他就应该进监狱。”凯恩搂着阿德里安的肩膀,一把推开康纳快步离开。
  “你女儿醉酒鬼混还成了我儿子的错吗?”
  凯恩缓缓回头
  “不过考虑到你老婆的事情,这一切都挺合理的。”
  “你再说多一句?”
  凯恩直勾勾地盯着康纳
  “有其母,必有其女。”
  凯恩蒙地扑向康纳纠缠一番康纳转身顺势双手一把将凯恩推倒在地。
  凯恩挣扎着想要起身,康纳的手枪已经对准了他的脸。
  “袭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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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回到冷库准备检查尸体的霖青云听到动静赶忙躲在一旁。
  先前那两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在一阵探头探脸后,轻轻打开了冰柜。将两具尸体放入购物车,趁着没人的时候,三人快步掠过走廊。
  “把尸体退出去后就把门关上!”两人把小门打开后赶忙推开购物车,随机关上门躲在一旁大口喘气,一脸兴奋的透过门中间的玻璃望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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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我要回家!”
  随着众人将目光投掷过去,一名男子推开大门,星星点点的夕阳透过厚重的迷雾丝丝打在地面。
  “嘿!停下!”康纳和神父连忙跑了出去,众人纷纷探头往去,却看到那男子跑出不过几步便停了下来,只见他猛地撕开衣服,露出了他背部的飞蛾纹身。
  阿德里安在窗外看着,却见那男子徒然停在原地。
  “你在干什么!快……”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声嘶力竭的嚎叫,他的后背被逐渐撕裂,露出肌肉组织甚至隐约可见的骨头,一双巨大的飞蛾翅膀居然从他的脊梁生长而出。
  可最为骇人的是,无数的飞蛾,伴随着他逐渐枯萎的身体,飞向了天空。夕阳下,他仿佛诡异唯美的黄金天使。】
  此时康纳却是脸色苍白,惊恐的向后倒去,一把坐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神父艰难的将他拖回教堂,剩余有着残存理智的人将大门重重的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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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两人躺在门边,时不时往门外看去
  天空依旧阴沉,薄薄的迷雾中,两具尸体仍然安安静静的躺在购物车中,门外仍旧一片死寂。
  “所以这是不是说明外面根本没有东西。”
  “也许是因为尸体温度太冷了?”
  “尸体?”
  当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时,两人猛地转过身来,那名被众人认出来的的军人现在就这么站在他们跟前,让两人直冒冷汗。
  尽管两人想堵住门上的玻璃,但士兵的视力可是没有问题的。
  “是你们将他们推到外面去的吗!”士兵猛地冲向两人想要出去却被两人缠在一起。
  “外面太危险了!”“你疯了!”
  “他们!是!我的朋友!”
  随着每一声停顿,两人都的头和脸被士兵狠狠的撞在一起,然而造出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德雷顿和另外一名保安猛地跑上前来,却看到士兵正准备打开玻璃门,两人赶忙将他拉住,随后众人跟在经理身后小跑赶到。
  “怎么了!”经理此时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他们把我的朋友推到外面去了!”士兵一声怒吼将经理吓得倒退退两步
  “他们已经死了!我们只想看看外面到底有什么!”两人脸不红心不跳的谎话连篇,试图蒙混过关。
  “他们是米国士兵!”士兵说完,一脸痛苦的蹲坐在地。
  一旁的保安和杰伊同时望向玻璃门外,看到两具尸体就这么孤零零的待在那里,随即两人皆是一脸怒意,一人抓住一个人,对着那两个作死青年乱拳挥出。
  “住手!都住手!”随着众人的拉扯和呼喊,两个作死青年鼻青脸肿,有一口没一口的大口呼吸。
  “不要内讧!不然我们都得遭殃!”经理猛地呵斥让众人冷静下来
  “那就把我的朋友弄进来!”
  经理绕过军人的目光,沉默着拿出手电筒对着门外,浓厚的迷雾和仅仅看得到车尾的购物车让他叹了口气。
  “我们现在不能把他们带回来,很抱歉。”士兵呆呆的站在原地几秒,随即转身离开。
  “至于你们!“
  经理死死的的瞪着两人
  “最后一次警告你们!!!”
  片刻后,两人低下头,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觉得我们应该定下一点规矩。”经理看着众人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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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性低声的啜泣,婴孩不止的啼哭,或抱怨或低语的中年男性。
  一股绝望的,惊慌的氛围开始在教堂里散开。
  阿德里安呆呆地看着窗户上,用莲花为罪人洗礼的耶稣的画作。
  神父坐在他对面座椅上微微颤抖着,单手掩面。随即缓缓抬头,仿佛在思考什么一般,他起身来到神像前,妄图挖掘出什么般的【狂热】的眼神让阿德里安毛骨悚然。
  阿德里安将目光望向神父的腰间的钥匙,神父也缓缓转过头来看着阿德里安。
  “……抱歉”
  “呃,我正试着理解上帝想向我们表达什么。”
  “你理解了什么?”
  “我相信,这是一次机会。我相信——是耶稣在让我们信仰他!”
  “那为什么他不派好一点的东西来?”
  “你知道约伯的故事吗——”
  【Job是一个非常,非常虔诚的人,以致于撒旦要挑战上帝】
  【“Job爱你只是因为自私的的原因”撒旦说道“如果你让他经历苦难,他将失去信仰。”】
  【上帝接受了挑战,夺走了Job的一切。】
  【让他活在绝望中】
  【让他活在痛苦中】
  【让他活在地狱中】
  【但即使在地狱中,他也从未质疑过上帝的存在】
  【撒旦输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告诉我,上帝,还爱着我?”
  阿德里安调整坐姿,抬起头望向神父,眼角扭转。
  “我想这是上帝在告诉你,虔诚的接受他的爱。”
  最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花窗,映射出不同的色彩。
  画上是耶稣正在对信徒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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