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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逛逛街 斗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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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九,又是一个晴日。
  赵开终究是赖掉了晨练,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神清气爽地起了床。剑伯的伤药确实神奇,头上的伤处基本不疼了。
  他推开窗户往外看去,刚好可以看到后院的中庭,谢嫣然正在庭中清扫细沙上的落叶,听到声音,抬头朝他嫣然一笑。
  “公子许久没睡得这么饱哩,奴奴马上给你端热水来洗漱!”
  “别!我自己去院里洗!”赵开不愿意被人伺候,他翻了翻箱子里的衣裳,大都是青色或灰色的儒衫,便随意套了一件,匆匆跑下了楼。
  书斋的门依然关闭着,却不见剑伯的踪迹。
  “剑伯哪去了?你们怎么不叫我?”赵开先发治人,生怕小丫头笑话他。
  谢嫣然鼻尖有一丝汗点,脸蛋红扑扑地,煞是可爱:“剑伯不让我叫你,说公子受了伤,合该多歇一会儿。”
  “剑伯一早出了城,这几日田庄上的黍麦收了。”谢嫣然上来帮赵开整理了一下衣裳,熨帖了才放手,“原本是计划今日托人传话给佃户,要把田地分给他们的。现在却不成了,剑伯就想跑一趟,照旧给些赏钱,拉些新鲜粮食回来。”
  赵开想了想,笑道:“倒也不差这点租息,可以不收租,收成都是他们的,但地契还须留着。龙首原那处地方,可是风水宝地哩。”
  谢嫣然应了一声,还是端着一盆热水出来,拧着一块厚厚的青布,过来便要给他擦脸。
  赵开吓得连退两步,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以后你都不要再这么伺候我了!”
  “公子是嫌弃嫣然笨手笨脚么?”谢嫣然呆呆地立住了脚,嘴嘟地老高,隐隐有水雾在眼中升起。
  赵开拍拍脑门,忙解释道:“莫要瞎想。昨晚不是说好了么,我要帮你恢复谢氏贵女的身份,那就要多读些诗文歌赋,练练琴,日后好帮我做更大的事情。这些粗活,下次让东升送两个仆妇来帮衬就是了。”
  谢嫣然这才松了一口气,咯咯笑道:“公子讲的,跟嫣然要做的,哪有什么关联哩?现在没有仆妇,还得是奴奴来伺候呀!”
  小丫头一副心思都挂在了赵开身上,这等有意无意的贴身照应,本就是她一天里最喜欢的时候,无论赵开怎么遮掩,她都要霸占着这项权利。
  这万恶的旧社会!赵开实在没法自圆其说,也不好再躲,喜滋滋地接受了这温柔细致的折磨。到了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洗了头发,连一丝血腥味也去除了。
  两人笑笑闹闹,约摸费了半个时辰,才把稍干的头发挽起,梳理顺当。
  赵开直接放弃了那一丝直男的挣扎,他自己是无论如何对付不了这齐腰的长发的。
  小插曲之后,谢嫣然要去给他热米粥和肉饼。赵开拦住了,“我要去街市上看看行情,你给我拿几个布泉,真饿了我自会买些吃食。”
  布泉是大周独有的钱币,保定元年(561年)始铸,一个布泉可以换到五个五铢钱,通用于世。布泉铸工精致,内外廓齐整;“布泉”二字作玉筋篆横书穿孔两侧,古朴端庄,是长安百姓的骄傲,大都使用布泉进行市易。
  “逛街呀,嫣然陪你去!”
  “我就是随意走走看看,顺便想些事情。嫣然,好好温书去,你聪颖绝伦,不可辜负呢。”赵开抛出了杀手锏,“日后你是要随我出入宫廷,掌管无数赵府仆役的,没点本事可不行!”
  谢嫣然脸红心跳,晕乎乎地道:“公子,真有那么一天么?嫣然不求做主母,只要公子待我好便行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赵开想了想,才认真地说道:“远了我不敢说,只要大仇得报,我赵氏得以平反,拿回了原先的国公府,就够你与许多贵夫人平起平坐了。而这个目标,本公子还是有些把握的。”
  谢嫣然轻轻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绣花荷包,整个塞进了赵开手里:“公子都拿着,不要舍不得吃。”
  说着,当真就往书房的楼梯走去,登上第一个台阶时,才猛然回头,悠悠地道:
  “其实,嫣然私底下觉得,什么荣华富贵都不如一家人好好地活着。公子要做大事,我豁出性命也要追随!只盼,只盼你心里顾念着对你好的人,不要随意拼了命去。”
  赵开心里隐隐一痛,作了个揖,正容道:“谢小娘子金玉良言,赵某记在在心里了!”
  谢嫣然噗嗤一笑,美美地白了他一眼,自顾上楼去了。
  …………
  赵开出了门,手里捏着个香香的荷包,漫无目的地在长安街市上胡乱转悠。
  他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像个刚搬到新城市的旅居人士,用脚丈量这个古城,或者仅仅是寻找与它融为一体的归属感吧。
  这种感觉很奇特,像看电影,又像镜花水月,明明都看到了,甚至触摸到了,却总有疏离感。他知道,如果不尽快改变,一定会露出马脚,害人害己。
  比如,谢嫣然对他情根深种,他也喜欢这娇俏的小丫头,但内心里就是无法完全接受,甚至隐隐有种横刀夺爱的愧疚感。
  “也许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吧?这年头也没有心理医生,就算有,我敢说,谁敢信呢?”
  赵开甩甩头,暂时把这种微妙的忧虑给收了起来,从荷包里掏出两个布泉钱,他看饿了。
  长安的食铺和小摊随处可见,吃食非常丰富,仅饼子的品种就有许多。经过多年的胡汉混居,各种饼子的做法五花八门,五福饼、春饼、汤饼、肉夹馍……都在街边向他发出诱人的香气。
  更有薄荷叶、槟榔、煎茶、三勒浆、丁香丸、骆驼奶、葡萄酒、火晶柿子、胡饼等吃食,带着浓浓的异域风情,无不刺激着赵开的食欲。
  赵开花用一个布泉,就买了两个类似于汤包的火晶柿子,店家还赠了几块口檀。拿了一根配套的芦苇管,直接插入了火晶柿子里,轻轻一吸,浓香可口的羊肉沫汤汁入口即融,极为享受。
  吃饱喝足后,赵开懒洋洋地蹲坐在食铺门口,跟个庄稼汉似的,店家见他眉清目秀,又是书生的打扮,只以为是哪家的浪荡公子,客客气气地笑了笑。
  赵开拿起口檀细细端详,一股丁香味萦绕在鼻尖,这可真是好东西!这个时节直到很久以后,王公到百姓,都没有刷牙的习惯,就靠口檀去除嘴中的异味。
  这是妥妥的口香糖啊。
  忽然,街上传来一阵骚动,几声锣鸣之后,四匹健马“得不得”地从南边缓缓逼来,全副军甲的禁军口呼:“大王出行,闲人回避!”
  接着又是一排排的禁军缓缓骑行,沿街店铺和路人极为乖觉地靠边站立,默默无声,长街上很快出现了宽大的通道。
  赵开嚼着口檀,转头向店家问道:“这是丞相要出城了?”
  店家憨厚一笑:“可不是?丞相每次回同州,都是两千禁军随护,威风的紧哩!”
  赵开点头致谢。
  “义女刚刚大婚,这么急就回去了?莫非是有什么紧急军情?伐陈也没那么快就有消息吧!”
  赵开和剑伯以前经常打听宇文护的消息,按说宇文护回城一趟,一般会在长安停留半个月左右。这次如此匆忙,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同州在长安城东北方向,相去二百多里,从北门和东门出去都可以。四匹一排,前面的一千骑就走了一刻钟,才出现了八匹骏马拉着的巨大车辇,竟各长宽一丈五,形似阁楼。布幔重重,看不到车辇里面的任何真容。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侯伏龙恩兄弟,一前一后护卫着车辇,只是没了往日的趾高气昂,面色隐现忧容。
  又等了一刻钟,后面的千人骑兵才走完。街市上很快就恢复了热闹,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不管是显摆还是怕死,都透着浓浓的心虚,你在走下坡路了!”赵开拍拍长袍,从食铺门口跨步走到街上,想继续往前遛达。
  “赵开!”一个清越的女声从背后响起。
  “怎地遇见崔琬了?”赵开转过身来,一辆青绿色马车停在街心,布帘掀开半边,露出崔琬似嗔似怒的绝世容颜。
  “赵某给公主请安!”赵开叹息一声,心道又有这么巧的?
  崔琬招招手:“你给我滚近点!驸马都尉好兴致啊,不是受伤了不能自理么,怎地蹲在这臭烘烘的铺子里抢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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