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发少年

　　“今天历史课的主题是——神灭之始。”课堂中，历史老师打开光幕，课案出现在每个学生的战术目镜上，历史虽不是必修课，但是这个事件是所有人类的必须深刻学习的，因为这关乎于。
　　“神灭之始，起于星海历二三一年，那是一场发生在母星地球上的一场瘟疫。这场瘟疫席卷了大半个星球。凡是被感染的生物，毛发和瞳孔皆会变成白色。”说到此处，老师抬头看了一眼某位在教室角落里睡觉的少年。
　　同学们也纷纷向他望去，眼睛里充斥着厌恶。
　　在角落里的少年，双手环抱，将脸埋住。如果靠近他的话，就可以听到他微微的呼噜声。可是，他周围一圈座位都没有人，仿佛他就像是老师口中所说的瘟疫一般。
　　少年是一头天然卷的白发……
　　教室的另一边，同样也有一双水灵的眼眸望着少年。与他人不同，眼神清澈空灵，还带有一丝丝同情。眼眸的主人有一个圆圆的脸蛋，黑色的头发在头顶两边，盘成可爱的丸子状。精致的小鼻子下是一张樱桃小嘴，此时正紧咬着嘴唇，似乎在为少年担忧。
　　老师收回目光，将手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一声，将同学们的注意力转移回来。
　　“当然，辨认‘神仆’或者‘仆兽’最好的方法就是它们的眼睛。科研人员已经证实，白瞳是作为被瘟疫感染的唯一外部特征。那么老师考考你们，被感染的生物其内部特征是什么？与人类有什么不同？”
　　有一位同学点了点战术目镜的镜腿儿，老师的镜片上则显示出这位同学要发言。
　　“吉吉你说。”
　　那位同学站起身，高挑的个子不像是一位十六岁少年所拥有的，同时他还拥有一张秀气的脸庞。嘴角微扬，显示出他的自信。
　　“被感染的生物，体内会诞生神格，不同的神格会带来独有的能力。此外，它们都具备独立的属性。而觉醒了人格的人类，体内也会产生能量，有且只有无属性。”发言完，吉吉坐下。
　　“非常好，这是正确答案。”老师推了推目镜，继续说道：“继续回到神灭之始。疫情爆发后，神仆和仆兽开始大肆地攻击人类。并且用‘神性病毒’持续性的感染人类。仅仅一周的时间，神仆便占领了地球。他们拿着和我们同样的武器，但是每个人都倍于人类的战斗力。一个月后，整个中心域都被他们占据。”
　　“星海联合国被毁，四大星域的领导人临时组建起人类联邦共和国，试图组织反攻。然而双方实力悬殊太大。长达八年的抵抗后，人类还是被打散了，四大星域也落入了神仆的手中。如今的联邦共和国，被迫踏上‘联邦一号’航母舰队，在星海中与神仆周旋。而我们，则躲在各个星球的地底基地中，苟延残喘，等待他们的救援。”
　　老师说到此处，双手紧紧握拳，“我们的家人、朋友、同胞死在了战场之上。活下来的人也被病毒感染成神仆那样灭绝人性的存在。这是人类的耻辱！在神灭之始前，我们才是宇宙的主宰！在座的同学，都是从亿万人中觉醒了人格的天才，你们具备天生的才能，战斗力远超普通的人类战士，这也是各大基地把你们聚集起来培养的原因。在未来，你们是人类吹响反攻号角时最尖利的矛头。”
　　老师顿了顿嗓音，突然挥舞起拳头：“为了家园！为了人类！拜托了！”
　　场中，所有同学豁然起身，眼神中充满着光芒，异口同声道：“为了人类！”
　　除了那个白发少年，还在呼呼大睡……
　　星海东星域。
　　一艘小巧的星际航母舰漂浮在太空中，淡蓝色的舰身被漆黑的太空渲染上一抹沉重。发动机已经熄火好几天了，并不是设备遭到了破坏，而是舰上的争吵已经持续了两天。
　　舰长室。
　　“啪！”一个光头大叔右手猛拍了身前的悬浮桌，反重力的悬浮系统装置直接爆裂，桌面和一些爆裂的零件散乱一地。
　　桌子的另一边，端坐着一位青年男子，整洁的头发梳成了三七开，鬓角也打理得一丝不苟。鼻梁上的战术目镜滚动着瀑布般的信息，但是男子的目光透过了重重的字符，直视着大叔的脸庞。
　　他刚才并没有听进去任何大叔的话，而是在回忆自己小时候。在那个废墟中，被这个光头男人一把拉起，由于用力过猛，甚至还把他的胳膊给拉脱臼了。
　　从那以后，这个没有头发，长相普通，眉毛略粗的大叔成为他唯一的亲人。
　　“大叔，生活不易，一个小零件都不能浪费。”青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只见他右手一道红色的光芒闪过，周围浮现出一块块精巧的装甲，将整个手掌包裹起来，橘红色的装甲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
　　青年弯下身子，单手聚拢地上散落的零件，那些变形的零件就像活了过来，在手掌中慢慢变成它们原本的样子。
　　青年轻轻一拍，随着最后一个零件组装完成，金属桌又悬浮了起来。
　　“大叔，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现实就摆在眼前。别忘了，现在的我们是苟活。”
　　光头大叔看了一眼被修好的桌子，虽然还是想继续拍烂，但是看到青年认真的眼神，忍不住撇了撇嘴，说道：“你以为老子不懂吗？但是，不进攻就是等死。现在的人类要么在星海中流浪，要么就躲在地底基地里。神仆还在外面虎视眈眈，等他们那个什么狗屁病毒传染了整个宇宙，那还有我们人类的余地吗？”
　　青年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明白，所以联邦共和国派你来东星域，不就是为了‘那个计划’吗？”
　　“那个计划。”大叔的眼神凝重了起来，“你只知道它的表面。”
　　青年推了一下目镜，说：“不论如何，其实你心里已经接受了，不是吗？”说完，他起身离开了舰长室。
　　光头大叔有些泄气，倚靠在座位上，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铁盒。
　　打开铁盒，上半部分是一张纸泛黄的烟纸，下半部分是烤好的烟丝。卷完一只烟，大叔用右手食指抵在烟头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被点燃了。
　　“呼。”大叔吐出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脸埋在烟雾里。“
　　与此同时，在运输舰的广播室，青年打开了话筒，刚准备说话，全舰的广播已经响起：“崽子们，我是楚时，现在我以舰长的名义宣布：目标，月初星！引擎全开！”
　　随着大汉的声音落下，引擎室的舰员们立马忙碌起来，短短一分钟，舰体尾部一大四小一共五个喷口同时亮起。舰身顿时剧烈得抖动起来，一层浅白的光幕亮起，把舰体包裹起来，舰身渐渐的稳定下来。。
　　“糖分号，出发！”
　　一道深蓝色的火光闪过，航母舰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