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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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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倾盆,狂风席卷一切,“呜呜!”吹过树林发出阵阵恐怖的呜咽声,天上的乌云厚重浓郁,感觉就要压上大地,时不时闪过几道电光,“轰隆”压抑的雷声重重打在每个生物的耳膜里
  笔直的土路大道,被打湿的泥泞不堪,上面黄泥巴,黑马粪,混杂着变成肮脏的颜色,满是凌乱的脚印,有人脚印,有马蹄印,有车辙印,把本来就泥泞的土路搅和的更加脏乱
  “哗哗!”瓢泼大雨打在罗杰斯的风衣上,虽然还没湿透,不过快了,黑色的马丁靴上满是污泥,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甚至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漫无目的的继续往前走“啪啪!”留下深深的脚印
  他走进了路旁的林子里,林子里到处散乱着各色残破旗帜,依稀可见以前的华丽,和代表着各自家族势力的徽章图案,还有各种还没来得及生锈的破烂兵器,以及来不及处理的被剥掉衣甲赤裸在地上的尸体,死状大同小异,不过刀劈斧砍枪刺,但残留的神情各不相同,有惊恐,有诧异,有茫然,有亢奋…可谓众生百态。
  黄叶早已脱落完,枯瘦的枝条齐齐指向天空,利,像是要刺破天幕,他继续走啊,走,大雨声中,只有罗杰斯的脚步声,“啪啪”!溅起阵阵泥水
  走出了林地,是一片连绵不断的小山包,黄色的泥土表明了它们都是新垒的土,在昏沉的大雨天中望不到头,一片黑黄中,其中夹杂着的绿色草地很是显眼,盛开着朵朵或黄色,或白色的野百合,
  不过从土包被不知是野狗还是财狼刨出的痕迹看,这一切似乎并不美好,痕迹里到处是泡的发白的腐烂残肢,有些还明显可以看到,利齿撕咬过的痕迹
  这是一片墓地,或者说乱葬岗!!
  这是一片刚刚经过战乱的可怜地方!
  “嗡嗡!”大风更大了,像是要倾泻着天地间的风怒,枯树都好似要连根拔起,摇摇晃晃,但瓢泼的大雨渐渐停止,只不过天空的乌云还是那样压抑
  罗杰斯的脚步声惊动了在林子上淋雨而浑浑噩噩的黑鸦,“啪啪”黑色的羽毛,沉沉的掉下,落在泥地里,被泥水淹没,“啊~啊~啊!”凄厉的嚎叫声仿佛在控诉罗杰斯的打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色依旧是那么阴沉沉的,罗杰斯走完了野地后看到了一片村庄,只剩烧过后的残垣断壁,黑色的泥灰,黑色的梁柱,黑色的泥土墙,整个世界一下子变成了纯黑色
  角落里蜷缩着满脸褶子的,身上满是泥土的老人,只能通过胡子分辨他们是男是女,灰白的眼睛里是溃散的瞳孔,还有些披着不合身衣袍的小孩,瘦弱的身躯,显得脑袋大大的,眼睛也大大,此刻用好奇的眼珠子看着罗杰斯的方向
  罗杰斯披上了兜帽,移开了双眸,他很害怕自己会不会说不,如果不说不,他又有什么办法?他什么也改变不了!如果说不,自己会不会变得更加癫狂?索性视而不见,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啊,呵!
  风吹落了烧黑的土墙,一块黄一块黑的,他顺着剥落的土墙走着,风夹着灰,打在脸上,跟雨一般刺疼
  走完村庄到一处空地上,人群四面八方涌来这片狭小的空地上,人们脸上带着亢奋,人群中央,是两个赤身裸体的人,各自提着两把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残破铁剑,泥水溅满了一身,脏乱的头发有些打结,一小撮一小盘的,脸上满是风霜的皱纹,身上看不见几块肌肉,有的只是暴露骨型的皮肤
  人们看的忘乎所以,但谁也说不清他们究竟有什么仇恨,他们紧紧盯着对方,手里的剑在不断的比划着,就是不开干,人群的喉咙逐渐被无聊锁紧,两人眼中只有彼此,在仇恨的快感中沉迷,将人们的徒劳啜饮
  罗杰斯抿了一下嘴,看了一下就走了,他继续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天色黑乎乎的,没有月光也没有繁星,有的只是无尽的黑
  原野中出现一片火光,在冰冷黑暗的世界里是那么吸引人,是一种希望,吸引着扑火的飞蛾
  罗杰斯走进去,看见了,那里聚着好多人,团团围着,人们脸上带着狂热,时不时窃窃私语
  里面用几块木板搭成一个小高台,下面是堆满的干燥木柴,上面架着一个木制的十字架,十字架上绑着一个赤身裸体,满是血迹和翻卷伤口的人
  用起刺的钢绳绑着四肢,绳条胡乱捆绑,压根就没想解开,深深钳入他的皮肉,浮起的刺挑起几点肉沫和鲜血
  这没完,有几个兵士打扮的用荆棘缠绕着他那瘦弱的身躯,本就狼狈的躯体更加鲜血淋漓
  一个穿着讲究,穿教袍打扮的牧师高声喊着
  “是他,他是恶魔的子嗣,七神的敌人,带给这片土地脏乱!带给这片土地战争!带给这片土地饥饿!带给这片土地寒冷!现在,还想污染七神子民的精神,这是亵渎!!这是恶魔之事,应该给予净化!!”
  “恶魔,去死吧!”
  “杂种,早就看你不爽了!”
  “啊,哈哈,我的苦痛啊,都是你造成的,你该死!!”
  “哈哈哈,杀的好!!”
  “烧,烧死他!!”
  “烧!”
  “烧!!”
  ……
  人群高声欢呼,此起彼伏,传教士点了点头,兵士打起了火把,点了上去,火苗从小到大,渐渐吞噬者,但“恶魔之子”的神情依旧是那么平静,怜悯,仿佛烧的不是他!!
  “好!!”
  “烧的好啊”
  “哈哈哈!”
  “我给你们报仇了,愿你们在神国里原谅我吧!”
  ……
  一切尘埃落定,火焰渐渐熄灭,原地只剩一地焦黑,还有一具被烧的扭曲的焦尸,几个兵士上来,用手里的铁剑不断敲打切割,弄成碎片,然后收集起来,倒入一旁的黑色河流中,让他渐渐远去,也许这就是净化吧,让他在圣水中洗涤自身的罪恶?
  人群的欢呼声渐渐平息,脸上又恢复了麻木,他们又开始三三两两的走了!
  等到人差不多走光了,原地好似突兀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兵士们和传教士才注意到罗杰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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