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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院的大火一直燃烧到第二天的中午,原本快乐的节日氛围完完全全地消失了,焦虑和恐慌的情绪如同大火所散发出来的烟尘,弥漫在空气当中。
梅梅一夜没有合眼,她仿佛一尊雕像一般杵立在军团广场上,盯着科学院的残垣断壁。原本富丽堂皇的建筑被大火摧残得相当严重,火灾爆发源周围的墙壁全部被熏黑,半栋大楼面目全非,玻璃窗户在高温的炙烤下纷纷破裂……
最让梅梅心疼不已的是,从火灾的情况来看,起火源就是在自己的实验室附近。看来,她无数引以为豪的作品和研究全部在大火中化为了灰烬。
等火熄灭之后,御卫队、警备队和一些斯凯尔平民纷纷拿着水桶从广场不远处的河中,甚至是喷泉池中取水,浇在冒烟的残骸上。
梅梅不顾一切赶紧飞向自己的实验室。
“完蛋了……”一瞬间,愁苦的神情爬上了她的面容,“全烧没了……”
贝阿特丽采匆匆忙忙地跟在梅梅身后,放眼望去,确实惨不忍睹。原本就狭窄的实验室根本不可能幸免于难,那些珍贵的标本在大火中全部烧焦变形,黏在地上,有些情况严重的标本已经完完全全得变成了灰烬。
“太惨了……”众人纷纷感慨。
伊莲娜机敏地行走在废墟里,在原本实验室的地方来来回回的搜寻着什么。忽然,她说道:“你们来看这个……”
大家围拢过去,只见地面上有一个完全烧黑的铜罐子。
“这……这应该是装灯油的罐子……”梅梅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滚落在地上的金属罐子。这个罐子已经凉了,梅梅才敢把它拾起来,仔细端详。
“不对!这个罐子配套使用的金属细管去哪里了?大火不可能把金属细管给熔化才对!”梅梅左顾右盼,根本无法发现细管的下落。
“别找了……”伊莲娜压低了声音,她凑近梅梅和贝阿特丽采,说道,“这个罐子并不是科学院照明用的,我看过了,每一个灯具的罐子都在,这是多余出来的一个。恐怕这个罐子原本应该储存在仓库里,被人拿了出来……”
梅梅异常激愤,猛地立起来,“你是说有人放的火?!”
“嘘——”伊莲娜一下子将梅梅拽下来,“安静些!我这也只是猜测,现在毫无证据啊。不过你们不觉得蹊跷吗?起火的地方就在梅梅你的实验室附近,而且大火烧起来这么旺,一点不像是无意失火,倒是更像有人等我们离开科学院之后故意纵火的。”
贝阿特丽采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伊莲娜,科学院这么重要的建筑,现在烧成这样,没有几年时间根本不可能重建。这样做对谁有什么好处呢?”
“一定是科学院的老头子们!他们嫉妒我的杰作,才烧了我的实验室!”梅梅咬牙切齿地下了一个定论。
“我看不是……”伊莲娜轻轻地瞥了一眼,望了望远处蹲在地上、也是黯然伤神的科学院学者们,“大火扩散得很快,标本馆里的展品也几乎没有幸免,我听说昨天晚上展示的是太古时代的鸟类吧?这也是非常重要的标本作品,我想没人会把自己的珍贵作品和其他人的标本一起同归于尽的。”
“那还会是谁?!”
“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不过,我们保险起见,先不要声张,假装这场大火就是一次意外,以免打草惊蛇。”伊莲娜比起已经忿忿不平的梅梅要冷静许多,她拍拍后者的肩膀,像是在安慰梅梅,“交给我吧。”
贝阿特丽采忽然站起来,说道,“我要去看看白裸鼠们怎么样了。”
“对呀!”梅梅惊叫起来,“我一直关心我的标本,我都忘了,大火还波及了后院,那些可怜的白裸鼠岂不都成了烤地鼠啦?”
梅梅说这话的时候更像是在开玩笑。
“没有这么严重,我昨天将它们都放走了,估计它们逃难去了,但是应该逃不了多远。”贝阿特丽采笑眯眯地说着,像是在展示自己的伟大事迹。
梅梅一听,连声责怪,“贝阿特丽采,你这只蠢鸟!我没说过,不准放白裸鼠出去吗?这是科学院的规矩!”
“唔!”贝阿特丽采瞪大着眼睛,“这件事情,梅梅你真的没有和我提起过……可是,不放它们走,它们真的要烧死了。”
众人不再多言,立刻赶往后院。
这里的情况比起科学院的主大楼来说并不严重,草坪和喷水池阻止了大火进一步蔓延,饲养房的外墙被浓烟熏得黑乎乎的,但是大火似乎没有冲进这间明亮的屋子。
梅梅鲁莽地闯进去,望着空荡荡的鼠房,哀叹一声:“糟了,白裸鼠全部跑光了!”
伊莲娜环顾一圈,安慰说:“我记得,白裸鼠的习性是喜欢钻入地下,打造隧道生活对吧?这附近的土地只有靠近大火的后院草坪,白裸鼠不会往这个方向跑,那么它们只可能往人少的河边跑了……”
三个女孩立即跑出饲养房,朝着河边飞去。
在离开军团广场大约数百米之外,环绕着一条从圣湖分流出来的小溪,在溪水的对岸则是宽阔的公民花园。这是城邦建造的公园,每一个人都可以在这片绿草花海之中自由地休息。女孩们飞得很低,仔仔细细地搜索着水面和地面。
“梅梅,白裸鼠会游泳吗?”
“唔……理论上……”梅梅挠了挠头,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把她难住了。自从很久以前,威尼西亚的科学院就禁止使用白裸鼠做任何实验了,这也使得这种小动物的许多习性变得不为人知,更令人纳闷的事是,几乎所有有关白裸鼠的生活习性的资料全部消失了……
“我看到了!”伊莲娜第一个说道,她指着小溪的水面,“它们在那里!”
贝阿特丽采和梅梅一同望去,只见在溪水上,漂浮着一簇簇水草的残骸。
这是一种生活在溪水边名为长泾水芦苇的水生植物,在威尼西亚随处可见,有时它们的枝叶会掉落进水中,甚至会积累起来,阻塞水道,因此常常需要清理。
在伊莲娜所指的方向,水草的残骸聚拢起来,几乎有些拥堵的迹象。但是凑近一看,在水草的周围漂浮着许多具白裸鼠的尸体。
“啊?怎么回事?”梅梅直接降落在水里,她捧起一只白裸鼠的尸体,说道,“这些白裸鼠是淹死的!”
“淹死的?”贝阿特丽采朝着不远处科学院的方向看去,“昨天的风向应该是往这边吹的,估计是白裸鼠为了躲避浓烟想要渡过溪水吧。它们看来不会游泳,所以想踩着水草的残骸渡水,结果就淹死了……”
伊莲娜飞到溪水的对岸,说道,“看来不是所有的白裸鼠都淹死了,这里的草丛有小动物钻过的痕迹,甚至还有几个地洞……看来不少白裸鼠渡过溪水了。”
正当伊莲娜俯身要去探查那些地洞的时候,梅梅忽然惊讶地说道,“太奇怪了!淹死的白裸鼠几乎都是公鼠!”
“哎?难道母的白裸鼠会游泳而公白裸鼠不会?”贝阿特丽采问道。
“有这个可能……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公老鼠是自愿先爬进溪水,然后在水中挣扎的时候,让母鼠踩着它们的身体渡水的……因为保全雌性个体才能延续种群。”梅梅说道,“我以前在研究许多昆虫的时候,都见过这样的现象……可是……”
梅梅顿了顿继续说,“可是白裸鼠根据神圣法则的试验结果记录,不应该具有这样自我牺牲的精神,它们应该是一种高度追求平等的生物才对!如果这种自我牺牲的假设是对的话,那么威尼西亚科学院在神圣法则的实验上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