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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晴,你醒了?”秦仁诗的叫声使施晴吓了一跳。
看向四周,白被子上印着“因嫩医院”几个大字。
看来西古德森改变了梦境中时间的流速,难怪被困了几百年还没疯呢......“我睡了多久?”
“三天,这是日历。”旁边张段打开手机给施晴看,“其他人有事情做,就派我们守着你,怕你受到异能会的伤害。”
第二十六天吗?
回到噩梦世界,施晴感觉刚刚的遭遇更像是一场托梦,但如此真实的能量消耗又使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
“唔......好饿。”秦仁诗赶忙拿出面包。
在吃饭过程中,张段说道:“现在剩下那三个`种子`已经被找到,我们保护了赵可,其他两人被......”
话未尽但意已达,施晴咀嚼着面包问道:“其他两人的异能是什么?”
“控风和传送门,话说你们这些靠外力成为的`种子`还真惨呢。”张段站起身来,“既然你醒了,我也没必要在这守着了。”
你们这些所谓“天生异能者”才是真的惨呢!施晴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这梦就和异能会会长与因嫩的王是同一个人一样令人难以置信。
此处施晴还是没敢直呼其名,二重梦境中有西古德森屏蔽,现在这时自己周围就只有一个秦仁诗了。
“施晴,我也走了。”秦仁诗向施晴摆摆手告别道。
好了,现在周围一个人都没了。
“没人了,那我就出来了。”要是西古德森的实体在此,肯定会撑爆整栋病房,所以西古德森只是制造了一个人大小的虚影以此和施晴交流。
施晴问道:“你能不能不杀他们吸收异能?”
虽然只是萍水相逢,异能安全组还把他当诱饵,但毕竟是自己的组织,也帮助过自己,他还不想他们死掉。
“当然可以,只要他们自己同意献出异能。”
“但,你以为你是谁?主角?”西古德森大笑着,虚影仿佛都在抖动,“你还停留在你那狭隘的价值观里吗?那我给你看样东西吧。”说罢,手一挥,一段记忆留入施晴的脑海。
那是小高、罗欧与罗申易的快乐回忆,当时三人其乐融融,小高忘记了去恨,罗欧忘记了愧疚,罗申易也沉浸在天伦之乐忘记了西古德森的任务。
下一段记忆是攻击教堂时,烨白带头使用异能与武器,建筑损毁、普通人受伤、家庭破碎。
这些都是他们的异能造成的,异能,能给人快乐,也能给人哀伤,它是异能者高于常人的根本,在得到了这种力量后谁又会放弃它呢?
记忆的流入很痛苦,但比不上接下来西古德森的话令人痛苦,“你看到了吧?你眼中的反派也有温馨的一面,如果这就能洗白,那你的温暖也太廉价了吧;而你的朋友们,在利益面前,他们也会化作暴力的象征。”
“可是......”
西古德森手中变幻出一只天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哈!正义、苦衷,但按照你的俗世观,他们也违反了法律呢。”
“异能者的世界,应该......”
“哦~,自由实在是太舒服了!”西古德森又拿出一只手枪指着施晴,“砰!”枪口出现了一枝玫瑰,他优雅地把玫瑰摘下,而后把它和枪放在天平两侧。
“你,施晴,只需要忠于自己就够了,假如这对你来说只是场梦,你是不是就不必看着你那狭隘的正义了。”
是啊,这只是一场梦,只是一个噩梦的世界。此时,施晴才明白任务说的“悲惨,是这个世界的永恒”是怎么一回事。
异能安全组的暴力,异能会的不择手段,甚至是西古德森的孤独......和自己的错误。
我,潜逃的内心一直以亲历者的角度看这个世界,而这是一场梦,我......是一个探梦者。
何错之有?丧尽苍生!何罪之有?不得安宁!何怜之有?负我虔信!何求必应?救我爱人!
属于普通人的施晴已经消失,现在的他是一个探梦者,面对无数的世界,他要冒险,他要去感受一切,他要终结所有的悲惨!
此时,日出美景,光透过帘子照射进来,没有天平,没有枪与花,没有西古德森,只有施晴。
“呵,你忘改回时间流速了,西古德森!”
第二十七天,施晴来到了青石山无名湖畔,他告诉烨白异能会的人会来这,而异能会,只要嘴上一直喊着“沈罗罗申易沈罗罗申易”就好。
双方剑拔弩张对峙着,而施晴就站在中央,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位置,只要双方一人出手,就会变成乱战,而施晴便死无葬身之地。
但此时,双方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烨白怕施晴背叛,罗申易怕烨白耍阴招,而有趣的是,烨白看己方人力不足,就偷偷让张段也来,他们到了后,罗申易通过击杀“种子”强化的传送门叫了一大票人,几波下来,双方竟全员到场,烨白和罗申易也后知后觉,在第一次互相叫人,这注定成为决战,烨白不可能放过他们,罗申易也没有传送能力了,也更想为小高报仇。
但双方不得不承认,施晴这一网打尽的计划真妙,把所有异能者都聚集了。
看到周围人陆陆续续地来齐了,施晴把自己的推测和西古德森的话告诉了大家。
众人在震惊中陷入沉默,随后便是窃窃私语。
“是真的吗?会长。”
“烨青,他也没有说谎?”
“他这要不是疯了就是确有其事啊!”
“原来异能会会长和他是同一个人诶。”
“他说的是真的。”
......
骚动逐渐停止,众人目光聚焦于施晴,烨青判断施晴说的是真话,而罗申易更是亲历者。
烨白最终发问:“施晴,我们相信你说的那些是真的,那你把我们聚集到这要做什么?”
这也是所有人的问题,施晴淡淡说道:“只要你们把能力还给西古德森,一切悲惨就会终止。”
“开什么玩笑,能力是我天生的,怎么能交给他!”张段插嘴道。
“我之前说过的,你们的异能都来自异能种子。”施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你们现在的悲惨都来自于异能,只要西古德森把异能收走,你们过普通人的生活不好吗?”
“我们现在哪有悲惨?”张段嘲讽道,他在发掘异能后的确很快乐,不论是国家补助,还是自己能力,都使他在各个领域游刃有余。
“是的,施晴,我们的异能在其他方面还有大用,不能说给就给。”烨白还算比较冷静。
“我还要你去死呢!你这个凶手!”说话的是罗欧,在罗申易身份被揭开时异能会全员便脱下面罩。
没有理罗欧,而是回答了烨白的话,“异能这种东西,不同于知识、力量、武器......因为它太强大了,只要你拥有,便是高人一等,你的内心无形中会走向`非人`之境,沉溺于欲望之中。”
“那你呢?你就不会沉溺于欲望之中?”罗申易问道。
施晴转头看向他,这是上一个于西古德森交易的人,确实也通过异能成为了人上人,但,他还是沉溺于欲望中,陷入无止境的杀戮里。
“我不会的。”施晴说道,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场梦,这只是噩梦空间的新人任务,到现实世界自己异能存在与否还是个问题,他并不会沉溺在这个世界中,这个世界没有了异能,想必就会少了很多痛苦吧,所有的悲惨都由自己一人承担。
说罢,施晴便投入无名湖,此时,异能会的人忽然想到罗欧的预言“旧日新人梦,自是潭中景”。
西古德森的尸体浮起,上面载着施晴,他的每一个头的嘴中都伸出舌头刺入施晴后背,发臭、腐烂的尸体逐渐变小,但对于常人来说仍然巨大,最终,鱼的躯体脱落,头像手臂一样贴在施晴身后。
“这是我的异能——百手巨人。”
收到西古德森数百年孤独感染,施晴的心仿佛一下子冷漠下来,与之同来的是冷静,突袭而下,抓住负伤的马瑟。
“你愿意献出你的异能吗?”此时声音仿佛有二重,一者清冷,一者则有气无力。
“我......我愿意,我愿意!”马瑟本就是贪生怕死之人,此刻又被先发制人,反正异能安全组的补助够他吃一辈子了。
马瑟说完便昏了过去,各种液体污秽留下,施晴嫌恶地把他甩开,看向四周。
“我们先走,从长计议。”罗申易是个阴险的人,但也是个稳重的人,开启传送门带走其他人,而烨白也带走马瑟御风而行。
看着众人四散,施晴没有去追,他刚刚的爆发耗费了一半的体力,如果其他人群起而攻,那他没有任何办法,所以只能先攻击速度最快的马瑟,再放出威压逼走他们。
百手巨人的极限速度在吸收了马瑟的异能后更上一层,这也是施晴选择先攻击马瑟的原因之一。
估计双方会达成合作,再派俗世的力量追捕我。施晴想道,不过......谁是追捕者还不一定呢!
而后,用西古德森的投影能力改变了自己体貌走向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