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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品店里，气氛安静，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甜味。
两人吃着饼干，熊沐阳将自己近段时日的经历，简单地告诉了苏清柠。
也包括，何馨雪‘死亡’的这个信息。
苏清柠听闻，顿时面露不忍。
见此，熊沐阳连忙道：“你可不要安慰我，这些日子我都听烦了，真的。”
只有他知道，何馨雪没死，活的老好了。
可苏清柠却不知道，道：“你能这么坚强，真是难为了你。”
“不说这个，你什么时候去第一要塞？明天我们一起去吧。”熊沐阳道。
有先天丹在手，他今夜便可以突破。
“我们？你那个沈暮灵，不一起去吗？貌似她也是先天。”苏清柠疑惑。
“我不会告诉她这件事。”
熊沐阳摇了摇头，神色有些疲惫，道：“她好像喜欢上了我，我不想给她机会。”
“不告而别？”
“嗯。”
“懂了，明天什么时候走？”
“你定。”
“九点怎么样？”
“好。”
熊沐阳不再说话，望向窗外。
不远处的树上，两只麻雀站在一块，瘦麻雀偏着头，看向胖麻雀，叽叽喳喳叫着，而胖麻雀则是默不作声，只是静静望向远方。
忽然间，胖麻雀好似有些不耐烦，振翅飞走了。原本兴奋叫着的麻雀，也哑了声息。
见此，熊沐阳笑了笑。
……
傍晚，医院里的沈暮灵，忽然发现熊沐阳格外热情。
“奇怪，你怎么忽然买这么多好吃的？”
沈暮灵坐在沙发上，看着满桌的食物，有些惊奇。
熊沐阳坐在桌边，闻言笑了笑，道：“我看你最近气色不错，买点东西给你补补。”
“是吗。”沈暮灵拆开包装，往嘴里丢了一颗瓜子。
熊沐阳笑道：“当然，我怎么会骗你。”
其实当然不是这个理由，纯粹只是因为将要离别，想到两人因此很多年都不会再见，所以特意留下一点美好的记忆。
熊沐阳还是有点仪式感的，切断联系，也不忘给人准备一顿断头饭。
随后，两人闲谈起来，话题许许多多，天南海北，古今趣事，战神八卦......
熊沐阳忽然问：“如果明天早上再也看不见我，你会怎么做？”
“这个......”
沈暮灵犹豫一下，道：“那还是分情况吧，如果是你是被迫消失，那作为朋友，我肯定要查清楚你的下落的。”
“如果是我想要离开呢，就是那种......”
熊沐阳比划手势：“忽然所有联系都断掉了，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的那种。”
见此，沈暮灵忽然沉默了，她脑海里构想出那一幕的画面时，心底忽然冒出一股悲伤、惶惑的情绪。
“我不知道，可能会一直找你。”她低了低头。
“这样啊。”熊沐阳点了点头，看来明天要准备一封信了。
……
夜晚，繁星点点。
酒店中，熊沐阳盘膝而坐，身上浮动着一红一白两道真气，面色忽明忽暗。
空气里，一股凝沉压抑的感觉笼罩整个房间。
某一刻，熊沐阳手中出现一个玉瓶，他倒出一颗白色丹药，张口服下。
二十分钟后，这股凝沉气息猛地一荡，接着又归为沉寂。
熊沐阳睁开眼，无悲无喜，继续服下一颗先天丹。
十六分钟后，熊沐阳身上红白两色真气，忽然有融在一起的趋势，笼罩房间的凝沉气息，然而之后，还是没有成功。
熊沐阳没有气馁，看着玉瓶，沉吟两秒后，直接倒出三颗先天丹，全部吞服！
轰！
他身体猛地一震，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通红，红白真气极速交缠融合，气氛隐隐有股爆炸的征兆。
某一刻......
砰！一声轻响，凝闷的气息忽然噗的一声炸来，掀起一股轻微气浪。
这时候，熊沐阳身上的红白二色融合为一，但很快又分离。
“降龙落英，可能要到宗师之境，才能彻底融合。”
熊沐阳站起身来，两手摊开。
一手长出一棵绯红的桃树，一手升腾出一条白色的神龙。
全部都能离体。
“先天之境！”
熊沐阳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舒展腰肢，怀抱天地之状。
绯红桃树长在他身周，威严的白色神龙游动，衬托得他无比神威。
良久，一切消失。
熊沐阳坐在窗前，拿起笔，拈出一张白纸，沉吟片刻，低头写了起来。
窗外，夜空沉沉。
……
黎明。
熊沐阳犹如昨天一般，轻手轻脚地走进沈暮灵的病房。
看到对方仍旧沉睡，舒了一口气。
手中出现一张灰白卡片，贴在对方胳膊上，白光出现时，熊沐阳再次消耗了五年寿命，神色，更加疲惫。
但是，他不后悔，他欠她的，如果不是自己背着她，可能被咬中的人就是他了。
十五年换一命，不亏。
看着对方的脸，熊沐阳微微一笑。
……
昨五年，
今五年，
五年五年又五年。
但愿伊人终日好，
别把红豆换苦莲。
……
很快，白光熄灭。
沈暮灵脸上浮出一抹健康的红润，见此，熊沐阳心下仿佛去掉了石头，瞬间轻松了许多。
他小心将昨夜写的纸条放在床边桌上，深深看了一眼熟睡的对方，忽然微微一笑。
“没有我的日子，祝你早，午，晚都安。”
心底默默说着，熊沐阳转身离开。
......
当他出了病房，沈暮灵立刻睁开了眼。
她坐了起来，看向桌边的白纸，连忙拿过来抖开一看。
第一句就让她懵逼。
“沈小姐，我要走了。”
她有种眩晕的感觉，晃了晃头，她继续看去。
“别误会，我不是轻生，只是想去一个地方，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
“不用来找我，找也没用，你知道我的，一旦下决心做一件事，无法更改。”
“最后，一直以来承蒙你关照了，谢谢你。”
信很简短，只有四段话。
但却让沈暮灵无法接受，莫名就有种崩溃的感觉。
她眼眶红了，想到了什么，慌忙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却发现怎么也打不通。
她下了床，趿上鞋子，匆匆打开门，跑了出去。
一看电梯刚下，她连忙跑下了楼梯。
最后，在一楼，她深吸一口气，看着电梯一层一层落下。
很快，门开了。
一个清洁大妈愣愣的看了她一眼，低头走了出去。
她瞬间泪崩了。
她狼狈地四处跑来跑去，一层楼一层楼的寻找，可是总不能找到到。
“喂，你在哪里！”
“我还会不会见到你！”
“喂，我知道你在附近，说话呀！”
她眼眶湿润，无力地坐在地上，泪水坠落，在病号服上染出点点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