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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的好假。”荆风意直接点破杜老板的表演。
“啊~脑袋、脑袋又疼起来了~！”
杜老板闻言，居然双眼一闭，又伸起另一只手，两只手一起捂住脑门，再度假装头疼。
“...好啦，杜姐姐，我相信你是真的头很疼，疼完了就把手放下来吧。”
荆风意无奈叹气，不打算继续追究那一巴掌的事了，毕竟他自己也有错，不应该为了骗鲛珠，故意揭人伤疤。
而且，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找杜老板商量。要是自己一直不配合对方，那杜老板可能一直演到天亮。
“呀！头突然不疼了呢，真奇怪呢~”杜老板放下手、睁开眼，嘴角带着一缕胜利的微笑，满意地看着坐在自己下方的荆风意说道。
荆风意无话无可说，只能再次还以白眼。
“小风小弟弟，这么晚了，你来找姐姐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一定不是来找我要工资的吧？”
杜老板笑着开口提问，一只手隐隐抬起，似乎随时准备着，一旦听到荆风意提要工资的事情，立马头疼起来。
“不是。”荆风意干脆回道。
他小时候和寒暑假经常在这间酒屋打白工，已经非常熟悉杜老板的尿性——帮我打工可以，但绝对别跟我提工资的事，一提咱就表演头疼。
不过还好，有工作餐可以吃，还可以跟来来往往的奇怪酒客一起玩，听他们讲稀奇古怪的故事。
实际上，他还蛮喜欢在这打工的，有饭吃，活也不多，故事也多——大部分是悲剧。
一边听着别人的悲剧故事，一边流泪，一边大口扒饭，就是荆风意寒暑假的三餐日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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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来喝酒的？不行！姐姐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未成年人禁止饮酒！”
杜老板听到荆风意的回答，心里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但随即又神色凛然地大声教育起对方来。
“我也不是来喝酒的，不过，我已经成年了，杜姐姐。”荆风意拿起吧台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清水，有些无奈地继续说道：
“所以，我已经不是小弟弟了，杜姐姐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弟弟了。”
“真的？”杜老板伸出纤手一抚自己的下巴，双眼一眯，带着考据的神色，眼光从上到下打量起荆风意的身体来。
几秒后，杜姐姐双眼猛地一睁大，果断开口道：
“你不是处_男了吧？”
噗！
一道水柱喷出——
荆风意刚喝进嘴的一口水，全都吐在了杜姐姐的身子上。
“咳咳...”荆风意咳嗽不止，心中忍不住想到，女人怎么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展现出超人般的直觉？
“啧啧，果然是成年了呢，都敢往姐姐身上乱喷东西了呢！”
杜老板上下一摆自己的鱼尾，把身上的水珠甩掉，同时不忘开口调戏一番小风小弟弟。
她的两只耳朵上，各戴着一个银钩玻璃杯耳环，每个银钩上倒挂着一大二小、三个指甲盖大小的高脚杯。
鱼尾一摆，两个耳环便跟着“叮叮~叮叮~”地响。
“杜姐姐！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明天我就要离开深渊了，我今天来是告别的，顺便拜托你一些事情。”
荆风意听了杜姐姐的调笑，又瞥了一眼湿漉漉的身体，脸上一红，但他随即大声开口回应，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小羞涩和一点点邪恶的小想法。
“离开深渊？”杜老板闻言，眉头一皱，身子一低，俯身不断靠近荆风意，直到两人几乎是脸贴脸、鼻息对流的程度。
“你要去哪儿？以后不回来了？”
她当然明白荆风意说的不是去学校上学，去上学总还是会回家的，要是去别的地方就另当别论了。
这个时代可是已经可以星际旅行了。
咕嘟...
“嗯...我要出去赚钱，短时间不会回来了。”荆风意看着眼前奇妙美丽的鲛人脸庞，咽了一口口水，缓缓回道。
“你留下，我给你加工资！”杜老板突然大方起来，似乎忘了自己从来没有付给过荆风意工资。
她心里确实不想荆风意离开太久，因为这第一层能好好聊天的人，是真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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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一旦下到这深渊中来，立刻便会神志不清、精神混乱，紧接着发疯狂躁，大脑神经细胞爆裂而亡。
一般的转生躯人类也不敢随意进入深渊，否则很容易失去和本体的意识链接，永远留在这深渊之中，再也不能离开。
哪怕是专修精神力的转生人也不敢待久了，否则意识照样会被强制切割，与本体之间的精神链接渐渐被腐蚀熔断，最终彻底断开。
而后，至死做一个深渊人。
也就是说，这深渊里，几乎都是些意识混乱的转生躯。
好一点的是像杜老板这样，仅仅是失去了一些记忆和无关紧要的意识，一天中大部分时候是可以正常聊天、行动的，这样的转生人才有可能自主经营一间酒屋。
可这样的人，在深渊中，也最是容易寂寞。
毕竟，傻子都知道寂寞，一个不傻的和一群大傻子在一起，也就倍加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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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荆风意不在的时候，杜老板除了做生意，其他时候大都是喝喝酒，睡睡觉度日的。
她店里的酒客们，就算是狂扇他们大嘴巴子，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加上又多是常客，见多了就觉得很是无趣。
还是小风小弟弟好玩，玩弄起来最是有趣。
所以，杜老板宁愿加工资，也不愿让这个解闷的小弟弟长时间离开。
荆风意眉头一动，狐疑地看着抠门的杜姐姐，回道：
“算了吧，你赚的那点儿钱，也就够给你自己买酒。我缺的可是一大笔钱，一个普通人类在深渊里是赚不到那么多钱的。”
杜老板还是不想放弃，开口认真严肃地问道：
“你说，到底缺多少钱？！”
荆风意感觉到，一股海风的气息喷在自己脸上，有点湿乎乎的，有些痒。
他稍微往后仰了仰头，距离杜姐姐的俏脸远了一些，回答道：
“200万联邦币。”
“两百万？！”杜老板双目瞪大，眼睛里像是塞进了两颗蓝星，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娶小老婆吗？！”
“买保养液，我爸妈的转生躯...快到使用年限了。”荆风意忽略对方的调笑，低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