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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跨过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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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注着灾难境的可不止蔚蓝联议,几乎所有的蔚蓝公民都目睹了这一切。
  未应劫的国家公民心惊肉跳,虽然灾难降临暂时不会波及到他们国家,但是他们始终心头有阴霾。
  而应劫者所在的国家,则是一片震动。
  由于受过良好的教育,如同以往,大多数人能够保持冷静,极少发生恶劣的斗殴和抢夺。即使未收到州令或者郡守的避难文件,他们在自主判断灾难境失败后,会挑选上个月囤积的食物和必备品,尽量轻装上路,远离高楼,撤离沿海地域。然后在公职人员的引导下,进入未开拓的平原、高原等开阔地带避险。
  马里格没有等陆穹的判定结果,率先拉响了全国灾难预警,上个月的灾难工作还未收尾,本月又被征召,他国人道援助队伍被迫撤离。
  他们必须挺过这个月的劫难才有希望延续马里格文明。
  存活的马里格公民向国土中部的最后避难所聚拢,他们不断祈求灾难不会摧毁那片土地。
  “爸豆,妈豆呢。”
  “妈豆出远门了....爸豆带你去找她,好吗?”
  一对满身灰尘的父女背着背包,在路边捣腾着一辆有些变形的飞轨车。父亲疲惫的面容带着忧愁,时不时摸摸旁边拎小挎包的女儿,满眼溺爱。
  女儿坐在台阶上,捧着智能玻,看着灾难境中沉默的空中交通管理局,满眼期冀。
  某处倒塌的墙角,蓬头垢面的男孩蹲在转角,呆呆地玩弄自己的脚趾,不知道在想什么。
  恰巧一个落魄的中年拖着行李经过,吞吐一口烟雾。
  小手扯住裤脚。
  “带上我。”
  中年站定,仔细打量男孩。
  男孩不说话。
  中年丢下行李。
  “拿着。”
  “爸豆。”
  “嗯......”
  手忙脚乱的男孩跟着中年渐行渐远。
  这样的情景在马里格随处可见,旧的家庭破碎,新的家庭拼凑,他们需要一个可以依托的人。
  其他应劫者所在的国家,虽然还没收到上级发布的避灾公告,但公民还是很默契地打包行囊,向城市内功能完好的交通枢纽聚集。
  大秦,建江州,三原郡,江秣大学。
  在屏幕熄灭的那一刻,江校白立即解散全体师生。他脸色苍白地靠在楼边,汗留得太多,竟然有些虚脱。顾不上感慨廉颇老矣能不能饭否的问题,他得赶紧回去,一家老小都等着他呢。
  虽说建江州被誉为福地,多次躲过灾难降临,但这种玄乎的事那有什么百分百的安全,他是来一次逃一次。
  “校长!”江校白回头,看见三个学生带着行囊站在远处。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赶紧回家吧,家里人该等着急了!”江校白拨弄不安分的刘海,严肃道。
  “殷夜他?”杨严犹豫一下,还是问出口。
  ……
  “没了……他回不来……你们就当我已经把他开除了吧!”校长摘下眼镜,拿出纱布小心擦拭。
  “这个学生很让我失望,也是我们没教好他,害了他,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赶紧走吧!”重新带上眼镜,明显可见眼袋重了几分,江校白心意阑珊地摆摆手。
  “校长,殷夜是昨晚熬夜才……”杨严看到校长眼底的失望,不是滋味,试图解释一下。
  “走吧,他要是能回来,他还是我江秣的学生。”校长着急家里的情况,随口一句话,想打发他们离开。
  “唰!”广场屏幕中的灾难境从空中交通管理局恍过,视角瞬间调整到一团雷云之前。
  “校长!看!云!云!”杨严三人惊奇地喊到。
  “云?”江校白背着屏幕抬头望天。
  “不是那!是乌云!”
  “乌云?要下雨了吗,是得让糟老太婆收下衣服了,野外冷的很。”
  杨严三人拥过去,把江校白的视线从天上硬生生掰到后方,整个人扭了180度。
  视线对焦到屏幕上。
  老校长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客机犹如神龙撕裂云层,横跨山巅,如鱼入大海,任鸟高飞。
  任他学识渊博也憋不出一句一句溢美之词。
  “卧槽!”
  简短地抒发一下内心复杂的情感,同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江校白迈着臃肿的步伐,向学生通讯台跑去。
  蔚蓝联议,陆穹冷峻地望着8处灾难境。
  “9国公民自发预撤离。
  马里格擅自开启全国灾难警戒,准备撤入最后的避难所……”皱着眉头看完新一则汇报,陆穹有些举棋不定。
  “大秦、漫月岛、锐克联众、罗战国、花兰区,请执行官再次联系应劫者。”
  “水崎野听到请回话……”
  “杰斯……”
  “肖铜,肖铜,我是大秦执行官,听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
  “听到请回话……”
  “三次通讯耗尽,对方没有回应。”
  “没有回应……”
  “没有……”
  蔚蓝联议,再次陷入寂静。
  “那……宣布……”陆穹合上档案,起身。
  “哗啦!”席下的执行官全部起立。
  “我还没……”陆穹疑惑,似乎听到什么声音,猛然回头。
  8架客机迎面而来!
  “这……呵呵……”!”陆穹先是惊愕,随后欣然一笑。
  “竟然是不死境,这8位应劫者真是上天青睐者。”
  “灾难境中的客机组应该是五十几年前的大秦镜像世界。确实优秀,难能可贵,难能可贵!”
  “苦了马里格、高秋丽的那两孩子了,要是能再坚持一会……”
  “唉……”
  “老关高兴吧,又能安稳一个月了。”
  “哼!”关指挥没理老裴,在确定灾难境没有危险客机也即将着陆后,下线了。
  “诶?老小子发什么臭脾气?”老裴摸不着头脑,摇摇头扫几眼屏幕。
  漫月岛的应劫者瘫倒在位置上,唉,是个好孩子。
  花兰区的应劫者在驾驶舱被空乘牢牢控制在地上,嗯,受苦了。
  ……
  我大秦,大秦……
  殷夜眉飞色舞地和小哥聊天,那兴奋的样子可……可真特么欠揍。
  这臭小子,怎么这么轻松?是不是没把大秦的安危放在眼里啊!这这这,气死老夫了。
  老裴吊着怨气也下线了。
  不久8架客机有惊无险安稳落地。
  “我宣布,公元2071年1月1日,灾难境胜利!”陆穹简单地作出致词,宣布取消9国灾难警戒。
  全球欢庆鼓舞,出逃的人民急忙往回跑,心里惦记家里值钱的东西。
  马里格的街头。
  “爸豆,我们不找妈豆了吗?”
  “嗯,不找了,我们等妈豆回来……”男人摸摸女儿的脑袋。
  ——————
  “爸豆……”
  人群中,脏兮兮的男孩看着不再前行的民众好像知道了什么。
  他望着中年。
  “继续拿着……”中年男子轻轻呼出烟缕。
  “好!”
  “你叫什么名字?”
  “奇亚……”
  “奇亚•温敌客”中年男子补充一句。
  ——————
  大秦此时最热闹的地方便是洛九都和三原郡,媒体将会采访存活下来的应劫者,这是蔚蓝传统。
  两地的媒体暗流涌动。
  而这一切,在客机上死皮赖脸缠着机长的殷夜还没有一丝丝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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